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正月初九,樊博和兩個堂弟,一個叫樊凱,一個叫樊翔,三個人騎了一輛摩托車,來到了一個滿是泥濘的小村子裡。這一路上,樊博頻頻回頭觀望,彷彿是捨不得離開家鄉一般。
摩托車是樊翔的,可能是買的時間比較長了,摩托車發出了很大的轟鳴聲,噪音很大。
樊翔是個騎摩托的好手,來到了路口一個漂移轉了一個圈,便停了下來。樊凱被嚇了一大跳,因爲他剛纔在玩手機,所以差一點被甩了下去,樊凱還沒下摩托車,就對着樊翔大聲的吼道:“你就不能好好的開車,我這馬上就要走了,萬一摔破了相怎麼辦,那邊還有很多漂亮的單身小姑娘等待着我去拯救呢。”
樊翔沒有理會樊凱的大發牢騷,吸了一口叼在嘴裡的煙,然後對着身後的兩個堂哥說:“好了,目的地已經送到,我就不陪着你們到裡面去了,待會見了長輩們還得打招呼,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掉了。”
樊博從摩托車上下來,順便把自己的行李也拿了下來,回頭望了一眼來時的路,心裡面很不是個滋味。樊博看了一眼樊翔,說:“你還是在這裡待會吧,待會如果我改變了主意,你也好把我在帶回去。”
聽到樊博這麼說,樊凱頓時間就不樂意了,隨即趕緊的催促樊翔,說:“你別墨跡了,趕緊回家吧,待會長輩們出來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樊翔懂得樊凱的心思,心裡也明白樊凱在擔心什麼,隨即看了一眼樊博,說:“好了堂哥,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凱哥出去踏踏實實的幹兩年吧,你也不小了,馬上就要成家立業了,老是這麼戀家可不行,好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在這裡閒聊了,先走了。”
說完,樊翔就準備回家,但是摩托上面的機器年數多了,再加上現在停了一會,天氣也冷,樊翔登了好幾下沒有登開,腦門都出汗了,摩托仍然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樊翔擦了一下腦門上面的汗水,看了看樊凱和樊博,面上有些掛不住,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對不住,天氣太冷,我得幫助它運動一下才行。”
說着話,樊翔下了摩托車,然後推起了摩托就瘋狂的跑了起來,跑了沒有多遠,樊翔可能是累了,有些跑不動了,然後就上到了摩托上面登了幾下,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摩托車轟鳴聲,樊翔一溜煙開跑了。
看着樊翔離開了,樊博只好回過頭來,不再去想家裡的一切,還有她。
樊凱看出了樊博的表情,知道樊博是捨不得離開家,還有捨不得心中的那個她。自從不上學開始,樊博打工以來,去過的地方雖然不少,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長久的。最多就是幹了一個月,就堅持不下來了,心裡很想家,迫切的想要回家。
不得不說,樊博是一個很戀家的人,他去過的地方距離老家從來都沒有超過一千里地,最遠的也就只有七八百里地,坐車不到十個小時就到了。
但是這一次對樊博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因爲他即將要去的地方是離老家很遠的南方,大概有將近兩千裡地。本來按照樊博的性格,樊博是絕對不會去這麼遠的地方的,但是由於最近剛剛和女朋友鬧分手,所以心裡面很不痛快,想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忘掉這一件事情,但是又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那裡呆得住。
樊凱望着樊博,知道他的心裡此時正在糾結,也知道他在犯難,但是爲了可以讓他順利的和自己去南方,自己就只有發揮一下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堂哥,你別犯難了,你還是好好的想一下你的以後吧,你都這麼大了,再過兩年就該結婚生子了,你現在手裡面一點存款也沒有,現在結個婚光彩禮都將近十萬塊錢。即便是你結婚不用你掏錢,你爸你媽都幫你搞定了,但是你結完婚以後呢,難道你還想靠着你老爸啊,你想要啃老嗎?你拿什麼養活你的老婆孩子,所以說,現在你啥也別想了,還是踏踏實實的和我出去掙錢去吧。”樊凱盡心盡力的勸說道。
其實,樊凱一個人在南方呆的實在是太憋悶了,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幹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本來想要交一個知心的朋友,但是在這金錢的社會,很多友情都經受不住考驗,況且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裡還不知道人家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呢。所以,還是老家的人比較實在,最起碼是知根知底,而且自己這一次要帶走的可是自己的堂哥,那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樊博看了一眼樊凱,笑了笑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只不過是我現在心裡面難受得很,不過你放心吧,我會盡量的克服的。”
聽到樊博這麼說,樊凱在心裡就鬆了一口氣,然後高高興興的幫着樊博拿着行李,就朝着自己的外婆家裡走去。
兩個人本來是今天就要走的,但是由於樊凱外婆村裡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也要到南方去,畢竟路上人多了也好有個照應,家裡的人也會放心,所以兩個人就決定和這些人一起走。
進了村子,樊博向樊凱問道:“我們今天晚上在哪過夜,我記得你外婆家裡也沒有多餘的房子啊。”
樊凱笑了笑,說:“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是不會凍着你的,這裡有的是地方住,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樊博不習慣在別人家睡覺,感覺很彆扭:“唉,反正也就這一晚上,湊活着睡一晚上吧。”
樊凱見到樊博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隨即看了一眼前方,伸手一指,說:“住的地方到了,你看看怎麼樣吧?”
樊博順着樊凱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間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養豬場啊,這地方能睡得着嗎?”
樊凱笑了笑,也不說話,帶着樊博就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樊博看到了裡面的房間陳設,就知道樊凱這是沒有欺騙自己。這座小房子不大,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就只剩下了一張牀,牀邊有一個火爐,還挺暖和的。
樊博放下了自己的行李,然後躺在了牀上,看向了樊凱問道:“這個養豬場是誰家的,該不會是你親戚家的吧。”
樊凱也放下了自己的書包,說:“那是,除了我親戚家的之外,誰家還會讓我們住進來。”
樊凱捅了捅火爐裡面的煤塊,讓火生得更加旺了一點,然後對樊博說:“堂哥,你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吧,我去我外婆家看看,待會吃飯了我就過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