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時間到了,方石扔下羣情激昂的學生們,直接去找林宗恆。
林宗恆似乎也知道方石會來找自己,見到方石笑眯眯的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林校長,恭喜發財啊!”
林宗恆笑着拱手道:“新年好,恭喜發財應該對做生意的人講,我可是做教育的。”
方石笑着在他辦工作對面坐下:“我怎麼覺得林校長是個生意人呢?”
林宗恆乾笑了一聲道:“算不上生意吧,作爲校長,我的心願當然是學校能發展壯大名滿天下,能夠桃李滿天下,芬芳傳萬世了。”
“所以,你就擴招了?”
林宗恆給方石推過一杯茶水,搖頭道:“不是擴招,是旁聽生,這都是從全國各地送來的旁聽生,可不是我要擴招。”
方石一想就明白了:“市裡面給你施壓了?”
“沒有,不過人情難卻,從市教育局到省教育廳,再到教育部,熟人、同學、學生,這個年我家的門檻都已經換了幾條了。”
“你家有門檻?”
方石驚奇的問道,林宗恆沒好氣的瞪了方石一眼,方石笑得很開心,林宗恆鬆了口氣。
“你不怪我就行了,我也是沒辦法,不能將事情做絕了。”
“我明白,我以爲上學期就應該有很多插班生的,這個學期纔來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林宗恆嘆了口氣道:“謝謝你能理解。”
方石擺了擺手道:“說句題外話,旁聽費收了沒有?”
林宗恆呵呵一笑:“收了,還收了不少。人家都不差錢。”
“呵呵...那就好。將來教學上還需要很多資源的。學校多攢點錢也是好事。行了,我知道這事了,就這樣吧,我走了,你忙。”
林宗恆笑呵呵的將方石送走,正好辦公桌的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林宗恆心情大好的抓起電話,聽了一會之後林宗恆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他忽然明白了方石剛纔問起旁聽費是什麼意思了,如意幻神陣?聽說很強大也很昂貴啊!
花了半天加一夜的時間,樑衛軍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按照樑衛軍的看法,從一開始,樑興貴就錯了,那東西的來歷不明,東西之所以會到了樑興貴手裡,很可能是對方的移禍江東之計,而自己的傻兒子竟然就這麼上當了。
後來登門強買的那夥術士。很可能就是一直追尋這件東西的人,因此他們的行徑纔會那麼不近人情。說到底,樑興貴纔是一個橫插一缸子的外來者。
弄清楚了一切樑衛軍相當的蛋疼,原本,事情是可以協商解決的,可是現在樑興貴差點被人弄死,如果樑家這時候服軟將東西交出去了,那樑家的臉面往哪裡放?
在普通人看來,死要面子活受罪是要不得的,但是對於一個勢力來說,臉面就是信譽,信譽就是生命,因此別的都能丟就是不能丟臉,如果再這件事上丟了臉,那麼樑家就會被人看不起,就會有很多飢餓的鯊魚圍上來撕咬樑家這個軟弱的龐然大物。
就算樑家不怕,也會因此生出很多的事端,一個處置不好,說不定會引起更大的亂子,對於一個新興勢力來說,不應該怕事,更不應該害怕挑戰,但是對於一個老牌勢力來說,穩定纔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要靠後站。
因此,儘管樑衛軍很想和平的解決此事,可惜難度相當大,哪怕東西最後還是要還給那些人,在這之前也必須將面子掙回來再說。
那麼面子如何掙回來呢?辦法只有一個,必須給對方一個有力的回擊!
樑興貴已經沒事了,不過額頭上的傷口還貼着一塊透氣消炎貼,看上去有些可憐,樑興烈的嘴脣也消了腫,但是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痛。
楊小青端上茶水之後就退了出去,三人坐在別墅的書房內,樑衛軍沉思着不說話,樑興貴兄弟兩個也不敢出聲,只是用眼神頻繁的交流着。
半晌,樑衛軍嘆了口氣道:“我去找找馬書記吧。”
樑興貴輕輕皺了皺眉:“爸,馬書記跟咱們不是一條線的,您...”
“我也知道,鵬城這邊我們能找的有分量的人根本就沒有,要是找省裡的人,會讓鵬城本地的人更加不舒服,馬書記跟我們雖然不是一條線,但是也不是沒有合作的先例。”
樑興烈眨了眨眼睛道:“馬書記行麼?那些人會賣馬書記面子?”
樑衛軍沒好氣的瞪了樑興烈一眼,樑興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他被罵怕了。
“我是要通過馬書記找到夏炎,你們到時候給我親自上門道謝以及道歉!”
樑興貴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謝是應該的,畢竟夏醫生救了我,不過道歉有必要麼,不過是一個誤會...”
“你給我閉嘴,你以爲夏家是你能夠輕視的對象?你去求人家人家未必當你是回事,我們兩家在夏家面前算個屁!你知道不知道,陳總見到夏炎也要賠上笑臉的,你們又算那顆蔥?一天到晚的自以爲了不得,這次的事情完了,都給我回家強化培訓。”
樑興貴和樑興烈一臉通紅,眼神裡還帶着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不過更多的是苦澀和不甘,但是他們可不敢頂撞樑衛軍。
樑興烈吭哧了一會,小聲的開口道:“大伯,夏家能幫到我們?”
“今早他們送來的資料你們兩個沒看麼?鵬城本地玄門最大的地頭蛇就是方石,也就是夏炎的女婿,這位方石你們要記住了,見到他都給我夾緊了尾巴裝孫子,他是青城山的長老,下一任青城山掌門,這人號稱華夏玄門第一人,能跟七人小組平起平坐談條件,只要他點頭了,這事就好辦。”
樑興烈吃驚的看向樑衛軍,樑興貴訕笑了一聲道:“夏家還真夠可以的,將女兒嫁給個老頭子啊!”
樑衛軍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兒子一眼,咬着牙道:“此人比你還小十歲,跟他比,你們都白活了。”
樑興貴的臉刷地全紅了,這臉打的啪啪的。
看到兒子不說話了,樑衛軍繼續道:“方石這人在華夏玄門中地位極高,而且聽說此人睚眥必報,你們得罪他等於將整個樑家放到他對立面上去,而他在玄門中的號召力,哼哼...你們都給我小心了。”
樑興烈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昨天跟夏雨瑤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表現得跟夏雨瑤十分親密,他不會就是...
樑興烈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大伯了,如果能見到方石,自己大不了裝一會孫子就是了,又不是沒裝過。
樑興貴對這個話題很是牴觸,於是努力的轉移話題:“爸,如果夏炎,不,如果方石答應了幫我們,就能解決這事麼?”
樑衛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他們不開口,我們連解決的機會都沒有。”
樑興貴奇怪的問道:“怎麼會,我們不能從晉豫地區請人來麼?”
樑衛軍苦笑着搖頭:“你們當鵬城本地的玄門是擺設?要在鵬城解決問題,鵬城本地的地頭蛇必須知會,他們同意了,我們纔有請人一說,否則...”
樑興貴和樑興烈互相看了看,眼神裡有些不解和擔憂,父親對玄門的敬畏是不是有些過了。
樑衛軍翻了翻眼皮:“你們不信?不信你們可以試試,不過,你們得先宣佈脫離樑家。”
這下樑興貴和樑興烈老實了。
樑衛軍不再說什麼,拿出電話聯繫了自己的助理,讓他儘快的安排一下去拜會馬書記的事情,他擔心夜長夢多,萬一自己這邊還沒有安排好,那邊已經等不及動手了就不好了。
事實上樑衛軍的擔憂是正確的,那邊不是將會動手,而是已經動手了。
樑衛軍的出現正好是自投羅網,他們將樑興貴困在鵬城本來就是爲了當做自己的籌碼,現在又跑來一個籌碼,當然更好了。
樑衛軍發現的電話打不通了,不,是沒信號了。
樑衛軍心裡一緊,忽地站了起來,樑興貴和樑興烈奇怪的看向樑衛軍。
“爸,怎麼了?”
樑衛軍臉色很難看:“叫保鏢小心,你們的電話有沒有信號?還有沒有別的通聯辦法?”
“爸,您這是...爸,你是說...他們動手了?”
樑衛軍沉着臉點頭:“可能...”
樑衛軍看向樑興貴,樑興貴快速的向外跑去,樑興烈有些發慌,他掏出電話一看,電話果然沒信號了。
樑興烈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他們這麼大膽?難道他們不怕麼?”
“怕?怕什麼?那些人的手段你是想象不到的,再說了,他們得手之後遠走高飛,你又能將他們如何?”
“那,那,您不是說鵬城本地的玄門不會坐視麼?”
樑衛軍懶得再理會樑興烈的這個傻問題,樑興貴已經帶着保鏢衝進了書房,剛纔確認了,所有的通聯渠道都已經斷絕了,肯定是有人干擾了無線通訊,剪斷了有線通訊線路,看來對方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樑興貴快速的將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焦急的問道:“爸,怎麼辦?要不我們衝出去?”
樑衛軍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