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了？”她不安地追問。
冥司收回視線，衝她搖搖頭，“沒什麼。”
一把摟住她的肩膀，他說：“我們走。”
女鬼的事情，他還沒有向四喜坦白。
他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必要讓四喜知道，即便他不說，有一天，四喜與女鬼終將見面。
關於女鬼的身份他現在還毫無頭緒。
他不認識女鬼，而女鬼的愛人他又完全沒有印象。
他殺過的鬼魅多如牛毛，雖然他的記憶力超羣，可並不是每一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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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晚飯後，他藉口散步，與四喜下了樓。
兩人慢悠悠地走着，不多時，就到了四喜家。
看到自家別墅燈火通明，四喜激動不已。
“既然都到這裡了，我想進去看看爸媽。”
冥司點頭，“那我去商立麒那裡。”
“你不一起來？”
“不了。”
“好吧！”
四喜沒多想，覺得冥司去商立麒那裡坐一坐也不錯。
雖然父母同意她與冥司交往，亦同意她搬到冥司那裡去住，但不知怎麼的，母親總是橫豎看冥司不順眼，時不時地就要從雞蛋裡挑骨頭。
而父親，雖然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但在母親面前，他一直沒有什麼話語權，有時候還會假裝站在母親那一邊。
冥司不打算跟她一起進去，她倒省心，免得母親又挑他的刺兒。
“那我進去了，一會我去商立麒那邊找你。”
冥司點頭，目送四喜進了屋，這才朝商立麒家走去。
到了門前，他按響門鈴，聽到裡面傳出狗叫聲。
很快，商立麒就來開了門。
他腰上圍着圍裙，手裡拿着一把鍋鏟，滿頭都是細汗。
“喲！冥司？稀客啊！趕緊進來，我這忙着呢，你隨便坐。”隨意招呼了一聲，商立麒一溜小跑着往廚房方向去了。
他進屋關門，恰好看到從樓上走下來的希宸。
似是剛剛沐浴過，希宸的頭髮還微微有些溼。
閻王蹲在樓梯下面，擡頭巴望看着希宸，小尾巴搖得很歡。
“隨便坐。”
希宸睨他一眼，一本正經。
他眉眼噙着笑，沒接茬兒。
等希宸走下來，在沙發上坐下，他走上前去，擠在了希宸旁邊。
希宸詫異地看他一眼，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他輕笑一聲，喃喃地說：“聽說你交了女朋友。”
“……”
頓時，希宸臉頰一熱。
一直以來，他與冥司的交集就不多，即便見了面，他們之間的交流也非常少，今天他忽然到訪，開口第一句就問起他戀愛的事，多少讓他有些難爲情。
“四喜見過那個姑娘，據她說，那姑娘還不錯，你小子像我，挑女人的眼光很不錯。”
“……”
“怎麼不說話？”
“……”
他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冥司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是他的父親一樣，明明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人。
可他又清楚地知道，冥司的前一世，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不管怎麼說，冥司能夠關注他，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你……”話到嘴邊，他有些猶豫，頓了頓，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你是來看我的？”
他的話，問得冥司一怔。
事實上，冥司是來見商立麒的。
但是從希宸看着他時，那雙微亮的眸子他已看出了些許的期待，他心頭一軟，重重點頭，“對，我是來看你的。”
雖然是謊言，但至少這是個善意的謊言。
聽了他的話，希宸嘴角上揚，笑容明朗起來。
“你可以經常來，我不介意經常見到你。”
“是嗎？”他亦笑了，心間不由一陣暖，“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有機會我一定安排你和希琪見面。”
“希琪？”
“我女朋友。”
“好。”
他早就想見見希宸的女朋友，若不是近日因爲女鬼的事情，他的重心全部在四喜身上，他會親自過來一趟，向希宸提起這事。
與希宸閒聊了幾句，他起身走向廚房。
商立麒還在竈前忙活，滿室飄着飯菜的香氣。
他倚在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商立麒，笑着揶揄：“看來你的婚後生活還不錯。”
聽到他的聲音，商立麒回頭看着他，哭笑不得：“我是又當爹又當媽，婚前婚後沒什麼區別，沁雪太忙，她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我可指望不上她。”
“冥王的工作確實很忙，你要多體諒她。”
“那是自然。”
“對了，幫我個忙。”
菜炒得差不多，商立麒將竈上的火關了，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撇着嘴說：“我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
“別廢話。”
“說說看，要我幫什麼忙。”
“幫我查個人。”
話說出口，冥司忽覺自己用詞不太恰當，改口道：“不是人，是鬼。”
“你不是吧？本帥都準備金盆洗手了，你又讓我跟鬼打交道？”
“你不會金盆洗手的。”
“有這打算。”
“我去書房等你，你可以先吃飯。”
不等商立麒回話，他轉身走開，大步上了樓。
商立麒碎碎唸了幾句，將炒好的菜端上餐桌。
飯後，他將餐桌簡單收拾了，泡了兩杯咖啡，然後端着咖啡上樓。
進入書房後，見冥司坐在沙發上，正專心地翻看一本書，他走上前，將其中一杯咖啡遞上，問道：“你想讓我幫你調查誰？”
“我不知道她是誰。”
“……”
“但我記得她的樣子。”
“你不是吧？”在冥司對面坐下，他把手裡的咖啡杯一放，抓狂道：“你只知道她的樣子，讓我怎麼查？”
“你記得你繪畫技術不錯。”
“冥司，你丫該不會想讓我把那個人畫出來吧？”
“的確如此。”
“你……”
“準備紙筆，我們開始。”
冥司搶着說。
他無奈扶額，唧歪了半天，還是沒能拗得過冥司，只得起身去拿來紙筆，按照冥司的描述，一點一點地將那個女鬼的樣子畫出來。
經過多次修正後，女鬼的肖像畫基本完成。
冥司盯着畫上的女人看了一會兒，語氣肯定道：“就是她。”
商立麒面露狐疑之色，“這可是個美人，你被美女鬼纏上了？”
“差不多。”
“豔福不淺啊！”
“少說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