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車上趣聞與遠足終點

也許是第一次遠足,也許是第一次跟認識的一大幫人遠足,所以每個人的心情格外‘晴朗’。載着我們全班同學駛向廈門的客車顯得有些疲樣,每個人都帶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使得貨備廂裡塞得溢了出來,後來只能放到車上。

從GX到FJ,這是跨省的大作戰,早則一天兩夜,遲則兩天兩夜,所以囤糧是必須的。具體是什麼糧,反正能吃的都會買。在車行駛至夜晚之時,我肚子有些餓,但包又放在頭頂的貨架上懶得去取,於是乎腦子一轉,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好姐妹,祝你一路順風,到了廈門記得給我報個平安!”

電話裡傳來好姐妹的驚呼聲:“什麼!?你沒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心中暗笑。車上很是吵鬧,我講得也不大聲,沒想到她的招風耳這麼靈便,聽得如此清楚:“對啊,你知道我跟彩雲那麼尷尬,要是在廈門見到了多不好啊。”

“你想太多了,不是叫你跟她道歉嗎?有沒有道歉?”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我突然沉默,兩秒之後表情驟變,急忙換了話題,隨後掛了電話跑到她前邊嚇了她一跳,之後她便很驚訝地問我怎麼在這裡,我說來找吃的,她從包裡拿出一堆吃的,還跟我說“好姐妹,你留一點給我,別拿完了。”車上黑燈瞎火,只有手機的餘光,我能隱約看到她臉上有點可憐的表情,很是可愛,突然好想拍她的頭,可我沒那麼做。

她性子本就開朗,只要一點小事便能大呼小叫,甚至手舞足蹈,有次我問她爲什麼這麼癲?這麼開心?她說:“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幹嘛不開開心心的?”但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她總是在說一些漂亮話……

我們迎來了在車上的午夜,大家昏昏欲睡,但輾轉反側依然睡不着,而且坐如針氈,雙腿像是抽筋般難受,車內民怨四起。車上的一些同學此時各顯神通,大部分脫下鞋子圈起雙腳,有的直接就在過道上睡了起來,好一條絕世好漢!在下佩服。掙扎了大約一兩個小時之後,車內開始安靜下來,隱約聽到幾聲呼嚕聲,像是睡在過道上的那位好漢發出的。不過大部分正常的姿勢依然是背靠椅子,雙腿垂直於地面,雖然難受,但是雅觀。即便車上沒幾個女生,但這是一個自我修養不是?

清晨,車子在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車內衆人開始醒來,睡在過道上的那位兄弟早已不見了蹤影。我們猜已經進入了FJ省,但是猜的並不準。小明跟賽賽坐在一起,遲遲沒有醒來,我拉開車簾,讓陽光射到他們臉上,只見他們伴隨着金光開始蠕動,眼睛緩緩睜開,用手去擋。我心裡慶幸,還好,還活着!

賽賽的頭靠在小明的肩膀上,小明一手推開,他差點倒地。正要發怒,小明脫口就問衆人:“好難受啊!你們有沒有****?”

也許是後面太吵聽不到,但是坐在旁邊的我跟華仔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媽蛋,真的好難受!

車子會停十多分鐘,我們趕忙下車去舒展筋骨,和小明、賽賽、小強一起去抽了只煙,蹲在廁所外看着太陽,金光燦燦的,感覺很美。賽賽去跟太陽合了張影,怎奈老天不作美,拍出來的人黑不溜秋的,一怒之下連抽兩口煙吐了三口口水。

回到車上,明顯舒服多了,但是效果並不持久,我們開始聊天轉移話題。我們班的一個同學,我們叫他“狼王”一臉的鬍渣子看起來霸氣恢弘,但因爲個不高,突然也沒有看起來那麼霸氣恢宏了。他開始大聲說廈門的特產:“廈大、鼓浪嶼等等”

我讀書少,你能騙就騙,但這好像是旅遊景點,而且狼王憋了半天也就說了兩個,之間還間隔了三四秒之久,看來功課補得有點少。不過沒事,反正我們都要去。

一個又一個的收費站看得我們心煩,手機不斷地定位定位再定位,直至座標顯示廈門XA區,衆人臉上便秘的表情開始有了舒緩,時不時望向窗外,單手擡着下巴,眼神開始放空,不去理任何人或事,請讓我們在這個時候裝裝所謂的文藝舉止吧。

“樺園”這是我們客車停在的地方,大包小包下了車,像是回孃家一般,我們無一例外,伸了伸懶腰,情不自禁說了句坑爹。然後開始分組,那種感覺就真的像是被賣的豬仔一般無異,只是會不會被宰,我們都心知肚明。男生跟女生像是瓊瑤劇裡面男女主人公的別離,只是沒有那麼悽美,有的只是罵爹喊娘。

我們排着隊跟着老師,老師跟着一個所謂的公司接引人,玩起了老鷹帶母雞和小雞回家參觀的景象,好不和諧。老鷹一通介紹,這裡是他家的廚房(保安室),用來料理一些不聽話的小雞,那裡是臥室(宿舍區),要是敢抽菸就被“幹掉”。我們初來咋到,便不理會,反正老子天下第一,你少管我。

老鷹把我們集合在一片空地上,簽了他們家的入門“約法三章”以及“我們合作祝我快樂”協議(勞動合同)。

簽完了之後,本以爲可以分到宿舍睡上一覺,可並不如願。說了半個多小時的注意事項,以及介紹了他家的狗狗門衛之後才祝我們有一個快樂的晚安。說到這裡,只有感謝再無其他,謝謝你大爺!

我跟華仔、王瑞、小豪、陸陽、江毅一個宿舍,華仔睡在我上鋪。在學校的時候,我的上鋪是被詛咒的,不得好死、妻離子散、死一戶口本什麼的雖然沒有,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下這個詛咒的不是別人,就是華仔……

遠行之後,我們拖着一身的疲憊躺在牀上,宿舍沒有任何人說話,看着牀板、天花板、電條,或許沒有一個人在思考,或許只有發呆,但我們卻還是有了一絲想家的心情,從來沒有像那一刻那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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