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黑,小路上的雜草很多,很高。
來鳳山的人有,但不多,所以路上也長滿了雜草。
周圍很黑,月光下,隱約看得見路。
鳥叫聲,蟲鳴聲,不絕於耳。
這是一種很好的提醒。
如果沒有夜鳥的叫,蟲鳴的聲音,說明危險要來了。
現在,顯然很安全。
“是這裡嗎?”
小路分叉了,往左側分出一條小路來。
王陽小心翼翼,不敢放鬆,順着小路往左側去。
這條小路的兩岸是茂密的樹林,一路上很黑,時而有幾隻大大的老鼠從草叢裡衝出來,爬上他的腳面,可是把他嚇了幾跳。
在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墳!
半圓形,一個墳包高高的冒了出來。
土墳裡沒有一棵雜草,很乾淨,顯然他的親人經常來打掃這墳。
墓碑之上,赫然就是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個乾瘦的男人。
“是他嗎?”
王陽皺了皺眉,圍着土墳轉了一圏。
他並沒有冒犯之意,所以他並不害怕。
他想起了帖子裡的內容,好朋友從墳包後面冒出來,把樓主嚇很落荒而逃。
王陽來到墳後,打開胸前的電筒,蹲了下來。
“這裡的土,好像和周圍的不一樣啊!”
王陽喃喃自語,用手捏了捏,有點溼。
這裡大約一米的土,與周圍的土有很大的區別。
這裡的土很溼潤,很新,周圍的卻是很乾燥,很硬。
王陽關掉電筒,想了想,抽出鬼牙棒,想要往裡面捅一捅。
也是這時候。
一陣風撲面而來。
陰冷,森然。
王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難道說,是好朋友在警告他嗎?
想了想,王陽還是沒有動手,起身往回頭,來到小路的分叉處。
他徑直走向山頂。
鳳山很高,夜風很涼,山頂上很多登山愛好者留下來的垃圾。
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倒是時刻緊繃神經,提防面具人突然出現,給他一刀!
在山頂轉了一圈,王陽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然後,他準備下山,去廢棄國建築羣裡看看。
他的任務是進入鳳山公寓,活到天亮。
其實,鳳山的其它地方他不用過來。
他只是爲了瞭解一下,來看一下也無妨,萬一發現有用線索呢?
他至今還不知道,面具人與鳳山公寓是不是有關係。
鳳山公寓是任務的地點,危險肯定不低,鳳山的面具人不會也來自鳳山公寓吧?
“這是什麼?”
王陽想要下山時,突然發現,山頂下一點的地方有一個小平臺,平臺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黑乎乎的一團。
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帳篷。
王陽輕手輕腳的靠近,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確實是一個帳篷。
帳篷的外面還放着一盞油燈,只是油燈已經熄滅了。
按理來說,無論帳篷裡有人還是沒人,油燈都不應該熄滅纔對。
難道說……出事了?
王陽靠近。
有香味!
帳篷裡有熱氣傳出來,還伴着方便麪的香氣。
“有人嗎?”
王陽叫了一聲。
從這裡就看得出來,這個帳篷是新搭建的,登山者是今晚上的山。
只是,帳篷裡一片漆黑。
王陽打開電筒,抓緊鬼牙棒,掀開篷口,往裡面一照。
沒人!
裡面放着一個小型液化氣罐,還煮了一碗麪。
只是,面還沒有來得及吃,方便麪的料包都還沒有往裡倒。
應該是當時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不然不可能離開得那麼匆忙。
王陽又在帳篷裡看了看,一切正常,睡袋,揹包,什麼都在。
“他是被什麼東西吸引出去的嗎?”
“還是說,當時外面有人叫他?”
“他絕對不是被逼出帳篷的,是他自己出去的。”
王陽皺緊眉頭,左右看了一下,讓他出去的人會不會是面具人?
如果是面具人,他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王陽離開帳篷,在周圍尋查。
就在帳篷的前面不遠處,他發現了一灘血。
“是被殺了?”
“還是受傷?”
王陽剎那間緊張起來,顧不上那麼多,電筒掃向四周。
極有可能兇手就在周圍藏着。
“這是他慌不擇路之下衝下去的地方嗎?”
前面有一片亂糟糟的雜草,很高,可以看得出來,雜草是被踩踏過來的,已經出現了一條小路的形狀。
王陽上前再看,可以見到雜草上還帶着一絲絲的血。
“他是受傷了,但沒有死!”
王陽沉默了一下,然後,他看向半山腰黑壓壓的一片建築物。
“他會不會是逃到裡面去了,追他的人是白麪具還是黑麪具?”
“我上來的時候,爲什麼沒有遇到他!”
王陽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半山腰看一看,萬一那人沒有死呢。
也是這時,電話響了。
在這寂靜的山上,剛發生打鬥流血的地方,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很是讓人緊張。
“趙警官?”
王陽接了電話,他還沒說話,趙警官先開口了。
“王陽,你是不是在鳳山上?”
“是啊,怎麼了?”
王陽皺了下眉頭,他和趙警官說的是明晚去鳳山公寓,不是今晚。
趙警官怎麼突然打電話來了?
“剛纔有人報警,說他在鳳山上遇上了白色面具人,現在正遭到白色面具人的追殺,他躲入了半山腰的建築羣裡,你過去看看。”
趙警官很是急促,電話裡可以聽到警笛聲,他們應該是出警了,正往邊趕來。
“趙警官,你不怕我也搭進去嗎?”
說是這樣說,但王陽已經往半山腰去了。
“你是一位前健身教練,身體素質比我們警察都要好,你肯定沒問題,就算打不過兇手,也逃得掉,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們正在往鳳山趕過去,隨時保持聯繫。”
說完趙警官直接掛了電話。
王陽馬不停蹄,迅速下山。
趙警官說傷者還沒有死,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遇上了就要幫上一幫。
再說了,他並不感到害怕,反而很興奮。
很冷靜。
王陽幾分鐘就衝到了半山腰的建築羣前,前面是一個高高的弧形鐵架,上面掛着鳳山老城!
裡面很黑,一座座樓房聳立在黑暗之中。
沒有一絲的聲音。
王陽很小心,進入這裡之後,他一直是貼着牆走,儘量隱藏自己。
這裡的建築物形成一排一排,可能之前這裡人滿爲患的原因,爲了更加的吸引人,房子一般都是兩層,外形仿照以前的那些老房子,土磚瓦頂。
房子的牆上有很多脫落的廣告,也有很多租車公司的小廣告,顯得很老,很舊。
這裡一盞燈火也沒有,之前出現的零星燈光也都消失了。
靜!
黑!
夜風陣陣!
王陽小心翼翼的在建築羣裡摸動,小心謹慎的留意地面,生怕放過任何的線索。
“血!”
王陽雙眼一凝。
他在一個房子的門口外發現了血跡,血跡一路蔓延,往房子的大門裡去。
“躲進了裡面嗎?”
“我能發現,兇手也能,而且他就追在傷者的身後,更加不會錯過!”
王陽抓緊鬼牙棒,又抓了一把石灰粉。
石灰粉無論是對好朋友,還是人,傷害性都是極大的。
木門一邊開,一邊閉,一走近了,王陽才發現,木門上有一個血淋淋的掌印。
而且掌印還在慢慢的往下流血。
“應該按在這上面有十幾分鍾了!”
如此大的流血量,傷者的身上應該是被劃出了很深的一刀。
王陽沒有去推另一半的門,側身進入房子裡。
這裡的房子外形仿照老房子,增添幾分歲月的痕跡,用來吸引眼球。
但這個房子不一樣,裡面也一樣的舊。
應該是一棟真真正正的老房子。
進入其中就是客廳,兩側是一邊一個房間。
客廳裡保留鄉下應有的習慣,正中心就是一張四方桌,牆壁上貼了很多對聯什麼的,都已經很久了,有的紅紙已經發白脫落。
四方桌上的香爐也被打翻在了桌子上。
這裡的味道,周圍的情景,無一例外都透露着歲月的痕跡。
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還放一個水缸,裡面應該也是沒有水的了。
“進去這個房間了嗎?”
王陽順着地上的血跡,看向左側的房間。
傷者進入了這個房間。
周圍很黑,不是水泥的地面坑坑窪窪,高低起伏,王陽很小心,一點點的往門口探去。
房間裡有一張木牀,牀板都已經不見了一大半,房上還留着一張被子,可能是潮溼漏水的原因,被子已經縮成一團。
房間不大,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這裡沒有人。
王陽往窗戶看了看,是幾根鐵棍立着的窗架,傷者不可能從這個房間逃得出去。
逼不得已,王陽打開了電筒,往牀底,照了照。
這一照。
王陽雙眼頓時縮了縮。
牀底下有一個血印,傷者曾趴在牀底下躲避兇手的追殺。
“這血跡會不會也是傷者從房間裡逃出去時留下來的?”
王陽喃喃自語。
傷者不一定是進去時纔會留下血跡,出來時也會。
王陽可以判定,傷者是出來時留下來的血液。
轉身離開這個房間,他又前往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也沒有什麼東西,也是一張老木牀,破破爛爛,房頂的瓦片也掉了不少。
這個房子,至少十年以上沒人住了。
王陽扭頭,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也是他剛想邁步離開的時候。
突然!
一個聲音在黑漆漆的客廳角落響了起來。
叭地一聲!
是什麼東西落入水裡的聲音。
王陽拿着電筒,往角落方向看去。
是那個水缸。
可以看到,水缸的周圍,飛濺出了一些水珠。
王陽拿着電筒,迅速往水缸的上面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