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生,一塊石頭而已,我還是能做主的,就送給劉先生你了!”
林東一邊說,一邊暗暗地打量着劉陽。
他再怎麼看,都沒有從劉陽的身上看出什麼門道。
對方似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可是卻被於家尊爲上賓,甚至還被姬老爺子另眼看待。
最重要的是,他剛剛說錯了話,現在正是彌補的時候。
這塊石頭雖然也算是博物院的一件古董了,但是說到價值,那真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
“劉先生,當初這黑色玉石還是和其它幾塊上好的玉一起送來的,不值什麼錢。”
看到林東臉上堆起的諂媚笑容,劉陽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
從這塊黑色玉石的擺放位置來看,林東倒也沒有說謊。
這塊黑色玉石就擺在博物院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年代也很近,要不是前面立着個介紹的牌子,就更容易被人忽略了。
“我一向不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這塊黑色玉石就是再不值錢,也算是一件古董,這樣好了,我給你五萬塊,買下這塊玉石。”
劉陽淡淡地掃了林東一眼,開口說道。
“哎呦,劉先生果然大方,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聽到劉陽要用五萬塊錢把這石頭買下來,林東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喜色。
這石頭當時收購的時候也只花了五千塊錢而已,現在劉陽居然出了五萬。
這價格一點都不虧。
想到這些,林東看着劉陽的眼神也有些輕蔑和嘲笑。
他還以爲被於家和姬老爺子看中的貴人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結果只是個草包枕頭,居然給一塊破石頭開出了高十倍的價格。
“劉先生,這……”
沒想到劉陽這麼看中這塊破石頭,於立業也愣住了。
“刷卡。”
劉陽壓根就沒去管周圍這些人詫異的表情,而是乾脆的直接掏了一張卡出來。
“劉先生,這個可不能讓你付賬啊。”
於立業連忙對着林東使了個眼色,“趕緊把這石頭包起來,賬算到我這裡。”
“是是,我知道了。”
林東連忙點頭,而看到於立業執意堅持,劉陽也沒有再說什麼。
左右不過是五萬塊錢,於家財大氣粗,這點小事,也犯不着計較。
因爲那枚戒指的關係,這石頭他是勢在必得。
反倒是站在一邊的姬老爺子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門道,很有深意地看了劉陽一眼。
“劉先生,那我們接着看看?”
看着石頭被包好帶走,於立業才轉過頭,笑着開口。
“於總,我們博物館最近新到了一批寶物,其中有好幾件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收回來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意向見一見啊?”
這幾個人除了不知道底細的劉陽,隨便哪一個放出來,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林東自然不敢怠慢了。
“那就去看看吧。”
黑色玉石到手,劉陽已經是不虛此行,更何況這一趟他本來就是陪着於家老爺子來的,自然無所謂這些事。
林東勢利歸勢利,但是這博物院經營的倒是還不錯。
他們這一行人一路走來,確實是有那麼幾件讓人覺得眼前一亮的寶貝。
不過看着於老爺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壓根沒動心。
於家家大業大,好東西見的自然多了去了,所以這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
“於老爺子,我們這次帶過來的寶貝里面有一件最特殊的,就在前面那個房間。”
倒是林東看到前面幾件新進的寶物於老爺子都看不上,他轉了轉眼睛,直接開口道。
“哦?什麼寶貝,這麼神神秘秘的啊?”
看林東賣關子,於老爺子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你們幾個,把東西拿出來。”
林東心中得意,馬上提高了聲音指揮着幾個工作人員。
很快,這幾個人就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保險箱。
“我說的好東西啊,就是這一件。”
林東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錦盒,當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於老爺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這是玉蟬?”
“沒錯,於老爺子,您可真是慧眼識珠啊!”
看到自己這個關子沒有白賣,林東更加得意。
“這可是西周時期的玉蟬,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纔拿到手,您看看這成色,真是絕了!”
林東滔滔不竭地把那盒子裡面的玉蟬誇了一遍。
見他這麼重視這玉蟬,一邊的劉陽也看了過來。
他自然能看得出來,這林東說的話多少有點誇大的成分。
這玉蟬的年代和質地雖然不錯,但是也沒有到天上僅有,地上無雙的地步。
不過林東也沒有騙人,這的確是一件難得的珍品。
“這玉蟬的做工的確不錯。”
包括站在一邊的姬老爺子,也是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玉蟬雖然珍貴,可是如果於老爺子您想要,我就給個友情價,只需要八百萬就夠了。”
看到於老爺子有些意動,林東連忙趁熱打鐵。
“不錯,那就拿着吧。”
林東的這個價格還算公道,於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來本來就是打算收購幾件心儀的古董。
就在這個時候,於老爺子忽然看到了劉陽拿起了另外一個長長的錦盒。
林東既然已經知道劉陽是於家的貴客,現在再看到劉陽觀看這些古董,當然不能阻止了。
只不過當看到劉洋手中的錦盒的時候,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了一抹譏諷。
“劉先生,您相中那幅漢宮春曉圖了?”
看到林東走過來,劉陽也沒有迴應,而是直接打開卷軸,打量着畫卷的模樣。
“劉先生,只可惜這幅畫,是一副贗品啊!”
林東在心中暗暗發笑。
表面上他雖然因爲於家的權勢而對劉陽表現的畢恭畢敬,可是實際上,劉陽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面,他怎麼可能不記仇?
剛纔看那玉蟬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劉陽一直在打量那個裝着贗品畫的盒子了。
就算是他是於家的貴賓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個腹中空空,毫無底蘊的冤大頭,放着名貴的商周玉蟬不看,居然相中了一幅贗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