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山口刀匠協會

拉布拉多犬,原產於加拿大,世界名犬種,性情活潑好動,極其忠誠,嗅覺靈敏,被廣泛用於槍獵和緝毒。身價較昂貴。

以上可以看出,蝦仁是一條具有優秀品種的好狗,從高大全一個人牽着它可以看出:梅蘭同學很信任他,說不定早已芳心可可。可惜高大全並不領情,還一個勁嘟囔道:“借條狗還要東說西說半天,我在山林裡騎着老虎巡山也沒這麼麻煩。”

無雙開車,我們一路趕奔昨天邵冠今消失的地方,高大全抱着蝦仁坐在副駕駛上,蝦仁後腿坐在高大全身上,把前爪搭在車外,悠閒地吐着舌頭,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個要去打高爾夫球的款爺,我們都忍俊不禁。

一路上,我們所見的都是被邵冠今破壞的滿目創痍,上千人流離失所,公共設施破壞嚴重,到處是斷裂的水管、電線。政府官員和維持秩序的警察束手無策,雖然滿車都是妖孽,但是我們看得都滿心不是滋味。

如果我不是幾天前才用過一次倒退時間的力量,我想我可能還有能力幫助他們中最貧窮的人恢復以前平靜的日子。但是其實只有我知道這也只是聊以自慰的假設而已,這件事的影響太大,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想撫平這個城市的創傷,我的力量遠遠不夠。

想不到仇恨的破壞力竟是如此巨大……

小慧沉默了一會後把邵冠今穿過的白大褂給蝦仁聞了聞,一邊跟我們說:“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弄懂‘HSK’是什麼意思,據我所知,它既不是邵冠今的名字拼音也不是他女朋友的,它一定代表什麼意思。”

我說:“會不會是他故意迷惑我們的?”

小慧道:“沒必要,他之前根本想不到我們會出現,沒了這個鞘,他的刀就不能隱藏,刀和鞘是一體的,他從沒想過要把刀鞘丟掉,所以纔會把這麼重要的符號刻上去。”

我苦笑道:“可惜再重要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小慧道:“先當它是拼音縮寫,那麼‘HSK’這三個字母按排列組合的話有上百個答案——先不管通不通順,比如第一個組合就是‘哈撒卡’第二個是‘哈色卡’,我先在腦子裡把所有組合出來的答案過一遍,看看有沒有能和邵冠今聯繫得上的。”

這時我們已經到了昨天邵冠今逃跑的地方,果園裡是大片狼籍,除了被邵冠今用刀砍倒的果樹,更多的是高大全他老大雷神用雷劈倒的,整整一片果樹,現在還立着的不到三分之一,我看得直肝顫。

高大全悠然神往道:“老大的力量居然沒有任何減弱,等抓住邵冠今以後我一定要回來找他。”

我們把蝦仁放下車讓它嗅着,不多時它就朝着正東的方向大吠起來,於是我們再次上車向東開去。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我們的車已經到了遠郊,蝦仁終於在一個野地的水窪旁露出了迷惑的神色,高大全道:“路線太長,氣味已經不好識別了。”這時從水窪那邊過來一隻土狗,蝦仁把腦袋探出去叫道:“汪!”

那狗擡頭看了蝦仁一眼也道:“汪汪。”

蝦仁一回身把邵冠今的衣服叼起來垂到車外,那隻土狗湊上來聞了聞說:“汪。”

蝦仁道:“汪汪汪!”

那隻土狗蹲在地上,似乎很得意又很傲慢道:“汪。”

蝦仁好象很無奈,只得把梅蘭給自己準備的午餐肉叼了一大塊扔在那隻土狗面前。

我們看得滿頭霧水,問高大全道:“這是幹什麼呢?”

高大全道:“沒看出來嗎?蝦仁問路呢,它問那隻狗有沒有聞見這件衣服的主人去哪了,那狗說聞見了,但是要一塊肉做報酬。”

阿破道:“我靠,這是明目張膽地指路收費啊!”

我笑道:“大全你不是獸王嗎,也不管管?”

高大全無奈道:“你們城裡的動物現在風氣很壞,幹什麼都講究報酬,我剛進城那會問一隻吉娃娃路它還跟我要一根火腿腸呢,因爲這麼點小事擡出身份來不值得。”

那隻土狗吃完肉,跟蝦仁說:“汪汪,汪汪汪。”

蝦仁問:“汪?”

土狗解釋道:“汪——汪——”

高大全給我們翻譯道:“那狗說它昨天在一個村頭有三棵槐樹的地方還聞見過這股味道,蝦仁問它怎麼走,它說一直往東開,第一個彎轉過去就快到了。”

我們聽得歎爲觀止,一起讚道:“懂門外語是多麼重要啊!”

我們作別了土狗,繼續開車上路,過不多久果然出現了一個彎路,我們拐過去,可是這回走了老半天也沒見一個有三棵槐樹的村子,阿破疑惑道:“那隻狗不會騙了咱們吧,狗畢竟是狗,問個路還要報酬,都是些見利忘義的東西。”

蝦仁怒視他道:“汪!”

高大全道:“他說你放屁!”

無雙邊開車邊說:“不會是我們走過頭了吧?”

我見路邊有個老農,忙道:“停下問問這個人。”

無雙把車停在他身邊,我探出頭去問:“老鄉,你們這有沒有一個村口有三棵槐樹的地方?”

老農回頭看了我一眼,伸手道:“你給我20塊錢我告訴你。”

蝦仁鄙夷地看了阿破一眼,無聲地笑了。

……

過了三棵槐,我們的車又上了一條土路,這會的蝦仁已經全然不辨方向,我們只能是一路問——有時候是狗問,有時候是人問。

我們從早上一直走到中午,無雙越開越迷茫,最後道:“我怎麼覺得沒譜了,咱們都快跨省了吧?”

我說:“找個人問問這是哪?”

阿破道:“還是找狗問吧,找狗問省錢。”

我們明顯是走上了岔路,現在我們兩邊都是農田,遠處青山綠水,如果不是有事,當成一次郊遊也不錯,我眼見車外有人,忙搖下玻璃喊:“勞駕問您一聲,這是什麼地方啊?”

那人回頭一看,見滿滿一車人擠在後面,副駕駛上坐着一條狗,還把爪子搭在車外,不禁越看越迷離,高大全搶先道:“我們知道這是地球——”

那人最後告訴我們,這裡沒有名字,但是再往前開2里路就到了黑山口,那是一個自然村。

無雙嘟囔道:“我就說跑沒影了吧。”

小慧忽然睜開眼睛,道:“黑山口——HSK的第113種組合就是黑山口!”

我猶豫道:“不會這麼簡單吧?”

小慧道:“既然來了不妨去看一眼。”

等我們到了地方就完全失望了。

這裡的景色很美,田裡都是蔥鬱的禾苗,遠山黛影,小河清水,田地旁的房舍是紅磚青瓦,牆上掛着成串的玉米和辣椒,村民們相互打招呼都是鄉間俚語,一幫光屁股孩子遠遠地看着我們的車,嘻嘻哈哈地指點着,猛然間從城裡到了這裡,還真有點走訪桃花源的感覺。

這就是黑山口村。

我們失望的是:我們覺得這裡的人不會懂得漢語拼音。要說HSK和這裡有關係,那纔是離題萬里。

小慧率先下了車,伸個懶腰道:“既然來了,就在這休息一下吧。”

我們一個個板着臉,下了車後抽菸的抽菸,捏腿的捏腿,小慧做了半套體操,忽然看見土路邊一間青磚大瓦房門口坐着個老頭正在看她,於是快步走上前去說:“大爺,您知道HSK在哪嗎?”

我們都覺好笑,一個鄉下老頭他怎麼會知道小慧在說什麼呢?這無異於衝街邊乞丐行歐洲貴族禮……

誰知那老頭的回答竟讓我們大吃一驚,他笑眯眯地問:“你是找黑山口還是HSK協會?”

小慧不動聲色道:“當然是HSK協會啊。”

老頭哦了一聲,把身子往旁邊讓了一點道:“這就是。”

我們定睛一瞧,只見那老頭身後的一個牌子上寫着:HSK刀匠協會。

……

那個老頭在前面帶路把我們領進他身後的大四合院,他在前面邊走邊說:“如果你們是想要訂刀,我不保證接單,但看在你們大老遠找到這來的份上,我可以帶你們參觀一下我們協會。”

我們進來以後才發現這不單單是一個大院子,它的頂頭還有一重院落,大大的院子裡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坯、獸角、磨石。

老頭沒帶我們進第二重院子就把我們讓進了正屋,這裡跟別的鄉下屋子結構沒什麼兩樣,進門東邊是一個大炕,地上有一張小桌和兩張椅子。

我們並排坐在炕上,老頭就坐在椅子裡跟我們說話,他微笑地看着我們,欣慰道:“各位能千辛萬苦找到這來,一定是愛刀懂刀的人了。”老頭坐在那侃侃而談,風度和氣勢已經完全不像個鄉下老農。

我們摸不着頭腦,一起看小慧,小慧恭敬道:“還沒請問老師怎麼稱呼?”

老頭道:“我叫賀乾廷。”他說完見我們反應平平,似乎有點納悶,自我解嘲道,“我的名聲不如三個老哥,不過也參與了HSK協會的創始工作。”

聽他的意思這個“HSK”刀匠協會似乎在行內名氣很大,但我們五個人包括一條狗卻還是頭一次聽說。

小慧知道再這樣談下去非露餡不可,索性開門見山道:“邵冠今這個人和您是什麼關係?”

賀乾廷表情一愕道:“就算是我半個徒弟吧。”他隨之馬上道,“你們是警察?”

“看來您已經知道他的事了?”

賀乾廷搖頭嘆息道:“哎,一筆孽帳啊。”

小慧把那個刀鞘遞上去道:“您看看這是他的手筆嗎?”

“……沒錯,這種K鞘一直都是他來做的。”

我看他有點緊張,忙道:“我們不是警察,只是幾個想幫他的朋友而已。”

賀乾廷猛然擡頭道:“怎麼幫,你們能讓他免於刑罰嗎?”

我說:“刑罰不歸我們管,就算是殺人償命也是那四個小子傷害冠今在先。”

“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他的仇人買來報復他的?”

我一攤手:“那就要看您的判斷了。”

賀乾廷端詳了我們幾個一會後說:“嗯,除了那個穿風衣的,你們倒都不像壞人。”

高大全左右看看這才明白是說他,頓時抓狂道:“你什麼眼神,我可是神……”

阿破按住他,跟老賀解釋:“這人就是看着有點二,心不壞。”

老賀嘆氣道:“我能幫你們什麼?”

我說:“我們得先知道他拿去行兇那把刀是不是你做的?”

“那是他親自做的。”

小慧插口道:“您能告訴我這世界上還有幾把那樣的刀嗎?”

賀乾廷鄭重道:“我保證只有那一把,而且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我驚訝道:“爲什麼呢,難道連您做出來的刀都不行?比他的差多少,能做到削鐵如泥嗎?”

賀乾廷沉重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削鐵如泥的刀。”

我們異口同聲道:“啊?”

我說:“怎麼會呢,您可是他的師父啊。”

賀乾廷道:“那把刀之所以那麼利,不是因爲技術,而是因爲做刀的材料。”

我奇道:“刀不都是鋼做的嗎?”

說到刀,賀乾廷自信道:“不錯,刀都是鋼做的,尤其是現代刀具,有碳鋼、不鏽鋼、鍛造鋼,可是按長久角度來看的話,鋼和鐵其實是沒有質的區別的——它遠沒有達到從青銅到鐵那種飛躍,所以,一把熱處理優秀的刀最多可以做到斬鐵不傷,永遠不可能削鐵如泥,除非人類發明出一種全新的材料!”

我撓頭道:“您跟我們說這些我們也不懂,您就簡單說邵冠今那把刀是用什麼做的?”

賀乾廷斷然道:“也是鋼!”

我們齊暈。

賀乾廷反問我們:“你們知道這世上被公認的做刀的最好材料是什麼鋼嗎?”

我們都搖頭。

“是一種叫大馬士革的鋼材,這種鋼鍛出的刀堅硬無比,鋒利持久,而且刀身上會有很漂亮的花紋,十字軍東征的時候,它們在回教徒手裡大放異彩,讓敵人聞風喪膽。但是到了近代已經失傳,真正的大馬士革鋼是用一種烏孜礦煉成的,而烏孜礦早被人挖完了。現在有些所謂的大馬士革鋼只不過是人爲鍛造出來的。”

我忍不住問:“您說的這些和邵冠今有什麼關係呢?”

賀乾廷一擺手,繼續道:“黑山口一直就是很有名的鐵礦山,就在十幾年前,我們幾個人落戶到了這裡,一心要做出幾把漂亮的刀子,我們在黑山口村前邊的礦山裡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礦產,經過各種檢測我們發現,這種礦冶煉出來以後比烏孜鋼更適合做刀!我們幾個老傢伙欣喜若狂,經過很長時間的不眠不休瘋狂開採這種礦石,但是我們失望地發現這種礦石少之又少而且提煉非常有難度,幾年下來,一座海拔1500米的大山被我們走了個遍,卻只採集到一小筐,經過提煉,那些精華也只夠做一把大約長40公分的刀。”

我們興奮道:“就是它了!”

賀乾廷搖頭道:“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們很快就遇到了一個致命的難題,那就是這種提煉出來的金屬雖然有着一切優秀鋼材的特性,但要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做成一把刀卻是萬萬不能——它們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雖然是毫無差別的材質,無論在何等的高溫下,它們還是各自呈塊狀物——”

我鬱悶道:“那是怎麼回事?邵冠今又是怎麼做到的?”

賀乾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緩緩道:“冠今這小子,是從小在黑山口長大的,我們四個老傢伙在這落戶專心做刀以後他就時常跑來玩,這小子從小就喜歡刀,腦袋也靈光,我們就打算合夥收個入室弟子,但是沒過幾年這小子就去了外面上學,一直到大學畢業,他每年放假總要回來陪我們一段時間,雖然我們教會了他怎麼做刀,但是他也灌輸了我們做刀也可以走高端市場,告訴我們K鞘,告訴我們美國有個ABS刀匠協會,一把刀可以賣到上萬美金,他幫我們包裝,起名,HSK刀匠協會的名字就是這小子想出來的,之後,我們做的刀也在國內外闖出了不小的名聲,這小子和我們幾個老傢伙,其實是互爲師徒的。”

我急道:“那和那把刀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你別急,我們提煉出了那種特殊的材料以後,冠今自然也沒少惦記,我們曾放手讓他試過,同樣失敗了。可就在半個多月以前,冠今的女朋友出事以後,他默默地回到了黑山口,一個人進了我們的工作室,只留下一句‘我要做刀’的話,躲在裡面一個晝夜,那把刀就做出來了!”

我們張口結舌道:“啊?”

“是的,我們也曾不解,但是後來還是得出了那個不願意接受也不行的結果,那就是——”

小慧忽然道:“要把那種材料融合起來,需要仇恨的情緒!”

賀乾廷像要虛脫一樣道:“是的,再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他用那把刀瘋狂地殺人和破壞,無堅不摧。我們現在終於相信了那個關於黑山口的傳說。”

“是什麼?”

“本地百姓故老相傳,說黑山口本是上千年前神妖大戰中,妖族一件利器的隕落處,那件利器的名字就叫:報仇!”

我們面面相覷,我小心道:“是一個叫劉老六的老騙子跟你們說的嗎?”

小慧忽然急道:“我們一路追蹤到這裡,說明邵冠今一定回來過——他昨天回來過嗎?”

賀乾廷欲言又止,小慧頓足道:“說吧,那把刀拿在手裡時間越長,心智就會被迷惑得越厲害,到時候我們就真的幫不了他了。”

老賀這才道:“我們HSK刀匠協會其實一共只有四個人,除了我、隋永恩和儲青,還有一個人就是邵冠今的父親邵亞鋼,說實話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但是如果回來,邵亞鋼一定會知道。”

……

我們跟着老賀趕往第二重院子,這裡比前面乾淨多了,四下裡都是小屋子,角磨、線切、硬度測試機應有盡有,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堂的機器,堂屋裡甚至還有一臺用來畫圖的電腦,老賀見我們驚訝的樣子道:“做刀並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樣在一面爐子上捶捶打打就行了,一把合格的刀要經過的熱處理就需要10多天,正常的話,從坯子到成型需要半年,所以我們很少接單,我們現在手上的單子要做到5年以後了。”

在一個皮帶機前,我們見到了邵冠今的父親,這是一個硬漢型的老頭,有一把威風的圈臉胡,得知我們的來意以後,他只淡淡說了一句話:“我不管你們是警察還是他的仇人,我都會告訴你們:他昨天晚上回來過,在我的門前磕了一個頭就走了。你們抓他的時候不要手軟,他是我們HSK刀匠協會的恥辱。”

賀乾廷悄悄跟我們說:“老邵一直認爲刀就是用來欣賞和收藏的,用刀殺人在他看來是對刀的褻瀆。”

我試探性地問:“那如果邵冠今要是用槍去殺人呢?”

邵亞鋼沉聲道:“那我會幫他裝子彈!”

我趕緊閉嘴了。

就在這時,蝦仁忽然躁動起來,高大全叫道:“蝦仁發現邵冠今的氣味了!”

阿破道:“追!”

蝦仁照直向對面的山上跑去,我問賀乾廷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賀乾廷道:“那邊是冠今女朋友的墓。”

我舔着嘴脣掃視了一下院子四面掛着的無數長短刀說:“那個……你們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件能勉強抵擋他兩下的兵器——我保證把他活着帶回來。”

一個胖胖的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鋼坨道:“那除非是它了——這是邵冠今那天做刀剩下的唯一一塊邊角料。”

我拿過一看,是一塊烏沉沉的小疙瘩,只比大拇指頭大一點,拿在手裡誰都會大吃一驚——這小東西居然有半塊磚那麼重!看顏色果然是跟邵冠今那把刀一樣。

我謝過胖老頭,也不知道他是隋永恩還是儲青——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拿着這塊小東西怎麼去對付邵冠今,把它掛在男人最薄弱的地方?萬一有輻射呢?

第二十章 小慧一思考,元妖就發笑第三章 萬分之一第五十四章 爺會飛第四十九章 龍捲風第五章 德智體美第八章 低血糖第二十四章 完美風暴第五十八章 我不是人第二章 公主的戰爭第三十章 老鼠第四十六章 元妖第二十三章 古典美第二十章 刀在心中第三十章 老鼠第三十五章 史上最窮公主第七章 四妖居第四十一章 畫個圈圈詛咒你第十四章 決賽第十六章 我們去聽她的演唱會第十章 無私的軍火商第六章 小紅帽第十一章 分歧第二十七章 隨風潛入夜第二十六章 王權至上第四章 軍崗之夜第五十四章 最後的關頭第九章 行商與坐商第十章 釘子第三十六章 安德烈第五十章 金鎦子第四章 有錢人第十二章 吸血鬼局長第五章 和你在一起第十四章 德古拉來襲第十六章 我們去聽她的演唱會第四十二章 小慧之父第二十五章 靠岸第四章 偷時間的賊第三十章 老鼠第二十八章 過程與結果第七章 “秘密”潛入第四十二章 慘無人道的圍觀第十七章 收網第六十章 鞋第二十一章 首航第一章 回家第三十二章 聖戰第八章 老史的狗第十六章 風聲第四十七章 統治世界之後第八章 低血糖第八章 謝晴第十五章 奇蹟第三十八章 不是逃跑的逃跑第五十五章 元神第八章 老史的狗第十八章 黑山口刀匠協會第十八章 不要傷害我第十二章 我的名字叫紅第四十五章 半導體第一章 何安憶,我們結婚吧第二十章 火燒超市第二章 神經病第三十六章 安德烈第十六章 最後的演唱會第五章 很受傷第十章 其實我是一個僱傭兵第五十六章 騎士勳章第十一章 我賺錢啦賺錢啦第三十二章 巧克力第十八章 憤怒的雷神第十二章 一家人第二十章 王府大街飯店第三十七章 傑克·杜方第十八章 王水生第四章 遺產第二十三章 古典美第八章 低血糖第三十章 老鼠第四章 軍崗之夜第二十章 進化第十四章 決賽第四十八章 馬紮第三十一章 鼠王第一章 回家第十二章 吸血鬼局長第四十四章 全球演唱會第十三章 獸王第五十章 金鎦子第三十一章 粉絲第十五章 鋼刺陣第十六章 風聲第三十二章 巧克力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第三十四章 殺手再現第七章 四妖居第四十九章 龍捲風第四章 遺產第二十章 刀在心中第二十三章 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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