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居然也有東海誒。”女娃指着華夏的東海說道，“這裡離我們遠不遠啊。”
“如果不指定具體的地方，只是進入東海的話，倒不是很遠。”方澤看了看地圖，想了一下說道，“我們今天晚上坐飛機去舟山，明天就能到東海。”
“我想去誒。”女娃聽到方澤的話，立即伸手拉住了方澤的手腕說道，“我父親說東海里有大妖，所以每次我去東海，只敢在海岸邊活動。在你們這裡，我就可以深入東海里面了吧。”
“沒問題啊。”方澤想了想，於其讓這個小丫頭在這裡沉迷遊戲，還不如拉去東海，方澤也就當給自己放個假，旅遊散心了。“
”開心！”女娃聽到方澤同意了，立刻喜笑顏開。
出了商店的門，街邊有個賣糖葫蘆的，方澤嘴饞買了一串，吃了兩個，女娃雖然知道這個糖葫蘆因爲食材的原因大概率不合她的胃口，但還是咬了一口過去，結果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
“唉，這個就沒辦法了。”方澤對着女娃說道，“你要不在這裡學一些做好吃的方法，然後等回去的時候，自己做着吃吧。”
“這個估計不可能。”女娃苦着臉說道，“我父親曾經告誡我說，我們吃的食物要越簡單越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什麼都要吃。不能因爲覺得捕獲來的動物某個部位好吃，就專門吃哪個部位，因爲這樣會增加部落的負擔。”
“把食物做的好吃，和增加負擔有什麼關係？”方澤好奇的問。
“想要讓食物好吃，就要用其他的食材和原本的食物搭配。如果部落裡的人，人人都學我的話，那麼部落就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採集原本不需要採集的一些東西。甚至可能會因爲這樣耽誤其他的工作，導致有人吃不上飯。”
好吧。
方澤不知道怎麼說了。
一切的奢侈行爲，都是建立在足夠的生產力前提下的。
在部落時代爲了口舌之慾而多花費時間，的確非常不明智。因爲這個不像方澤給女娃介紹的桌遊，只有那些修道士才能足夠多的時間和智力去琢磨，所以不會影響到部落普通人的狩獵。
而美食就不一樣了，一旦推廣開來，有權勢，有財富的部落成員肯定會驅使底層的部落成員爲他們獲取佐料，以此來做出好吃的美食。
這樣就會導致底層的部落成員沒有時間獲得足夠飽腹的食物。
方澤和女娃說着話，突然女娃指着前面一個睡在大街上的流浪漢說道，“那個人爲什麼要睡在這裡的。他沒有房子嗎？”
方澤順着女娃指的方向瞅過去，發現這是一個看模樣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流浪漢，他穿着雖然十分破舊，但是卻很乾淨的衣服，拿着一本霍金的時間簡史，正蹲在街邊看。
要不是這個人旁邊擺着他的行囊，方澤說不定還認爲這是一個行爲藝術家呢。
“從目前來看，他應該是沒有房子。”因爲騙子太多，所以方澤也沒有給這位流浪漢施捨的打算，雖然他面前也沒有擺碗，身前只有幾張零零散散的一塊五塊的紙幣。
“在我們部落，最窮的人，都有一個用來睡覺的房子和打獵的武器。”女娃不解的看着方澤問，“而且一些因爲身體瘦弱，不能打獵的部落成員，我們也允許他和婦女一起採集果子。你們這裡爲什麼會出現連房子都沒有的人呢。”
“因爲你們的敵人是野獸，而我們的敵人是同胞。”方澤搖了搖頭，不打算解釋這個事情，正準備拉着女娃走，卻不想女娃看到了這個流浪漢身旁沒有蓋子的水杯，強迫症突然發作，伸出手，將她剛纔啊從嘴裡吐出來的冰糖葫蘆，不偏不倚的扔進了這個流浪漢的水杯裡。
流浪漢聽到聲音，擡頭。
“房東哥哥，我我我我！”女娃知道自己這次又因爲沒忍住自己的強迫症闖禍了，趕忙拉着方澤的手喊了起來。
方澤總算是知道，爲什麼部落裡會到處傳謠言說女娃因爲溺死以後，變成了精衛想要填海了。
就這強迫症，擱他們，早就拉去醫院天天看心理醫生了。
“兄弟，抱歉啊。”方澤看着眼前這個拿起自己杯子，看女娃丟進去的是什麼的流浪漢，拿出了手機說道，“我妹妹不小心把一個糖葫蘆丟進你的杯子了。我身上也沒帶現金，用手機給你轉一百塊錢行不行。”
“不用了，不是什麼大事情。”流浪漢看了一眼水杯，將裡面的糖葫蘆用手指夾出來，丟到了一旁的垃圾袋裡。
“有沒有微信，我給你轉一百吧，你倒這杯水也不方便。”方澤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尷尬。因爲平時都是手機支付，所以身上也不帶現金。沒想到現在想給這個流浪漢拿錢卻只能手機支付。
“最近手機正好壞了，所以真的不用了。”流浪漢從伸手的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讓方澤看了一下，這塊好幾年前型號的手機，屏幕不僅完全裂開，而且還是黑屏。
“你等等，我去那邊給你買點吃的。”方澤頭一瞅，看見遠處有一個便利店，就帶着女娃走了過去，買了一袋吃的，走回到那個流浪漢剛纔待的地方，先把這些吃的都給對方，但是卻發現那個流浪漢已經離開了，就連他身旁的垃圾袋都不見了。
“離開就算了，以後有緣再見吧。”方澤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人家表明不要，就不用追着趕着伸過去了。
“你呀，這個毛病真的得改一改了。”方澤彈了女娃一個腦瓜蹦。“
“能改掉都已經改掉了，這個實在是改不掉掉嘛。”女娃抱着自己的腦袋委屈的說。
這倒也好是。
如果女娃這個能改掉，那麼華夏那麼多換了剁手症的人也早就把購物的毛病改掉了。
說到底，女娃這個見到裝水的容器，管它能不能往裡面丟東西反正都要丟的強迫症，比起逛購物網站，看見有趣的東西，管自己能不能用得上，先剁手買來再說的強迫症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