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見天霧

李天賜和錢靈傑兩人離開了老頭的藥攤子。

走遠之後,錢靈傑再也忍不住問道:“天賜,這藥真有用嗎?我怎麼覺得這老頭不是好東西。”

李天賜看了錢靈傑一眼,回頭看看,見已經離得遠了,纔開口說道:“這老頭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是一老滑頭,大騙子。”

錢靈傑疑惑看着李天賜:“你怎麼知道?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買他的藥?”

李天賜笑笑,邁步向前走:“走,我們回鐵鋪拿東西。我一邊走一邊告訴你。”錢靈傑趕緊跟上。“這老頭說自己是藥仙的玄孫,《源紀》裡面的確有藥仙扁邈這個人的記載。據稱醫術通神,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是,這老頭子賣的藥有問題。而且他的名字也有問題,他說自己叫扁馮,馮字去了二點水,就是馬。也就是說,碰到二貨水魚,就是騙。剛纔他賣給那個大漢的藥丸,我估計是些糞便加臭水和麪粉捏成的,有催吐作用。常人吃了,起碼連吐三天。他們走得不深,瘴毒不重,這麼吐法,不醒纔怪。只不過事後要虛弱幾天,或者半個月。”

錢靈傑一拍腦門:“好個老油騙子,戲弄到本少爺頭上了。等我回去教訓他。”

錢靈傑剛要轉身,李天賜一把拉住他:“別急,聽我說完,咱們並不虧。這老頭家裡可能真的是行醫賣藥的,估計到了他這代就失傳了。他賣的藥我聞過,大部分都是麪粉裡面加了一些有醒神作用,帶有香味的藥材。所以常人一聞,就會覺得提神醒腦。可是這兩瓶臭臭的,倒是真材實料。估計也是老頭不識貨,從家裡拿出來混在裡面賣的。這兩瓶藥氣味很重,因爲裡面加了一種叫瘴臭藤的藥材。這種藥材生長在瘴氣最濃的地方,反而能解瘴氣之毒。不過不是吃的,是拿來聞的。要真吃了,估計膽水都會吐乾淨,噁心無比。不過也算是能解毒,哈哈。至於這瓦片••••••”

錢靈傑等了半天,未見李天賜說下去,頓時急了:“這瓦片怎麼了,難道真是個寶物?”

李天賜看看錢靈傑,搖頭笑笑:“倒也不是,這就是普通石壁上掉落的岩石片。不過我倒是好奇,這瓦片從哪裡撿到的。你看,這上面有個卍狀的字體。這種字體在《源紀》中有出現過,據稱兩萬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兩萬多年前,有個派系,名叫佛陀。他們信仰佛陀乃是天地真神,會指引他們往生極樂。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興盛一時之後就消失了。我倒是對他們的佛陀很好奇,到底怎麼樣的人能被奉爲真神。”李天賜把石片上的字體擦亮,指給錢靈傑看。

錢靈傑拿過去看了看,沒看出啥來,也就對它沒什麼興趣了,扔回給李天賜。

兩人到了鐵鋪,拿到東西,付了錢之後,直接往客棧而去。因爲已經快到中午了,趙師兄應該已經回來了。路上,錢靈傑還拿兩個玩意玩了玩,不過哨子吹了沒聲音,那個耳罩帶着也不舒服,就再也沒興致了,給回李天賜。

兩人回到客棧後,發現趙竹鋼果然已經在客棧等候他們了。李天賜對這個趙師兄也是好奇多時,不由多打量兩眼。趙竹鋼此人,身長七尺,骨骼粗獷;不過身形微胖,眼睛較小;笑容可鞠,和氣近人,活脫脫的一個土財主。顯然他對李天賜也是十分好奇,上下打量之後,就笑嘻嘻地招呼起兩人來:“兩位師弟可算回來了,師兄可是等得好生心急啊。這位一定就是李師弟了,果然一表人才啊。錢師弟,咱們也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對你可是久聞大名啊。師父他老人家總是稱讚你的修行天資不輸掌門師伯當年啊。”

趙竹鋼果然是久通俗事之人,一見面就把兩人都稱讚一番,讓人不知不覺親近幾分。大家相互謙虛之後,趙竹鋼就把兩人帶到了一間密室,其他兩位師兄和齊雯師姐都已經在那了。錢靈傑和李天賜也是趕緊告罪,兩人畢竟來得最晚,怕幾位師兄姐也是等候一時了。

人齊之後,趙竹鋼拿出一副線路圖,開始指着圖紙給大家講解之前做好的瞭解和安排:“各位師兄弟、師妹請看,我們元劍宗在仙元正北,天池山居於正東。天霧森林和黑石林就隔斷在我們兩派之間。天霧森林靠近我們元劍宗,黑石林靠近天池山,兩地廣袤無比,寬達幾千裡。此次被發現的寶物的具體位置還不清楚,根據傳來的消息,應該是在兩處險地的交界附近。兩地交界之處詭異甚多,如果從兩地交界中間進去,只怕更爲兇險。而且要繞過整個天霧森林,光外圍趕路都要耗時將近半個月。我們所在的兩界城在天霧森林的西北邊,我們直穿過去。如果順利,大概四五天就能到黑石林交界之地。到時再做打算,各位覺得妥不妥?”趙竹鋼說完,擡頭看看衆人,詢問到。

魏皓皺眉發言:“天霧森林寬達上千裡,而且上空終年被瘴氣所蓋無法飛行。其間更是道路不通,猛獸毒蟲遍佈,直接穿過去,會不會太過危險?”

趙竹鋼解釋到:“魏師兄說的,的確是事實,我們先可以御劍直入五十里,這段路是不受瘴氣所阻的,之後的路就得靠大家努力了。一般的蛇蟲鼠蟻都傷害不到大家,我也從師門專門準備了一些防護解毒之藥。這些其實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方向。天霧森林大部分時間都被瘴氣覆蓋,終日少見陽光。而且各種樹木遮天蔽日,無法辨認方向。連用來指定方向的司南在其中都受到影響,無法使用。”

魏皓繼續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趙竹鋼這時看看李天賜:“這可能就得看天賜師弟了。”衆人疑惑地看向李天賜。

李天賜還是第一次受如此矚目,不由地有點坐立不安。

魏皓看了一眼李天賜,接着發問:“天賜師弟第一次下山,對天霧森林更是從未接觸。趙師弟此話怎講?”

趙竹鋼笑笑說到:“天霧森林其實是個天然而成的迷宮,既然如此,自然就有跡可循。天賜師弟精通法陣,對這個最爲敏感,自然比我們更容易找到出路。”衆人臉上也是一陣恍然。

魏皓見大家再沒什麼疑問,開口說道:“那就按趙師弟安排行事,大家回房收拾好行禮,咱們用過午膳之後就出發。”

衆人各自回房收拾,拿好包裹之後,到大堂用膳。之後在外門弟子的護送下,出了城門,往天霧森林而去。衆人出了城門,御劍而行,轉眼已過了五十里安全區,來到瘴氣外圍。前方的森林漸漸被一層濃密的霧氣所遮蓋,正值烈日當空,霧氣依然未見消散,反而泛着淡淡的色彩。想必是含有劇毒,纔會有此景象。

趙竹鋼指着前方說到:“前方就要進入瘴毒區,我們無法再御劍飛行了。地面的瘴氣反而稀薄,大家注意小心。”說完率先往地面降去,其他人也先後跟上。

來到地面,只見周圍雜草叢生,到處都是茂密的灌木條藤。林間瀰漫着淡淡的霧氣,還有叢林慣有的溼氣。趙竹鋼已經先一步清出一片乾淨的地方,讓大家停下休息。

李天賜從錢靈傑身後跳下來,趕緊揉揉腿和手臂,活動活動,做了幾個易經訣上的動作後,身體感覺一下舒服多了。

其他幾人看到他做的的動作,也是眼前一亮,似乎沒想到他還有如此本領。不過除了錢靈傑,其他幾人好像也認不出是什麼動作。畢竟閻羅易經訣的修煉是極其殘忍的,從小練起,要把全身筋骨都練得活絡異常。這對於修行功法之人來說,形同雞肋,益處不大又耗費心神。加上那練習過程中非人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所以,這門修煉身法在元劍宗基本無人修行,漸漸也就被人淡忘了。

趙竹鋼從包裹裡拿了幾瓶藥出來,每人分了兩瓶,一瓶是解瘴毒的,一瓶是解蛇蟲毒的。分完之後,特意叮囑錢靈傑照看李天賜和齊雯,其他人輪流在前面開路。分工完畢之後,一行六人就慢慢往前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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