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牢獄之災

“怎麼回事?柳貴妃到底怎麼了?”南鄭王瞪着太醫, 龍顏大怒。

太醫們也不知何故,各個戰戰兢兢,“王上, 臣等診不出啊!”

“你們這羣廢物, 孤要你們何用?”

“王上, 臣等問過娘娘有何異常。娘娘身邊的貼身婢女說, 娘娘昨日裡換了香料, 臣檢查過,香料並沒發現什麼不妥,但是, 娘娘體質特殊,這香料有極大的可能會讓她昏迷不醒。”

“香料?這香料哪兒來的?”

丫鬟嚇得哆哆嗦嗦, “啓稟王上, 這香料是娘娘吩咐奴婢去樂香坊買的。”

“樂香坊?”

南鄭王眉頭微皺, 這名字有點兒熟悉啊!哦,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太子妃打人的那家店嗎?這店還真是邪門,一個兩個都栽了。

“來人,派人立刻查封樂香坊!”

南鄭王氣憤地吩咐完,又轉過頭來看向太醫,“你們, 給孤想辦法, 若是柳貴妃還醒不過來, 孤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太醫們戰戰兢兢地上去, 又是診脈, 又是商量,最終總算是拿出治療辦法, 南鄭王氣這才消了。

而千樂正在店裡收拾東西,莫名其妙就被一羣禁衛軍過來封了店鋪,還砸了裡面的所有東西。

千樂連忙拉着不讓砸,“喂,你們什麼人?幹嘛來砸我的店?喂。”

“王上吩咐,你這店裡的香粉導致貴妃娘娘昏迷不醒,封了你的店。”

“什麼?貴妃娘娘?你們把話說清楚!”

“把她綁了!”

很快上來兩個人將千樂綁了,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用,千樂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眼看着就要賺錢的店就這樣被毀了,只恨自己沒有權利。

然而讓她更加生氣的是,這些人不分青紅皁白就將自己關進了大牢,而且她還不知貴妃娘娘昏迷不醒究竟是怎麼回事,“喂,來人啊!放我出去。”

“別喊了,這是王上下的令,沒人敢放你出去。”

“大哥大哥,你能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嗎?貴妃娘娘怎麼會用我的香粉?”

“昨日貴妃派人去你店裡買了香粉,用了後就昏迷不醒,到現在一羣太醫還束手無策。王上大怒,關了你,都是便宜你,沒直接殺了你,也算你命大。”

千樂傻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香粉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啊!怎地貴妃用了就出了問題呢?不待她想出所以然,她便被關進了大牢。

千樂聞到牢房裡發了黴還帶着死老鼠腐爛的味道,忍不住乾嘔,她轉身,情緒激動,不讓獄卒鎖門,“不關我事,放我出去!”

“這可不是你說不關你事就不關你事的,除非王上下令放了你,否則,你別想出來了。”

一個獄卒冷笑地回答,推開她,鎖上了門,晃動着鑰匙,笑得燦爛,“你最好安分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音落,幾個獄卒勾肩搭背的,嘴上污言穢語,嬉笑地去喝酒了。

千樂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雙手緩緩握緊,她轉頭看一眼四周,眉頭皺的更緊,這裡什麼都沒有,除了稻草就是死老鼠,到處散發着臭味,黴味,那一絲絲的氣息鑽進她的鼻子,讓她忍不住乾嘔,她起身,再次抓着牢門,呼喊自己冤枉。

然而,沒人搭理她。

千樂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坐牢,還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送到牢房,她到底怎麼得罪了貴妃?怎麼會用了她的香就出事?她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喊了許久,她渴得厲害,也沒了喊的力氣,坐在地上,靠在牢門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夜裡,她肚子餓的咕咕叫,卻根本沒有人給她送吃的,千樂又是一陣喧譁,換來的卻是獄卒的大罵,甚至還將酒潑在她身上。

千樂她長這麼大還沒人潑過她,她的火氣蹭蹭蹭直竄,剛一開口,獄卒的鞭子便打在牢門的木頭上,多虧她反應快,及時後退。纔沒有被打到,“喂,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竟然隨便打人。”

“王法?哼,這裡是大牢,被關進來的,都是有罪的,王法可不保護你們。”

“你!”

千樂氣的語噎,卻無可奈何,眼睜睜看着獄卒罵罵咧咧地離開,她卻是跺了跺腳,氣呼呼地坐下,開始思考自己要怎麼離開這裡,現在她手上沒有香料,也沒有一件樂器,音催術沒法施展,而且在這個臭氣熏天的牢房,她的心情很是煩躁,根本靜不下心來想辦法。

就在她快要崩潰時,一個黑衣人來到她的牢房門前,只聽“咔”一聲,鐵鏈被砍斷了,千樂擡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人走到她跟前,拉去她就跑,“跟我走!”

千樂懵了,這個聲音,是他?卿子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怎麼回事?”

卿子衿抱着她,施展輕功,三下五除二便離開了大牢,“先離開再說。”

千樂聽着耳邊風劃過的聲音,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極快,有擔心,有害怕,更有激動。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他們來到城東的處別院,卿子衿帶着她進屋,燃起蠟燭,這才扯下臉上蒙着的黑布,“夫人受驚了。”

千樂看到他那一瞬,抱着他不肯撒手,“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得罪了貴妃,也不知她爲何用了我的香粉就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

卿子衿抱着她,拍了拍她背,安慰,“夫人不必害怕了,這件事不是你的錯,這是個陰謀,你只是無意間牽扯了進來。”

千樂鬆開他,抹去自己的眼淚,擡頭看向他,“什麼陰謀?”

“柳貴妃,是太子生母。她足智多謀,手段殘忍,很是會算計,太子之所以能成爲太子,都是她的算計。芸公主成爲太子妃,她無異於多了一個堅實的後盾。她這次對你出手,應該是太子妃的緣故。”

“太子妃?”

“是。她在你店裡出了醜,父王對她不滿,遷怒於太子,柳貴妃自然不高興。所以纔會對付你。不止是你,爲夫這次也是損失慘重。”

“那怎麼辦?我……”

“入了大牢,便幾乎是沒了生路,我將你救出來,也只是不想讓你被人害了。這幾日你就躲在這裡吧!我已經派人備好了吃穿用度的,這段日子,你就在這裡待着,千萬不要露面,待到這件事過去,我會接你回去的。不過明月不能過來照顧你了,省的柳貴妃的人發現端倪,找到你。”

“我也沒錯,爲何要躲。”

“有些事根本不是你能解釋的清的,在大牢那種地方,無人庇佑,便是死於非命。就算我要找證據,也不能讓你身處危險之中。夫人,委屈了你了,這件事,我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的。”

卿子衿輕輕啄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慰好了她,見她沒有那麼過激,這才爲她拿來吃食,讓她吃點東西。

千樂擡頭看一眼卿子衿,想到自己被他一路抱着,飛檐走壁地過來,她咬了一口糕點,猶豫地開口,“卿子衿,你的腿沒事對不對?”

卿子衿低眸,“以前確實是廢了的,不過後來,我遇到了阿笙,他治好了。”

千樂微微詫異,一直以來她都以爲程笙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之人,卻不想他醫術竟然如此高明,“他是大夫?”

“是,阿笙很低調,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大夫,這也是我們的秘密。”

千樂繼續啃着糕點,卻是想到自己,曾經不過是有了一點兒成就,便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可程笙呢?竟然如此低調,就算自己跟他已經認識了小半年,接觸了小半年,卻根本不知他竟然有如此能力。

卿子衿見她狼吞虎嚥地吃完了糕點,便知今日她被關進去後,就沒吃飯,他體貼地爲她倒了一杯水,“夫人,好點了嗎?”

千樂點點頭,喝了水,這才覺得腹中舒服許多,“那晚上是不是你就要回去了?”

“嗯,柳貴妃最近盯着盯得緊,我不能讓她發現什麼端倪。”

“好,你小心點。”

“嗯,放心。”

卿子衿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依依不捨地離開。

接下來幾天,千樂按照卿子衿的叮囑,呆在密室裡,偶爾到地上活動活動,卻也不敢踏出院子大門,她實在憋得無聊,便看起密室裡的書籍。

這些書籍大都是一些治國理政、兵法計策之類的,她以前可是從來不看的,可如今她哪裡都不能去,只能看看這些書打發時間。

而自從卿子衿夜裡救出她之後兩日,柳貴妃醒來,然而,她張口便污衊是用了千樂的香料才昏迷不醒,還將這髒水潑到卿子衿身上,南鄭王大怒,下令將卿子衿軟禁起來。

影一看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只能乾着急,而卿子衿卻依然穩如泰山,“影一,不必太過擔心,父王只是軟禁了我,待到風頭過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不過,你須得提醒晟兒那邊,切記要沉住氣,不可與柳貴妃正面交鋒。”

影一眉頭緊皺,卻依舊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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