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離自覺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奇葩,但是,不得不說,她還沒有見過司徒二老爺這種皮厚如城牆的奇葩的。
這人前面教唆着衆人不要相信她這個小妖女,覺得她是在利用司徒長恩的關係,妄圖掌控司徒家,然後操縱着他們去跟皇室和聖殿撕逼,這會兒,卻竟然半點兒廉恥心都沒有地開始跟她擺長輩譜了。
這般瞧着,就算是以聰敏狡詐著稱的狐狸,其實也不都是聰明的啊,瞧瞧這司徒二老爺,簡直是蠢出天際了!
他到底以爲自己是有多大臉,能夠讓他罵完算計完之後,還笑呵呵地給他診治,反而把司徒長恩扔到一旁?
只是,這人這般張牙舞爪,也是太過聒噪難看。
蘇暮離因此微微轉眸:“你再哭,再哭,你臉上的膿包可就要爆炸啦。”
“嘎!”
司徒二叔瞬間就收斂了哭聲,只是收得太急,以至於喉嚨裡還發出來了一聲仿若鴨子一般粗噶叫聲,聽得圍觀羣衆一陣哭笑不得。
自然,這般收放自如的表現,也讓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這是裝哭呢!
司徒家主那邊剛剛安排好了封鎖整個家族的事情,一轉頭看到自家二弟這般愚蠢作態,差點兒被他給蠢哭了,之前那種丟人的感覺頓時更甚。
“老二!你若是再敢胡鬧!我立刻便就將你從這司徒家除族,讓你從此以後做個沒有家族的野狐狸!”
沒有家族庇護,以司徒二老爺的修爲,在這妖獸森林裡面,也不過就是個末三流的排名而已,待遇,丹藥,家族庇護,什麼都沒有了,他也就是個九成人都能欺負的慫蛋。
這份威脅,可當真一下子就捏在了司徒二叔的命脈上了。
他心中又是不滿又是惶恐,到底卻不敢羅嗦,訕訕地笑了笑,道:“我,我這不是嚇壞了嘛,好好好,知道大哥你對長恩這孩子好,我讓着他也就是了!等治療完了他,再治療我,這總行了吧?”
說罷,一副讓司徒長恩站了
大便宜的表情,不甘願地閉上了嘴,挪到了一邊兒去了。
蘇暮離頓時無語,怎麼着這位二老爺也排不上第二這個位置吧?
只是,她終究是懶得理他,只對墨九卿道:“卿卿,一會兒他再鬧,你便幫我敲昏他。”
墨九卿眼中露出好笑之色,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好,你安心行醫,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一旁的司徒二叔聽得渾身皮子都是一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可是卻不敢再放肆了,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大哥是真的將便宜行事的權力給了這一對兒變態夫妻了,倘若他鬧得太過,別說治療了,說不定這兩個人會直接弄死他也不一定!
心中有所顧忌了,司徒二叔也就不敢再鬧了,隻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企圖到時候能夠趁着蘇暮離心情好的時候,插個隊也是好的。
只是,接下來的治療過程,衆人連見都沒見。
蘇暮離直接讓人把司徒長恩擡進了一個特意收拾過的屋子裡,然後由墨九卿在門外守着,她自己則在屋子裡替司徒長恩開始診治了。
“我有個想法。”
司徒長恩忽然開口說道。
蘇暮離“嗯”了一聲,疑惑地看着他:“還要找你家隱易安排什麼嗎?”
司徒長恩笑了起來:“隱易跟我很多年了,只需要一個籠統的命令,他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並不需要再安排什麼。只關於之前你說的那三種治療方法的。”
蘇暮離眯了眯眼,又嗯了一聲,然後但笑不語地瞧着他。
司徒長恩見狀,便知道自己這是勸不了她了,只能道:“好吧,第三種辦法,我也攔不住你,只不過,只用來治療一個吧,其餘的兩個,我想試試你前面的兩種辦法都是如何效果。”
蘇暮離微微一愣,繼而無奈:“你這是要拿自己當我的試驗品了?其實你完全不必要如此,第三種辦法用出來,你全身上下的蟲卵和成蟲就都死了,完全不必要再遭那個罪。”
頓了頓,她溫聲安撫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你院子
裡的人,無論早晚,他們都是要經歷那麼一遭的,如今以我的醫術,無論在不在你身上做實驗,用在他們身上,也都是那樣的水平了,不會再高也不會再低了。”
司徒長恩臉上露出了堅毅之色,聲音中也帶着一股子不容他自己退縮的責任感:“日後這司徒家都是需要我來帶的,作爲他們未來的家主,我是有這個責任的,替他們試試,你心中有數,總好過的直接上手了。”
說罷,緊緊抿脣看着她,很是堅持的模樣。
蘇暮離無奈,只得點了點頭:“那我們便從第一種法子開始嘗試吧。”
她來到了牀邊坐下:“需要我點昏你嗎?”
司徒長恩此時已經收斂了臉上的嚴肅之色,笑道:“我若是昏倒了,還怎麼配合你治療?不用怕,來吧。唔,先來解決手臂上的這個,讓我先有個譜,別到了後面真被嚇哭了,那多丟臉。”
蘇暮離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緩緩吐納一番平靜了心情,道了一聲“我開始了”,便沉靜了心神,將靈力先慢後快地注入到了膿包之中,順着蟲子的身體,往司徒長恩的骨髓中探了進去……
果然很疼!
疼到司徒長恩的臉色刷白,渾身更是瞬間就被冷汗給浸透了,但是他卻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儘量控制着微微發抖的身體,帶着溫柔的微笑,靜靜地看着一臉認真,萬事不知的蘇暮離。
其實,他剛剛是騙了她了。
他對司徒家是有責任心,但是,卻對這一院子感染上了絲線蟲的人半點兒責任心也沒有。
之前,墨九卿剛剛說了不能讓人進來之後,他其實就已經安排人隱易出去了一趟,交代人絕對不可將人放進來。
然而,這一院子的人,卻陽奉陰違,爲了討好司徒蘭和三皇子,公主,私自將人放了進來不說,還來了一大堆人伺候,唯恐耽擱了胡烈和胡燕似的。
勸過了,他們卻還是急着去作死,這樣的人,也值得他替他們痛一場?
他只是,儘可能地想替小包子減輕點兒負擔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