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攝提？太歲？
天門宗等人一直等到晚上，清點一下人數，除了死掉的五個，還失蹤了個。
也不知道是追殺之時被五法宗的人反殺了，還是重傷養傷。
晚上回到大營休息，第二天出去尋找，最後找了大半天總算在關山中找到一具天門宗弟子屍體和一具五法宗弟子屍體。
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天門宗弟子的屍身直接沒了一半，而五法宗弟子的身體內部全都融化了，只外面還有一層皮。
二人竟然同歸於盡了。
不過天門宗的客門弟子也沒多少惋惜之意，已經習慣了。
這一戰天門宗死了六人，五法宗死了二十八個，還要加上個驅物境高手, 逃掉的只有三四人。
算上之前死在顧笙和李劍心手裡的, 這次死了三十七個四境修士, 一個五境修士。
顧笙則是架着飛舟，載着十幾個人前往南方，大半日之後總算見到了海邊一處大港，連綿不絕的大船正在朝着海中行去，數十隻大鯨背上有着一排排鐵環，拖着繩索和大船。
顯然這些人已經得到前線戰敗的消息，直接便逃了。
接着又大擺宴席，連擺了半個月。
大月軍還在追殺古丸軍，數十萬只雞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何況是數十萬人。
“神庭道的那些人也真是不知死活，這種實力的大妖也敢打主意。而且那殺生臺的殺意從封印中漏出，根本無法解決，這也是個大麻煩。”尹餘冷笑道。
“師傅要見你唄，我就來請你了。順便看看你有沒有全須全尾的回來。”尹靈笑道。
是因爲這傢伙總出現在災殃聚集之地，因此被誤認爲降災？
也有可能是因爲尋找災殃太過麻煩，乾脆降下災劫，引發戰爭，再引來天地間的災殃？
顧笙倒是拿不準，畢竟只是書中記載的一句話而已。
不過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弄不好還得兩三個月才能處理完。
後面還有不少關於上古惡神的記載。
不過在家看書也是奢望，顏如玉天天拉着他鑽到市井各處，買些本地小吃，順便見見本地民俗風氣。
然後又是那次，在無夷那裡見到了顧笙。
據其他天門宗弟子說，五法宗弟子修煉不壞金剛法需要各種珍惜材料，消耗頗大，是出了名的窮。
按理來說這樣實力的妖仙，根本不會與普通修士與什麼交集。
顧笙將任務交了，這次與李劍心先後殺了十個五法宗弟子，便是三千貢獻。
“走吧。”顧笙將寶殿中的事情處理完，便與尹靈一起離開。
除非能出動大軍，或者五法宗來三個以上的五境高手，否則倒是弄不出什麼大麻煩來。
“對了，尹姐姐，鳳九沒惹出什麼麻煩吧？”顧笙問道。
比如說上古之時有中州，乃是天地中央，後來人族與神靈廝殺上千年，陽神和人仙都死了不少，神靈傷亡也極其慘重，尤其一些惡神紛紛被圍殺。
“相信會的，說不定回頭你便會被調來此處坐鎮，畢竟你的道術對五法宗的賊禿頗爲剋制。”海棠笑道，心中卻知道八成沒可能了，她本來傳回消息便是讓顧笙留在此處坐鎮，然而門中卻是讓顧笙回去。
直接叫了一排姑娘進來，一進來便看到一個英武男子和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子，而女子雙眼放光，好像比那個男子還開心。
而朱厭回到家中就撒了歡，在房頂上竄來竄去。
結合顧笙在戰場所見，五法宗弟子似乎極少使用法器，不過他們人人修煉不壞金剛法，倒是確實用不着什麼護身法器。
“怎麼看這傢伙也不像……不過現在的祂和當初的祂也未必相同。”顧笙思索片刻後搖搖頭，倒是沒將這事太放在心上。
兩人又聊了片刻，顧笙才離開，先是去書樓借了五本雜書。
顯然不會。
況且攝提的存在與他有關，不論太歲是不是攝提，顧笙都有信心攝提不會變成書中的那個惡神。
這種人雖然少，但偶爾也會有一些，三千年下來，倒也有不少人。
攝提則是回家後就坐到書桌上，面前放着一卷攤開的書。
一本《上古異聞》，一本《東海經》，一本《海中經》，一本《靈州雜記》，一本《東海散修錄》。
“這個太歲……是指攝提？”
就這麼在大月都城又轉了十多天，便接到門中傳來消息，一部分人坐鎮在此，包括海棠在內，防備五法宗的人。
如果說東海是中州的一小部分，那便說得通了。
不過即便這樣，他也惹了不少麻煩，動不動看人不順眼便想上去錘，招惹了好幾個天門宗弟子，被顏如玉抓到當場暴揍，看的那幾個天門宗弟子失笑不已。
不過顧笙因爲這事竟然還和一個妖仙拉上關係，看樣子雙方交情還不錯，只能說顧笙的機緣真是了得。
“原來如此，她受殺意影響，借你琴音來驅除侵蝕。”尹餘恍然，顧笙的琴技竟然連殺生臺的殺意都能驅除，比她預料的還要厲害。
“這一趟出去兩個月，接下來一個月都不出門了，在家好好休息。”顧笙抻了個懶腰，直接畫了張躺椅躺上去，任由太陽灑在臉上，倒也舒服的很。
尹靈在一邊託着腮幫子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露出驚歎的表情，這些事她可從來沒遇到過，就跟聽故事一樣。
“這次沒撿什麼回來吧？”尹餘先是隨口問道。
尹長老嗤笑道，讓顧笙安心。
顏如玉將掃帚扔到一邊，直接躺到顧笙邊上曬着太陽，沒多久就呼吸平穩下來。
其中東海經是東海雜記，海中經則是海中的一些奇珍異寶，靈州雜記是一本遊記，也是書樓中唯一一本跟靈州有關的。
“你們跳舞給我看，要脫衣服的，我愛看這個！”顏如玉眼睛裡都放出光來。
顧笙點點頭，也不辯駁。
這個說法挺有趣，不過上古距今太遠，已經數萬年，顧笙也難以辨別真假。
“這位女公子……”被留下的幾個女子很有眼力勁兒，直接靠到顏如玉身邊。
顧笙頓時失笑。
加上這次任務本身的貢獻，一共拿了三千五貢獻，五百貝珠，還有三個五法宗弟子的乾坤袋，裡面都是些木魚、佛珠、酒罈、金銀之類的東西，法器一件沒有。
“我客門之中雖然不算團結，但所有人都依託在客門之中，殘害同門絕不允許。”
“以後有機會再見，若是沒死在哪裡的話。”其他人也嬉笑道。
顧笙回到大營中呆了三天, 倒是將這批天門宗客門弟子認識個七七八八, 緊接着衆人又返回大月都城，大月皇帝帶着滿朝文武出宮相迎, 姿態放得極低。
顧笙突然發現顏如玉這傢伙比自己會玩啊。
飛舟直衝天空。
不過對殺生臺的殺意倒是沒太在意，那東西雖然危險，但擴散速度並不快，短時間內影響範圍有限。
顧笙又畫了個遮陽傘將兩人擋住。
“滾！”韓老鬼直接一口吐沫如同釘子一般，甚至傳來破空聲，落地上便打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小孔。
“尹姐姐說笑了。”
還去了趟青樓，總算圓了顏如玉當年的願望。
顧笙心中猜測，若不是劍魔的時間段太早，要早到天劍老人的年代，放到三千年之內，也必然會被記在其中。
路子還挺野的。
不過有大月軍配合，氣血連綿成山，便是修士也大受影響。
顧笙衝着衆人擺擺手，便跳上飛舟，一同返回的十幾人也紛紛落到飛舟上。
“這事說出來還跟神庭道有些關係。”顧笙笑道，便將當初自己與顏如玉前往虹橋府，剛好遇到謝家大宅之中的封印被破開，鳳九破封而出，又與風輪廣澤大王大戰，自己當時受到殺意影響，然後以琴音靜心，因此被鳳九找上的事說了一遍。
顧笙參加了兩次便懶得去了，主要別人旁邊都有美貌少女相伴，他旁邊是顏如玉加上朱厭，一人一猴。
“尹姐姐，那神庭道是什麼來路？”顧笙心中一動問道。
比如說那個殺生臺，他當初就一直好奇，殺生臺乃是人族部落之間吞併殺伐之時，用來殺死其他部落的香火神靈和一些惡神的殺伐之寶，怎麼會出現在永州？
就是山珍海味，連着吃上兩天也吃膩了。
書樓中和靈州有關的書籍極其稀少，顧笙估計還有一些應該是在內門之中。
“我可沒，說不定你哪天會撿些什麼回來，問問總是沒錯的。”尹餘眼中帶着一絲笑意，不過這話卻是發自真心的。
“還好！你怎麼來了？”顧笙從寶殿中取回自己的身份牌，將其和貝珠一起扔進乾坤袋。
一進了院子，就看到顏如玉拿着掃帚在院子裡打掃，這一趟接近兩個月，哪怕有法陣防護，減少了大部分塵埃，院子裡多少也積累了一些。
又去寶殿買了些龍牙米和青鹿肉，顧笙便返回家中。
“公子，我也要躺椅。”
畢竟這次五法宗傷亡不小，還損失了小鎮魔陣，整個五法宗也就三套。
“上古有惡神太歲，以災爲食，降災於人，挑起戰爭……”顧笙看到這段話，整個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看向坐在桌子一側看書，渾身充滿了平靜淡然的攝提。
最重要的，還是家裡比較安心。
就像普通人會與一隻螞蟻有什麼交情麼？
“那個大鳳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認識她的？”尹餘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顧笙心中暗道，以災爲食，這一條倒是對。
其他一些與他一同回來的客門弟子互視一眼，眼中倒是沒什麼驚訝，而是“果然如此”。
不過“降災於人……”真是這傢伙？
“另外你這次做的不錯，大漲了我天門宗的威風。等你達到驅物境，必然可以坐鎮一方，我對此倒是頗爲期待。”尹餘神色放緩又稱讚期許道。
一連飛了兩日，衆人便回到天門港，飛舟直接落到客門上方，衆人紛紛跳下，顏如玉則是將飛舟開回去。
而五法宗激進的原因，弄不好也是因爲窮。
隨後尹長老神色一肅，道：“寧一真的事我知道了，此事他有錯，我便不再多說。不過這種事可一不可再，若是再有這種事，別說是宗門，便是我也不能容你。”
不過此事算是寧一真先惹出來的，在古州坑害同門，因此尹長老也只是言語警告顧笙一下，主要還是怕顧笙再弄出這種事來。
落袋爲安，這次又能換到不少書看了。
對此, 衆人自然沒有異議。
“回來了啊！胳膊腿都不缺，不錯啊。”尹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顧笙身後，拍了他一下笑嘻嘻道。
而李劍心依然一人獨坐在房間之中，雙眼無神，隱隱能看到每隻眼睛中央都有一把劍，而那把劍正不斷變換着軌跡，似乎在演練劍法。
還有那個少年模樣，能化成額頭帶角的妖物的，叫做林城，都是四境中極爲出色的弟子。
在這一場場戰鬥之中，中州被打的破碎不堪，其中一部分便是如今的靈州，還有一部分被打碎飄走後便是如今的東海。
不過他覺得其中有一部分應該是真的。
而顧笙則是終於可以返回。
不過幾十萬大軍卻留在了離島。
無數人歡呼，歡呼聲從宮門傳到市井，又傳遍整個城池。
片刻後，顧笙便見到尹餘，正在花園中喝茶，茶杯之中彷彿是一團雲霧在不斷流轉，一片翠綠的茶葉在雲霧之中上下舞動。
……
一方面是五法宗向來激進，主要原因恐怕還是窮。
說來也巧，她當初回永州，便是因爲那處殺生臺泄露，畢竟永州是天門宗、飛羽門、萬法門的交界之處。
之前從海棠的態度上，他們就猜到顧笙在門中肯定有背景，如今看來便是尹長老了。
“各位，以後有緣再會。”顧笙上船前衝着海棠等人拱手道。
“是不是，公子？你也愛看吧？”顏如玉又抱着顧笙的胳膊膩聲道。
“回去多做些任務，趕緊把欠我的貝珠還了，你這一天不還，我就一天提心吊膽的。還清之前千萬別死啊！”柳楷衝着韓老鬼招呼道。
這次它本來以爲是出去玩，結果接近兩個月，天天被顏如玉拎着脖子，根本沒機會出去撒野。
實際上還是這事做的太糙了，雖然是寧一真對一個妖仙出手，結果被人隨手按死，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二來。
必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那種放鬆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我要你們這裡最漂亮的姑娘！越多越好。”顏如玉直接灑出去一把金錠，神色頗爲興奮。
“恭迎各位仙長，此戰各位仙長之功甚偉，救我大月於水火之中, 還請各位仙長不吝賞臉。”上次見到的大月皇帝說道。
便如無夷一樣。
由於出產資源不多，還是交界處，因此三個宗門都不會在此處輕易插手，便任由那些勢力爭鬥。
當初在新寧府，她便想進去看看，結果在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顧笙第二天便拿着《上古異聞》翻閱，這書中記載的一些上古秘聞倒是有趣，只是不知道真假。
這次留下的不少都是四境修士中的高手，包括那個擅長針線和土行術的師姐，叫做白英。
看了一場舞，顏如玉大爲滿足，到了掌燈時分便興高采烈的拉着顧笙回去。
而他認識的攝提就是個宅神，除了喜歡以災殃爲食，編織災殃蝴蝶，便是喜歡看小說。
失了補給，又沒了退路, 古丸軍這批人能逃回去的必然沒有幾個。
此時還是下午，還沒到上客的時候，雖然這次的客人有些古怪, 不過出手足夠闊綽, 倒是讓老鴇大爲開心。
“我要這個，這個……”顏如玉一連點了六個最漂亮的姑娘。“其他人可以走了。”
“跟萬法門有些關係，但也不深。主要永州是我們三宗交界之處，出產也不多，因此各宗都不會輕易插手此處。”
顧笙頓時瞭然，這神庭道和大趙朝廷差不多，一個是跟萬法門有關，一個是和飛羽門有關。
而東海高手錄，則是東海這三千年來不包括宗門弟子的一些散人中的高手。
“就是打傷了三個內門的長老，不得不依託大陣才能與其抗衡。內門的人多少有些想法，不過此事與你無關，你也不用擔心，就是有人會看你不太順眼，但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他們自己丟的臉，莫非還要將氣撒到小輩身上？”
聽到這話，顧笙頓時就明白五法宗爲什麼要突然進攻離島了。
畢竟他認識的是攝提，而不是惡神太歲。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傳出，讓人聞到便精神一振。
“你們會跳舞麼？”顏如玉先是問。
還不如在家看書呢。
顧笙繼續看下去，當初五個陽神和人仙帶領一些雷劫境的高手圍剿太歲，太歲身死，但那些高手的傷亡也頗爲慘重。
其中兩個人仙高手和一個陽神都是都身軀破敗腐朽，魂識消亡而隕落。
顧笙看到此處便知道那三個高手肯定是死在天人五衰之下。
而其他高手十不存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