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鳥類愛好者已經蜂擁而至名古屋,這座日本的古都一下子便變得熱鬧起來。
此時的名古屋,不但變成了花的世界、燈的海洋,也成爲了鳥的天堂。
那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珍稀鳥類,此刻在這裡隨處可見。
在開幕式的當天,做爲上屆“飛翔的盛宴”之鳥王的容俊逸,上臺做了5分鐘的祝賀。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視着周圍。
他在尋找山田恆次。
雷歡喜清楚的看到了,他也忽然想起了莫胖子在機場說過的話。
容俊逸輸定了。
不光光是莫胖子說的那些原因,更加重要的是,當容俊逸身爲世界鳥王,被榮譽所包圍的時候,山田恆次卻12年潛心於養鳥之道,心無旁騖!
這就好像古代的大俠一般,誠於武道,專心致志,而不是總是陷入到世俗的糾紛裡。
山田恆次呢?
他並沒有出現在開幕式!
雷歡喜心中嘆息了一聲。
他清楚山田恆次爲什麼這麼做。
和最終的決戰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他都絕對不會參與!
“小雷,小雷。”容俊逸帶着一對青年男女走到了雷歡喜的面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女兒榮倩玲,這是她的男朋友,日本警視廳的陸口兼雄。”
男朋友?
賭局還沒有開始呢!
一旦容俊逸輸掉這場比賽的話,榮倩玲可要成爲山田恆次的妻子了。
“歡迎來到名古屋。”陸口兼雄鞠了一躬,讓榮倩玲充當着自己的翻譯:“感謝你們爲倩玲的父親幫忙,我很愛我的女朋友,希望你們這次能夠成功。”
“盡力了。”雷歡喜和展苑廷同時說道。
“山田恆次和日本山口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一邊和他們欣賞着千奇百怪的鳥類,陸口兼雄一邊說道:“警視廳曾經在很多年前就對他進行過調查,但這個人非常狡猾,很少親自出面。可是我們知道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和他有關。甚至在哈薩克斯坦,我們也發現了山田恆次的蹤跡。”
他仔細和幾個人解釋了一下事發的經過。
4年前,山田恆次曾經出現在哈薩克斯坦。而沒有過多久,當地的一個遠離城市的偏遠小小村莊就出現了一樁滅村慘案。
在某個夜裡,一羣使用重型武器的歹徒衝進了這個村莊,全村192口無一生還。
這夥歹徒去這個村莊爲了什麼?爲何要屠村?沒有人能夠知道。
“你們怎麼認爲這次屠村事件和山田恆次有關?”雷歡喜有些好奇。
陸口兼雄面色嚴峻:“哈薩克斯坦入境處有山田恆次的入境紀錄。在屠村慘案發生後的次日,他就匆匆離境。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哈薩克斯坦警方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
“目擊證人?”幾個人同時驚叫起來。
“是的。”陸口兼雄點了點頭:“其實非常巧合,那個村莊非常偏遠,和大城市的生活格格不入。村莊裡的人基本不適用上網設備,平時和外界的聯繫基本靠通信,因此郵差隔上一段時候就會到他們那裡去送信。大家知道,哈薩克斯坦的治安並不是特別穩定,那天的有差在聽到槍聲後,沒有進村,而是立刻尋找藏身之處躲藏起來。他看到了一批歹徒離開村子,並且記住了一個領頭歹徒的容貌。而且據他所說,那個領頭歹徒的手裡還拿着一隻類似幼年老鷹一樣的鳥類。”
雷歡喜和容俊逸互相看了一眼。不用說,十有八九就是山田恆次了。
難道他真的會爲了一隻鳥而屠村嗎?
“那麼爲什麼沒有抓捕山田恆次?”安妮追問了一句。
陸口兼雄苦笑了一下:“消息不知道爲什麼泄露了。不到三天的時間,那個證人就遭到了殺害。最關鍵的一環一旦丟失,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山田恆次繼續逍遙法外!”
他這次來,也是聽說山田恆次重出江湖,因此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什麼把柄。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次賭賽還與他和女朋友的未來有着莫大的關係。
只是誰都知道這樣的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以山田恆次謹慎小心的性格來說,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盛會上犯錯的。
莫胖子拉了一下雷歡喜,兩個人不知不覺落在了後面。
“歡喜哥,我看容俊逸這次一點機會都沒有。”莫胖子低聲說道:“山田恆次爲了這次比賽。不惜屠村,他對比賽勝利的渴望已經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歡喜哥,輸了的話還好說,反正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可是你要是贏了。我有些擔心,我們不能活着離開日本。”
雷歡喜知道莫胖子不是無的放矢,以山田恆次的性格來說很有可能做得出這些事。
難道就這麼認輸?這可不是他歡喜哥的性格。
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鳥類,都已經雲集於此。
雷歡喜、安妮和莫胖子三個人見到了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那麼多的鳥類。
第一天的比賽是初賽。
沒有什麼特別的規矩。無論是專業選手,還是業餘愛好者一律都可以參賽。
而評委也沒有特設,哪一隻鳥類贏得的掌聲更多也就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遊戲娛樂的成分似乎更多一些。
一個來自羅馬尼亞的齊薩庫皮奇是這次的種子選手,也是非常有能力競爭前三的選手。
他帶來的是一隻羅馬尼亞禿鷲。
這隻禿鷲體長120公分,通體烏黑,頸部長有白色的皺翎,神態威猛,不可一世。
傲然站在那裡,就好像是鳥中的王者一般。
“好傢伙,不訓鷹訓禿鷲。”展苑廷連連咂舌。
“老展,這有什麼區別?”雷歡喜在一邊問道。
“區別大了,區別大了。”展苑廷連聲嘆息:“老鷹易訓禿鷲難養。禿鷲兇狠,野性難馴,其戰鬥力超過了絕大多數的鷹類,要想成功的馴化一隻禿鷲,當中的艱辛恐怕也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了。也正因爲如此,不少的訓鷲人往往都被迫半途而廢。”
容俊逸接口說道:“看來四年時間,玩鳥屆的水平突飛猛進,齊薩庫皮奇上屆取得了第四名,這次明顯是直奔冠軍而去的。”
正在那裡說話,就看到齊薩庫皮奇嘴裡發出一聲唿哨。
那隻禿鷲展開巨大翅膀猛的飛去,好像一小片烏雲一般遮擋住了天空。
禿鷲的目標居然是安妮!
眼看那麼一隻猛禽朝着自己飛來,安妮嚇得花容失色。
雷歡喜正想阻擋,容俊逸卻一把拉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
禿鷲飛到安妮面前,安妮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時間。
不過萬幸的是,禿鷲的目標並不是人類,而是伸出利爪,一下就抓走了安妮手中的飲料瓶。
接着飛到齊薩庫皮奇的面前。齊薩庫皮奇一伸手,便把飲料瓶接了過來。
這頓時引起了一片瘋狂的叫好聲。
平心而論,禿鷲的這一招神乎其神。
體型如此龐大,爪子如此尖利,但是卻輕而易舉的奪過了安妮手裡的飲料瓶,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絲毫都沒有傷到安妮。
齊薩庫皮奇一邊接受着觀衆的歡呼,一邊微笑着來到安妮面前,遞上了飲料瓶,大概意思是如果驚嚇到了美麗的姑娘,那他非常抱歉云云。
安妮這次真的被嚇到了,接過飲料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齊薩庫皮奇聳了聳肩,根本就不在意,而是轉身和早就熟悉的容俊逸與展苑廷聊起天來。
“你的禿鷲,能從我的手裡把引飲料瓶奪走嗎?”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幾個人同時轉過頭來。
雷歡喜彎腰撿起了被安妮扔到地上的飲料瓶,平攤手心,讓飲料瓶豎立在自己的手心裡:“你的禿鷲,我看其實一般,只能欺負欺負小女孩罷了。看到沒有,從我的手裡奪走這瓶飲料那纔是本事。”
安妮的眼中放出了光彩。
歡喜哥幫自己出頭了!
齊薩庫皮奇看了一下雷歡喜,嘰裡咕嚕的又是一通。
“廢什麼話!”雷歡喜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來不來?看到沒有?飲料瓶就在這裡,我不捏着,也不拽着,你的禿鷲能夠拿走,我就服!”
太簡單了,這是在侮辱自己嗎?
齊薩庫皮奇感受到了一絲憤怒。
這隻禿鷲是他耗費了無數心血訓練出來的,毫不誇張的說,早就已經和他個人融爲了一體。而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居然只提出了那麼簡單的要求,難道自己的禿鷲連這也做不到嗎?
禿鷲大概也感覺到了主人的憤怒,早就在那裡躍躍欲試。
容俊逸和展苑廷也都覺得雷歡喜實在有些太孩子氣了。這隻禿鷲從安妮手中奪過拿着的飲料瓶毫不費力,現在雷歡喜手裡的這隻飲料瓶沒有任何保護,這又有什麼難度的?
雷歡喜這麼做不是在自取其辱嗎!
齊薩庫皮奇也絲毫不客氣,嘴裡又發出一聲唿哨,這隻禿鷲立刻展翅高飛。
雷歡喜的頭頂頓時變得暗了下來,然後他看到那隻禿鷲惡狠狠的朝他直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