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耳釘男也不是一個人,身邊好幾個打扮怪異的青年男子,或許是被孫紅兵的咆哮聲嚇倒了,還是見我們這邊的人比他們還要多,那慄紅色頭髮的青年男子低頭吸菸,沉默不響……
孫紅兵依然指着那耳釘男罵罵咧咧的:“你媽的!想動我女人,想嚐嚐我拳頭的硬度嗎?來啊!有種跟我單挑!來啊!”孫紅兵惱得像頭獅子,一跳一跳的。
還好我們幾個拉住了他,光憑胡雪嬌肯定是拉不住他的。而對面幾個穿着怪異的青年男子也拉住了耳釘男。
其中一個青年男子還陪着笑圓了一句場:“大哥!高擡貴手!我兄弟今晚喝得有點高!不知道那是你的妞!高擡貴手,高擡貴手!”說着還朝孫紅兵行了兩個抱拳禮!
“孬種!你媽的!有酒無量,好美無膽,有種你媽的別走!看老子不踩爛你的狗爪子!”
耳釘男原本是準備知趣地離開的,聽到孫紅兵後面一句話,他就掙脫同伴,猛地轉過身來面朝着孫紅兵……
他的同伴趕緊竄上來又強行抱住了他!
胡雪嬌嗔罵孫紅兵一句道:“行了行了!別人都道歉了,你還吼什麼勁兒!”
孫紅兵不理會胡雪嬌,依然挑釁地指着耳釘男道:“怎麼?想動手?要不要出去找個地方做個了斷?尼瑪啞巴了!孬種!”
我勸說孫紅兵道:“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來這裡尋開心的!息事寧人!息事寧人!”
胡雪嬌說得沒錯,人家道歉了就算了,酒吧裡喝高的人多了,跟一個醉酒的人哪有什麼道理可言!如果待會我們自己喝高了,也不能保證不會碰身邊的陌生女人一下不是麼?況且,酒吧裡的人形形色色,各種來路都有,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兒就忍忍吧!
我當時在Red house酒吧門口收拾了那一胖一瘦來流氓,也不會想到他們日後會找上門來報仇!所以說,你不記仇,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記仇!
那耳釘男被幾個哥們架着,強行往另一邊走去。耳釘男掙扎着往地上啐了一口,伸手指點了一下孫紅兵,冷聲道:“……老子記住你這張臉了……你回去求上帝保佑你,以後你最好別遇到我!”
孫紅兵還想發飆,被胡雪嬌喝住了。
我們幾個將他拉回去,按倒在沙發上。
謝鵬端起杯子,朝孫紅兵道:“老大,我們跟那種人計什麼較啊!喝酒,喝酒!老大,我敬你一杯!”
孫紅兵點了支菸用力吸了兩口,端起酒杯,沒有馬上喝掉,而是看着謝鵬大聲道:“你懂什麼!這是則問題,誰碰我女人,我跟他沒完,我就跟他拼命!”說着他還擡臉特意瞟了我一眼。
孫紅兵接着狠聲道:“想摸我女人,我就剁掉他狗爪子!今天要不是你們拉着我,我就揍翻那個狗東西!”
胡雪嬌瞄了孫紅兵一眼說:“那人又沒摸到,只是摸了我一下手而已,你發什麼瘋啊!真是!”她端起酒杯自顧自地喝了一杯,蹙了眉頭盯着孫紅兵道,“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女人了?你憑什麼……”
我知道胡雪嬌要
說什麼,暗暗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他別再說下去。
胡雪嬌住了嘴,又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乾了!
空氣有些凝固,謝鵬忙當起身當和事佬,他笑看着大家,端起酒杯提議道:“現在我們要正式開始第二輪了。在第二輪開始之前,我要先出個題目給大家做,誰猜出來了,可以少喝一杯!不過,要在五秒鐘之內說出答案!最後提醒你們一下,誰答錯了,就要罰一杯!”
“好呀!”
我和邢敏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響應,接着我們互看了一眼,又迅速將目光移開了。
謝鵬笑看着大家道:“什麼馬只有兩條腿?”
大家都皺眉在想……
胡雪嬌卻立即答道:“奧巴馬!”
謝鵬道:“什麼老鼠只有兩條腿?”
胡雪嬌又搶先答道:“米老鼠。”
謝鵬笑道:“什麼鴨子只有兩條腿?”
邢敏趕緊答道:“唐老鴨!”
“錯!”胡雪嬌看着邢敏道,爾後得意洋洋地看着大家道,“所有鴨子都只有兩條腿!”
我暈!這什麼題目!這還是腦筋急轉彎麼?MB的!要是事先沒看過這道白癡的題目,誰要能答出來,那腦筋還不得急轉彎88圈才行啊?!
“哈哈!”胡雪嬌笑看邢敏,得意道,“邢敏!你自罰一杯!而我,少喝三杯!哈哈哈。”
謝鵬笑看着胡雪嬌道:“嬌嬌,你是不是以前看過這道題?”
“這你就甭管了,”胡雪嬌洋洋得意地說,“你也沒規定以前看過的不算對吧?”
“那是,那是,”謝鵬笑看着胡雪嬌說,然後他又轉臉看看邢敏,再轉過臉來笑看胡雪嬌說,“嬌嬌,敏兒不勝酒力,那一杯我替她喝吧!”
胡雪嬌切了一聲說:“那怎麼行?罰酒是不能代喝的,規矩你懂不懂?”她目光審視地看着謝鵬和邢敏說,“你爲什麼代她喝?你們什麼關係?什麼的幹活?老實交代!”
“你誤會了,嬌嬌,”謝鵬繼續笑臉以對,“我們大男人應該懂得憐香惜玉對吧?憐香惜玉,恩,我就是這個意思,呵呵。”
胡雪嬌歪着腦袋想了一下,看着邢敏和謝鵬說:“這樣吧,我給敏兒出道題,如果她答對了,這杯罰酒就免了。如果答不出來,罰酒不能免,還要再罰一杯!怎麼樣?”
謝鵬故作驚訝狀,看着胡雪嬌道:“嬌嬌,你這也忒狠了點兒吧?這一下變成兩杯了!”
胡雪嬌說:“如果她贏了,就一杯也沒了。怎麼?不敢賭啊!”
我在邊上一邊抽菸,一邊看熱鬧,胡雪嬌這女孩很好賭,如果說人生就是一場賭博這一觀點站得住腳的話,那麼她肯定就是一個嗜賭的女人!她是個玩心跳的女人!玩生活蹦極的女人!
“請出題!嬌嬌。”邢敏聳起鼻翼看着胡雪嬌,似乎胡雪嬌的話激起了她的小小鬥志了。
胡雪嬌哼聲說:“給你幾個人稱代詞,你把它連成一句通順的話:我,她,他,喜歡。提示,不能加字,也不能加標點符號!”
邢敏託着腮,蹙起細眉用力想了起來。胡雪嬌則一手抱胸一手端着酒杯,得意地覷着邢敏。
最後邢敏還是認輸了,她實在想不出,這幾個字在不加標點符號不加任何字的前提下,怎麼可以組成一句完整的話呢?
不光她這麼認爲,我也這麼認爲,我也想不出來。謝鵬、孫紅兵、高完他們也想不出來。一個個抓耳撓腮的模樣倒是很搞笑。
胡雪嬌公佈了答案,她笑看着大家,十分得意地說:“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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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我”呢?”孫紅兵首先提出抗議道。
我們幾個緊跟着提出相同的抗議,“她喜歡他”這個句子,並沒有把“我,她,他,喜歡”這幾個字全部造進句子裡去啊?!還剩下一個“我”字呢!
胡雪嬌嗤笑了一聲,看着孫紅兵說:“她喜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哈哈哈。”
一陣沉默,爾後大家忽然明白過來了。原來大家都被胡雪嬌忽悠了!這哪叫什麼題目啊!這跟那什麼“必殺是我”、“你堅強偉大”之類倒過來就能罵人的伎倆,都是忽悠人的東西!
胡雪嬌說一句“她喜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或許出於無心,但聽者孫紅兵卻有意了。他看上去有些惱火,坐在一邊悶聲不響,用力吸着手中的香菸……
胡雪嬌根本沒留意他,她在督促邢敏喝酒。
邢敏說一句“願賭服輸”,一口氣連乾兩杯芝華士。然後撅着小嘴嘟囔着說被胡雪嬌忽悠了,後面一道題應該不能算數的!
謝鵬趕緊靠過安慰她,他的手臂再次悄然伸到邢敏身後,在沙發靠背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就落在邢敏肩上了。
邢敏擡臉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猶疑了片刻,最後並沒反抗之意,任由了謝鵬那一條手臂。
謝鵬繼續說笑逗她開心,她認真聽着,時而回應一句,只是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僵……
她朝我很快地投來一瞥,我正好也在看她和謝鵬,倆人目光在空中輕輕一觸,就迅速彈開了。
酒吧裡的DJ依然火爆,那些被酒精點燃起來的都市男女,在幽暗曖昧的彩燈下,搖擺着各自的身體……
我有時候會突發奇想,我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在零點時刻的酒吧裡,正當大家嗨得忘記了回家的傾情之際,突然關掉酒吧裡所有的音樂,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場面會不會突然變得十分尷尬十分荒謬呢?一秒鐘之前還在瘋狂搖擺的男男女女,突然愣住,身體還維持在一秒鐘之前投入的姿勢!
那絕對是一件十分荒誕的情景吧!
我們幾個人又喝了一圈酒,時間肯定也快到十一點了。
酒吧裡的氣氛逐漸走高超,氣氛是被酒精與荷爾蒙激盪起來的,這個時候大家喝得會更猛烈,身體也搖得更猛烈!
大家都一樣,因爲大家都是人,都是男人。我們幾個男的頭腦也開始興奮起來,酒精與荷爾蒙已經在身體裡面起化學反應了。
謝鵬把邢敏從沙發上拉起來去跳舞,邢敏扭捏着說不會跳,謝鵬趁機說有我啊,我可以教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