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衆掌門齊聚墨宗議事廳,等待着蘇幕離跟墨經澤帶領一衆墨宗內門弟子,給之前那些被蟲子咬傷的人治病,替那些奇奇怪怪的變異人驗屍的時候,玄靖,則氣急敗壞地來到了劉家。
“賤人!賤人!那個賤人當真是該死至極!”
劉家家主劉澄宇從劉澤那裡得到了消息,打發走了劉澤之後,來到書放之中,聽到的就是玄靖難以壓抑憤怒的低吼聲。
劉澄宇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之色。
他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怕是看到了他放在桌案上的消息情報,已經知道衆人跟墨宗和魔宮結盟的事情了。
他推開門走進了書放,溫和地道:“大哥先不要急着生氣,人在激憤的時候,往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來。”
這話,雖然說是勸告,但是,警告的意味顯然更加多一些。
玄靖與劉澄宇算是一起長大的,自然明白劉澄宇的意思——他這是怕他對蘇幕離下死手,徹底得罪了聖尊。
玄靖哪裡不知道這其中的輕重?
但是,知道歸知道,生氣歸生氣啊!
玄靖砰地一聲將手中的消息冊子摔在了桌子上,怒道:“難道就這麼讓那死丫頭一直壓在我們頭頂?早知道這份等了上萬年的血脈竟然會應在玄輕生的小賤種身上,我絕對不會將她放到下界去!”
說罷,他越發的憤怒了起來。
劉澄宇聞言,也是微微一嘆:“這件事情也怪不得大哥啊,我們一直以爲,淺淺就是這一代血脈最純粹的人了,誰想到,竟然會是蘇幕離呢?”
他擡手朝着屋子西北的方向微微拱手,低聲道:“如今聖尊正在我這裡閉關,玄家的事情,淺淺已經被他帶了進去,這一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
玄靖皺了皺眉,冷淡地道:“誰管她?本來就是個用來做爐鼎的料子,能夠有三分上古血脈,已經算是她的福氣了,不然,聖殿
內的資源,怎麼會緊着她用?
可惜,賠錢貨到底就是賠錢貨,竟然自己跟男人勾搭上,破了處子之身,連帶着自降身價,讓聖尊不願意與他雙修修煉,只肯用最抽取血氣和靈力的辦法來療傷。
哼!
她若是能夠有蘇幕離一半兒的用處,我們如今何須這般遷就那小賤人?如今聖尊不讓我們殺她,她又是血脈最純淨的上古血脈覺醒者,是唯一能夠讓聖尊突破境界的人……”
玄靖說到了這裡,就忍不住再一次露出了懊惱之色:“倘若早知道有今日,我絕對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早在蘇幕離出生的時候,就將她帶回來先測試血脈!
玄家二房的這些人,簡直天生就跟我不對付,玄冥自小跟我搶,長大了也愛跟我作對,想不到就連他生的女兒,也這般隔輩兒地坑了我一把!”
劉澄宇也是一陣感嘆,搖頭道:“過去的事情不用再提,畢竟,以往從沒有隔輩兒繼承血脈的事情發生過。那玄輕當初一絲上古血脈都沒有,能夠生出一個上古血脈純正的孩子,實在不是你我能夠想到的。”
他說完,鄭重地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大哥就不要再去想了,多想無益,如今我們要做的,不是找蘇幕離的麻煩,而是想辦法控制住局勢,總不能讓聖尊出關之後,還要操心這些旁的東西纔是。”
他這般說,便是定下了無論如何不能殺了蘇幕離的基調了。
自然,傷着碰着,殘了廢了的,他們就不能保證不會發生了,畢竟刀劍無眼,如今蘇幕離拼死了也要跟他們作對,戰場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是吧。
只不過,這些詳細地話,劉澄宇並沒有打算和玄靖細說,他這位大哥雖然也算是心智無雙,但是在一些小細節上,到底還是差了一些,其實更適合領軍打仗,而不是玩弄權謀之術。
玄靖自然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弟的想法,見他神色淡定,便知道他這是已經有了決策了,這才稍稍舒心,問道:“那現在我們該
做什麼?”
劉澄宇見他聽勸,臉上的笑容不禁濃了幾分,溫聲道:“如今地宮裡出現了那麼多的變異人,聖殿的研究怕是包不住了,既然如此,索性變攤開了說罷。”
“攤開了說?”玄靖猛然一驚,刷地一下繃直了身子:“你瘋了?這再怎麼說也算是違揹人倫的事情,我如今唯恐洗不乾淨這個污名呢,你還要自己背下來?”
他其實更傾向於想辦法把自己和劉家洗白,最好還能趁機將污水潑到蘇幕離的身上,最好將這個女人才是萬年前變異人種研究的最高成就的事情,嘩啦一下扔出去,看那小賤人還敢不敢扛大旗!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罷了,他根本沒有能夠完成這個預想的計策。
而劉澄宇顯然也不能給他這個計策,他根本不同意他那麼做——要想動蘇幕離,就得得到聖尊的同意,否則,無異於找死。
因此,見劉澄宇沉默地看着自己,玄靖不得不徹底放下心中的各種想法,不情不願地道:“好吧,我不再想着對付蘇幕離了,你只管說你的辦法,我照做也就是了。”
劉澄宇這纔將臉上的冷意收了起來,笑了笑,溫和地道:“其實這並沒有什麼難的,大哥忘了嗎?萬年前,聖尊是如何站在正義的一方,帶領我們的先祖跟魔宮的那些人斗的?”
玄靖先是一愣,繼而有些遲疑:“行得通嗎?”
萬年前那般,是因爲當年祖先們用的是邪修,那些人本來就人人得而誅之,用來做實驗,其實是爲了整個人類好,所以,無從指摘罷了。
而現在……
玄靖再次緊皺眉頭,搖頭道:“恐怕是不妥,今天拿羅老六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認出來了他弟弟的屍首,他那個弟弟,歷來就名聲不錯,想要王他弟弟身上潑髒水,恐怕不容易。”
劉澄宇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溫和中透着一股子讓人不寒而慄的惡意:“如果,羅老六的弟弟出現了呢?那麼,死的那個人,他還是羅老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