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萬立富的話,我頗感驚訝,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哦?”我故作不經意地一笑道,“你接着說,我倒要看看你的高見!”
“事情是這樣,”萬立富看着我道,“得從蔡老大說起,蔡老大被抓之後,其手下一干保鏢打手也都先後被抓,也判了刑,刑期長短不一。其中有一個曾經在蔡老大賭常負責看場子的打手叫馬三,他是我手下一個保鏢的堂弟。我應我那個保鏢的委託找了些關係,提前把馬三弄了出來,他原本只是個看場子的,手上沒有人命,也不負責毒品事宜,所以關了一年,我就找人把他弄出來了。現在就在我手下當差。從他嘴裡我瞭解到一個極重要的信息!”
說到這裡,萬立富停頓下來,以察我的臉色。
我看着他道:“什麼信息?”
“你聽了一定會大吃一驚的!”萬立富看着我道,“您一定無法想到,歐陽道明和蔡老大其實是一夥的!蔡老大隻不過是歐陽道明手中的一枚棋子,蔡老大的地下製毒生意實際上只是歐陽道明的生意!而且只是一部分毒品生意!具體歐陽道明的毒品生意有多大,說實話,我不得而知,但他肯定跟毒品生意有染!你想想看,歐式當年只幾百萬起家,林家、肖家的資產過百億之後,歐家纔剛起步,他一方面是在林肖兩家爲了謝宛月那個女人展開歷史上那次惡戰之際,趁機擴張勢力,另一方面的財富我想很可能來自毒品生意!”
這消息的確狠狠刺激了我一把,如果歐家真與毒品生意有染,那麼這對我來說,絕對是個致命武器!
我極力保持平靜地笑看着萬立富道:“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沒有證據,”萬立富看着我道,“但這是事實,我深信歐陽道明跟毒品生意有染!這是馬三的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也是我後來一直調查的結果,雖然沒有拿到證據,但我有這種強烈的預感!”
我擡手捏着鼻子,笑笑道:“可老兄,這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年代,沒有證據,即使殺人放火,也能逍遙法外!”
“我會找到證據的!”萬立富看着我道,“這事兒交給我了!我遲早會找到歐氏跟毒品生意有染的證據!”
我笑笑道:“等你找到了再說吧!老兄!”
“等我找到證據後,我會把證據全都交給您!顧董”萬立富看着我道。
我道:“爲什麼要交給我?你直接交給法院不好麼?你把歐氏送上法庭,也就報你的私仇了!”
“問題是我沒那麼大的胃口,”萬立富看着我道,“我吞不下歐氏!但是顧董您有!我相信你能一口把歐氏吞下去!”
我笑笑道:“可是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有啊!”萬立富看着我道,“我報了當年一箭之仇了!其二嘛,如果顧董在吞併歐氏的時候,願意分給我三分之一,哪怕是四分之一也是好的!呵呵呵!”
我就說嘛!評定一件事可信度的
標準之一,就是看這事兒有沒有動機,沒有動機的事情,一般可信度也不會高!有了動機,那事情的可信度就高了!想來這萬立富應該沒有對我假話!
我摸着鼻子笑笑道:“還是需要證據不是?”
說着我摸出一支菸點上用力吸了起來,表面依然維持平靜,腦筋卻飛速轉起來。
心中暗喜,看來是天助我也!只要我能找出歐氏有染毒品生意的證據,那麼我要對付宏宇地產就簡單多了!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如果歐氏的確跟毒品有染,那麼就一定會找到證據!
我也算看清楚了萬立富的整個意圖了。
像立富地產這種中型地產公司,一直處於被三個地產巨頭遏制打壓的局面,要想崛起就必須脫離地產三巨頭的遏制,如今肖氏失權後滕輝地產正忙着處理規劃內部秩序,只要宏宇地產一跨,即使鵬程地產還巍然屹立,地產三巨頭對濱城地產業的壟斷局面就算徹底打破了!
像立富這種中型地產公司的出頭之日也就算是來臨了!
而且萬立富的意圖似乎還不止這些,他很顯然想成爲未來濱海城地產界舉足輕重的角色,以他現在的實力,那個目標不難實現!簡言之,如果滕輝地產、宏宇地產瓦解後,濱海地產界形成嶄新的格局,立富地產就是想要成爲這個嶄新格局中的巨頭之一!
晚上回到家,顧彤告訴我,雨涵除了給老媽送了一件樣式富貴做工考究的唐裝,還送我媽一隻緬甸產的翡翠玉手鐲,她也有一份,她的也是一隻緬甸產的手鐲,是黃金的鏤花框架,上面鑲嵌着很多小顆鑽石和綠翡翠。
我看了很驚疑,如果這真是緬甸原產的翡翠手鐲,那價格一定不菲!問題是我媽雖然是過六十大壽,卻沒比要送這麼昂貴的禮物吧?這麼昂貴的東西哪是禮節上問題?給高官送禮送這些玩意還差不多!
我從顧彤手中把那兩隻翡翠手鐲搶了過來,跑到電腦前一查,我就更疑心了。雨涵送我媽的緬甸翡翠手鐲價格在一百萬以上,送顧彤那隻的價格也在十萬以上!
我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這是幹嗎?
雨涵說這禮品盒裡還有一隻牛皮信封,我趕緊讓她拿過來給我看看。
看了這封短信,是肖德龍寫的,我才明白這兩隻手鐲是他送給我媽和我妹的,信裡的話說得很輕鬆,什麼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之類。
我立刻又想起白天肖德龍給我打的那個祝我媽生日快樂的那個電話,我狐疑了,肖德龍這是想幹嗎啊?
我當即命令顧彤把兩隻手鐲收好,我明天派人送還給肖德龍!
顧彤一直嚷嚷着肖德龍送她的那緬甸手鐲美奐美輪,她有些愛不釋手地不情願地把手鐲擱進禮品盒,我哄她說改天我會買兩隻一模一樣的送給咱媽和她,她纔算滿意了。
次日下午琴姐給我打電話,還沒開口,人就在電話那頭抽泣起來。
我道:“姐,
你怎麼了?”
“陽陽,唐宋出事了……”琴姐在手機那頭抽泣着說。
我急道:“出什麼事了?”
“出車禍了!”琴姐在手機那頭抽泣地說。
我道:“車禍?怎麼會出車禍呢?他現在在哪?打得重不重?”
“在醫院……”琴姐說,“我也在醫院,醫生說傷得挺重,沒準兒要殘廢……”
說着剋制不住得痛哭了起來。
我愕然道:“怎麼會這樣?姐,在哪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我驅車前往醫院的路上,心想好端端得怎麼會車禍呢?琴姐現在好容易跟唐宋再相見,我看得出唐宋這人忠厚,我上次見過他一面,是在琴姐家裡見的,琴姐喊我過去陪唐宋喝兩杯!
我覺得那個人很不錯,至少從言談舉止上看上,是個很成熟很有教養的男人!
可怎麼好端端地就出了車禍呢?
趕到醫院看了唐宋,他仍處在昏迷中,琴姐告訴我唐宋是被一個醉酒的司機撞的,從後面直接撞上去的,車速很快,慣性特別大,醫生說傷到了脊柱和大腦,病情非常危重,已經報病危了!
唐宋的家人正在從家裡往濱城趕來途中。
“史文懷!一定是史文懷乾的!他恨唐宋!。”琴姐抓住我的衣袖痛哭說。
我看着她道:“史文懷最近不是還算老實麼?”
自從上次被我收拾了一頓,他沒敢再放肆,雖然琴姐也有說史文懷後來依然去糾纏她,但並沒有粗魯和過分的舉動!
“除了他沒別人!”琴姐流着眼淚看着我氣憤地說,“他前幾天還在街上堵住唐宋,揚言要給唐宋一定顏色看看!因爲唐宋有一次明確告訴史文懷,不容許他再來騷擾我,唐宋說他會娶我!他不容許史文懷再來騷擾他的未婚妻!”
“是這樣麼?”我擰着眉梢看着琴姐道,“史文懷這野獸不如的東西!”
琴姐含淚看着我點頭說:“否則唐宋怎麼好端端地走在街邊就遭車禍了呢!否則爲什麼在史文懷揚言要給唐宋一點顏色瞧瞧沒幾天唐宋就出車禍了呢?一定是史文懷!一定是他乾的!一定是他指使人乾的!我、我要去找他算賬!”
說着琴姐霍地站起身。
我拉住她道:“姐!你先冷靜下來!這事兒我們從長計議!如果這事兒真是那野獸乾的,他現在是不會見你的,就算你現在去找到唐宋,他也不會承認!”
琴姐痛苦地叫了一聲“造孽”,身子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捂住臉又失聲痛哭起來。
“姐,”我伸手輕撫着她聳動的背,安慰她道,“如果這事兒真是唐宋做的!我會叫他不得好死!姐,你別哭了,現在唐宋病危,等他醒過來再說吧!”
我憋着一股怒火,看來不好好治治史文懷這野獸不如的東西,他是不肯老老實實地做人了!
他孃的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