年三十的夜。
到處都是鞭炮聲，看起來到處都是熱鬧與喜慶。
婉拒了柳重山一家的留宿邀請以後，張揚帶着合同，心滿意足地搖搖晃晃離開別墅。
茅臺自然是不錯的，就算是喝得暈乎乎的，但腦袋不會很疼，意識倒也很清醒。
別墅區外的出租車也很多，張揚隨便揮揮手，就能打到。
就在他準備走出去打個車的時候，他聽到了後面汽車的轟鳴聲。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他發現一輛寶馬車在自己身邊停下。
“張總，我送送你吧。”
“啊，不用，這裡打車方便……”
“沒事，快上來，這天怪冷的。”
“好吧。”
張揚看到後座的柳若晗探出了腦袋以後，猶豫了一下，終於坐上了車。
司機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張揚在別墅裡沒見過。
坐在車裡，張揚便聞到了一絲非常好聞的芬芳，柳若晗雖然裹得很臃腫，但精緻的臉龐與姣好身材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特別是靠得近了，張揚本鞥下意識地目光看了一眼柳若晗的大長腿，隨後又不自覺看向窗外的煙花。
“張總……我給你做了一些醒酒湯，你趁熱喝吧。”
柳若晗並沒有注意到細節，在張揚看向窗外的時候，猶豫了一會以後，她終於從旁邊拿出保溫杯小心翼翼放到張揚那邊，臉不自覺就紅到了脖子根，但眼神彷彿鼓足勇氣了一般看着張揚，很認真。
“其實我也沒醉……”
“張總，喝吧……我爸也挺喜歡喝這個的，沒放毒藥的……我剛纔也喝過的。”柳若晗看到張揚擺擺手以後，下意識地有些急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那，還好。”張揚點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
他敏銳得感覺柳若晗似乎有話要跟自己說。
在接過醒酒湯喝了一會以後，他發現感慨這湯做得還真挺好喝的：“柳總，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厲害！”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不習慣吃外面的東西，都是我一個人在搗鼓，我搗鼓着搗鼓着，就會做一些了……”柳若晗認真地點點頭。
“厲害！”張揚給柳若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隨後繼續把剩下的湯喝完了。
“張總，我們的《傳說世界》打算更改日期避開你的《完美人生》，打算在2月10日的時候上線……”柳若晗看着窗外移動的車輛繼續說道。
“哦哦哦……《傳說世界》肯定大賣的！其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公司實在是缺人的話，也不會借你們公司的人，不過柳總你放心，未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肯定肯定全力以赴幫你們……”張揚聲音倒是很誠懇。
柳若晗沉默片刻，看了一眼窗外，又看着張揚“張總，你說，未來的遊戲世界，真的是和小說一樣的虛擬和現實相結合嗎？”
張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愣了一下，放下保溫杯以後，他稍稍地沉思了一下“隨着時代的發展，網絡肯定會佔據人類的主流，許許多多不現實的科幻小說，其實都是對未來的一種預測……過個二十多年，戴着VR眼鏡虛擬真的能溝通現實也說不準……”
“二十多年……2026年？”
“嗯。”越是瞭解這個世界，張揚就越感覺這個時代的科技進步很快。
原本以爲是2007年老美才普及3G，但是沒想到前段時間，他就接到老美運營商的消息，3G已經開始普及了，而華夏這邊，雖然還沒正式簽約拍協議牌照，但一些大公司以環境偷偷在使用3G技術了。
要知道，在原先世界可是08時間左右啊
那麼按照這個進程預測，到2026年，也確實差不多。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我覺得這是第二世界，人們可以靠着虛擬的世界裡，做着現實世界能做的事情，譬如，開車，譬如旅行，譬如和很遠很遠的網友靠着角色近距離溝通，一起一起玩各種驚險刺激，但卻完全沒有危險的體驗……”張揚思索了一會，隨後認真地開始描繪着自己內心深處的第二世界。
“能做到多真實？”柳若晗眨着美眸認真地看着張揚。
張揚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非常有魅力，讓柳若晗的世界裡，似乎只有張揚了。
她畢竟是年輕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虛擬世界也非常向往。
“這取決於技術，跟小說中這樣百分之百一樣的全息技術可能是做不到的，但是身臨其境是能做到的。”
“如果，當某一天，有些人會分不清虛擬和現實，沉迷於虛擬世界的美好中不願意出來，那該怎麼辦？”柳若晗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會分得清的……”張揚下意識地回答道“至少目前的階段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張總……”
“嗯？”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活的這個世界，就是虛擬世界？我們都是虛擬世界裡的人？”柳若晗突然看着張揚說出了這句話。
“呵呵，怎麼可能……”張揚搖頭。
“也許我們只是某一部小說，某一個電影，或者是遊戲世界裡的人物？”柳若晗不依不饒“有沒有可能啊，外星人制造了一款叫地球OL的遊戲，然後，在這款遊戲裡面，我們只是NPC之一，一切都已經設定好程序了？”
“啊？”張揚本來想笑笑覺得這是扯淡的，但隨即當想到什麼以後，他突然陷入了深思，然後無端端就有些毛骨悚然。
畢竟，他是穿越者……
缸中大腦這個猜測，似乎也不無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
“張總？”柳若晗看到張揚陷入深思，久久都不言語以後，下意識地喊了一下。
“哈哈，柳總，差點被你框進去了……剛纔我還想過如果我是一部小說裡的主角呢……”張揚被柳若晗這麼一提醒，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張揚……”柳若晗突然看着張揚，不再叫張揚爲張總。
“額？”
“如果你是主角的話，那麼我，有沒有機會是女主角？”柳若晗臉刷得一下，憋得非常紅，似乎很緊張，但還是很強迫自己看着張揚。
美眸隱隱泛着漣漪，眼神複雜……
“柳總，你這是……你這麼漂亮，肯定是女主角啊！”張揚下意識回答。
“玩《攻略之神》的時候，我一度覺得虛擬的世界，纔是真實的世界……直到遊戲結束以後，我才恍然醒悟自己只是在玩一場戀愛遊戲……”
“……”
“《攻略之神》裡面的劇情其實很幼稚，而又很老套，可是，裡面的每一次經歷，都難以讓人忘懷……後來想想，這款遊戲真是有毒……”柳若晗臉色依舊很紅，終於不敢看張揚而是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窗戶。
“那只是一款遊戲……”張揚敏銳得意識到氣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
“是啊，就是一款遊戲，那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也許也是一款遊戲呢？”柳若晗聲音慢慢地小了起來，但隨即，又似乎強迫自己把聲音提高，鼓足了全部的勇氣“張揚，我覺得你很優秀，各方面的地方都很優秀！”
“柳總，你還好吧……”張揚大腦有些空白，剛想說柳若晗醉了，但隨後感覺柳若晗又沒醉。
她的酒量似乎很好……
“張揚……不知道是你《攻略之神》男主角跟你特別像的原因，還是什麼其他原因，這段時間，每次睡覺，我都會夢到你，不過，夢到的並不是在遊戲裡面的日子，而是現實中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
“那時候，你剛起步，你來到我公司，問我借服務器……你那個時候很自信，這種自信彷彿是骨子裡的東西，而且又很成熟，非常不像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成熟，當時我就記住你了……”
“……”
“後來，我聽到了你曾經的一些經歷和遭遇，我突然有些難受……我覺得我如果在那樣的環境下，恐怕早就瘋了……能堅持下來，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柳若晗臉已經紅透到脖子了，不過，還是認真地說着。
“……”張揚沉默地看着柳若晗，並沒有打斷她。
“有時候，人類的情緒很奇怪，明明沒有和其他小說一樣經歷過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還是會有一些複雜的情緒在裡面……或許，對優秀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嚮往與憧憬的情緒……”
“……”
“張揚，我喜歡你，不管怎麼樣，我不能把自己的情緒憋在心裡，很多小說裡，男主角女主角一直藏着噎着，就半輩子過去了……”
“……”
“我其實今天也是喝了點酒，壯了一下膽子……”
“……”
“張揚，我覺得我喜歡你！”
“……”
“張揚，我自身條件也很不錯的，我長得並不差，身材也不差，家庭條件也不差，而且，現在我有信心管理牧馬人科技，雖然很多地方都不成熟，但我會慢慢努力去學的，而且，我覺得我還有很多優勢的，比如，我會很多國外語，我會燒飯做菜……洗衣服我也會……我很勤勞，我不懶……我不是花瓶，我會做很多的事情，我吃得也不多……”
“……”
車外。
煙花燦爛。
一度讓整個世界猶如白晝。
而屋內，抓着自己衣服上面小球的柳若晗臉憋得猶如紅蘋果，呼吸都有些急促，終於擡頭看着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