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末見到倆人的囧樣，滿眼笑意，她被姐妹們簇擁着，也沒法子幫助倆人。而且小姐妹們這麼熱情的來給她送別，她也不好拒絕，就任由她們帶着她走進了一個房間。計凡朝裡面看了一眼，桌上擺着的淨是些酒罈子。
“走吧，我們去樓上等她吧！”
計凡和肖劍被煙末的侍女帶上了頂層，煙末平時待的那個房間。上次來這裡的時候，窗臺還有幾盆紫琳秋，現在都不知蹤影，房子內的陳設也調換了位置，少了幾張桌子和凳子。靠門這邊的牆邊，原本放書架的位置，被擺上了一面銅鏡。
整個房間瞬間變得很寬敞，計凡猜想，應該是煙末爲了方便練舞。
肖劍輕輕的關上門，找了個凳子在窗邊坐了下來。計凡也來到他的身邊。
“這裡的視角還真不錯，能看到整個靈獸城。大紅燈籠點亮整個城市，如夢似幻。”肖劍感嘆上次來竟然沒發現這樣一個觀景的好位置。
“靈獸城可沒有幾個建築能和尚姬閣媲美。”計凡順着肖劍的目光看去。高低交錯的樓宇，夜晚仍舊吵鬧的坊市，紅色的街道。這種景色，是他之前沒見過的。
“我發現你和煙末的關係沒之前那麼僵了！”計凡補充道。
“幫她幹了不少雜亂的事情……現在和她相處，不像之前一樣那樣尷尬了。”肖劍見計凡談及煙末，和他說了他不在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計凡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她把你當作朋友，是因爲她認可了你，覺得你這一個人值得深交的人。”
“就像你和我一樣，若我不認可你，再怎麼央求，我們也只是關係好一點的路人罷了。”
肖劍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其實做朋友就已經很不錯了，我也不好再奢望什麼，畢竟我的出場就決定了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哈哈哈！”
計凡扶額，肖劍雖然笑得很開心，但是計凡能感覺到他心中的失落。
這和他的人設相駁。
這傢伙應該是，見到敵人就拔劍，見到朋友就搞怪纔對。多愁善感的劍修攻擊力會低了很多。
計凡嘆了口氣。感情這個事情太複雜，完全不是計凡一倆句話就能說出個所以然的。計凡選擇讓肖劍獨自憂傷。他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沉下心神修煉。
……
“她還沒回來嗎？都半夜了。”
肖劍在房間中閒來無事，來回跺着步子。肖劍這樣，計凡也沒有辦法繼續修煉下去。他起身，去對面的房間，跑了壺茶，端了回來。
樓梯口傳來“噔噔”的腳步聲，旋即煙末就出現在了門口。
“她們一個個都來灌我，差點沒搞死我。”煙末進門就開始吐槽，見到計凡手中端着一壺茶，趕忙跑了過來。
“快快快，給我倒一杯。”
計凡知道她會喝不少酒，才準備了這壺茶。煙末連着喝了幾杯，才感覺酒勁下去了一點。
“幸好你是靈雨境的修爲，若是靈山境，這下怕是倒地起不來了。”計凡看了她一眼。
“還是你懂我，知道幫我準備一壺茶。”煙末撇撇嘴，然後他看向肖劍。
“來，我來和你們說一下明天的表演內容。”
三人此時湊在了一起，聽煙末喘着酒氣。
“你們的裝扮，小巧回頭就會給你們送上來，計凡扮演一個老人，肖劍扮演反派。我扮演一個小女孩。表演內容很簡單，老人救了小女孩，和小女孩成爲了朋友，帶着小女孩在靈獸城中打棗聽戲扯吊棚……”
煙末臉蛋紅彤彤的，眼睛也還是紅色的，因爲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控制不好語速，一溜煙的就全部說了出來，計凡倆人一時間竟然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樣？行嗎？”煙末見倆人愣住，試探性地詢問道。
“你說的這個老朋友，是老城主吧！”計凡想起他第一次來到尚姬閣之時，守衛就好像說過，煙末姑娘除了城主外，沒有第二個朋友。
“算是半個朋友。我當時是個小女孩，雖然是聖女的身份，但我畢竟是逃出組織的。身邊也沒有什麼人保護我。流浪到靈獸城外時，被幾個不長眼的傢伙碰見，想要擄走我。然後是老城主救了我。當然，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個城主，以爲他是個沒有親人的老爺爺。”
“我熟悉了靈獸城之後，就決定來到尚姬閣做一個歌姬。我身段樣貌都不錯，修爲還比較高，跳舞唱歌都學的很快。在一次靈獸節上大放異彩。但也只是那樣而已。”
“不過，在那次靈獸節上，我才發現，那個之前帶我打棗聽戲，扯吊棚的老爺爺竟然是城主。後來，我一直想報答他，但是卻沒來得及。”
“明天就是我在靈獸節上最後一次表演了，所以我想把這個故事說給其他人聽，也希望有一天，這個故事能夠被街頭巷尾的說書人發掘。”
煙末藉着還微弱的酒勁，說出了這些，見計凡倆人還沉浸在其中，就在倆人眼前揮了揮手。計凡這才反應過來。
“這就說完了？我還意猶未盡呢！感覺你給我們講了個故事一樣。”計凡笑了笑。
“我想讓這幕戲流傳下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現在就開始演練？”
“嗯，具體的場景佈置，都通過靈陣安排好了。按照你們的想法去演就行了，並沒有太大的難度。”煙末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計凡想要去扶她，肖劍已經率先出手。酒勁沒有很快散去，煙末的步子還是有些不穩，被肖劍貼心的扶着，她看着肖劍，眸中帶笑。
“我以爲劍修的性格是很難改呢！若是你以後都會這麼主動關心人，應該會有很大一部分姑娘喜歡上你。”
肖劍被她這麼一說，平時機靈的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就這麼直愣愣的輕輕扶着煙末。
計凡看到他這副模樣，在心底想着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三人醞釀了一下情感，開始操練，練了倆個多時辰，最後是煙末實在扛不住了。計凡也覺得練的差不多了，三人意見一致，決定休息一下。這樣，明天的登臺表演，才能發揮的更好。
煙末一個人倒在牀上，而計凡肖劍則是靠在窗邊，就這樣沉沉的睡去。
也沒睡到幾個時辰，三人就醒了。稍稍洗漱，吃了點東西，就跟着尚姬閣的大隊伍往表演的位置趕。
煙末帶着計凡和肖劍來到後臺，稍稍打扮了一下，給計凡換了一套她挑選的衣服，再沾上鬍子。給肖劍則是選了一套標準的黑色殺手服。這個倒是不用選，煙末的儲物袋裡就有不少，她畢竟是殺手組織的聖女。
隨着日上高頭，這城中心的石臺旁，圍起了越來越多的人。
“你倆不用緊張，就按照我們昨晚演練的來。”煙末從換衣服的房間出來後，見到計凡從窗子盯着外面的人，以爲他會緊張，勸慰道。
計凡轉頭，看着煙末這身上的鮮亮鎏金的衣服，頗有些華貴的大小姐的意味，計凡讚歎了一聲。
“你看起來還是太緊張了。”
“我怕那二統領會趁機搞事。”計凡看了煙末一眼，眉頭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