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不傻,只是腦子裡丟失了太多的東西,在精神方面已經和正常人不一樣了。
轉業後,怪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妻子離婚,女兒和房子存款全都留給了妻子。
他妻子不同意,最後鬧到法院,算是把婚離了。
處理完家裡的事,怪人就來地方誌辦公室報到,當時他直接找到了組織科,組織科的人一看,他就拿了一張紙,紙上面紅頭寫着省退伍軍人管理辦公室文件,內容大體上就是說這人退役了,請在南安地方誌辦公室給安排個行政編制,工資參照副處級別。
組織科當時接待的人第一反應這是一個騙子啊,而且手法爛的不能再爛了,因爲按照規矩沒這麼玩的,起碼他先去武裝部報個道吧,然後再去民政局報個道,最後纔是等待分配呢。
最重要的,整個地方誌辦公室只有一把手纔是個副處級待遇,這小子一來就要當頭,誰信啊。
接待的人本來還想報警呢,可是仔細一問,怪人前言不搭後語,問急了還會吐舌頭,除了自己叫什麼之外,別的統統說不清楚。這就是個神經病嘛,誰還能跟他一般見識?轟走了事。
當大家都把怪人當成笑話說的時候,第三天,他來地方誌辦公室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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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好多消息靈通的傢伙四處打探怪人是怎麼能來上的班。最後,還真給他們問出來了。
原來怪人被組織科的人攆走後的第二天,市委分管地方誌辦公室的副書記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
電話裡有人把那副書記一頓罵,據說辦公室外面都能聽見電話裡的罵人聲。
好歹也是正處級的官,那位副書記愣是沒敢回嘴,讓人跟訓小孩子似得訓了半天。
最後,到了第三天,那個副書記就領着怪人去上級組織部門補辦各種手續去了。
不過怪人除了頭一天報道時拿的文件之外,其他啥東西也沒有,士兵證,軍官證……任何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統統都沒有,部隊番號,服役年齡,部隊職務,級別……統統的說不清,當時的組織部門實在被逼的沒辦法,生生的給造出一份檔案來。
怪人上班後就住在單位,平時除了每天對着院牆站軍姿,也不影響別人,本就是清水衙門養老之地,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怪人的存在。
聽完南弟的講述,我有點不舒服的吧嗒了一下嘴,說:“這人就這樣了?”
南弟狠狠的用指頭掐滅了菸頭,無奈的說:“不這樣怎麼辦?恢復不過來了,但凡能恢復
過來,組織上也不會讓他隨意在外面生活啊。”
我勒個去的,敢情怪人能自由自在的站軍姿,還是因爲腦子有問題的原因,要是腦子沒問題,還不一定能出來透透氣呢!
“那你和陳鋒呢?”
“我倆不一樣,我們級別不夠,最多算個打手,所以離職沒有問題,嗯,不過要按時向組織彙報自己的動態。”
我注意到,南弟說的是離職而不是退伍,看來他和陳鋒已經不算軍方的人了。
“錢呢?錢給怪人治病了?”
說實話,這個話題讓我很不舒服,趕緊讓南弟說清楚錢的事,我也好不用再面對這個話題。
“哪兒啊,他不用治病,再說他治病的話有國家管着呢,副處級待遇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竟然從南弟的語氣裡聽出一絲羨慕!
我去,老子寧願去要飯,也不願意要這麼一個副處級待遇!
“他媳婦生病了,很嚴重的那種,只能保守治療,錢讓我和陳鋒匿名給匯過去了,算是爲以前的老同事盡一份心意吧。
這段時間,他的腦子好像更不好使了,他媳婦的事沒人跟他提起,他自己也沒問過,或許,他現在已經想不起自己有過一個媳婦,有過一個女兒。”
南弟少見的耷拉着腦袋,陳鋒一臉的木然,最後說出了一句話:“其實這樣挺好。”
我算是服氣這倆小子了,這樣的結果也算好的話,這世界上也就沒幾個過的不好的了。
“吶,別說你們老闆不仗義啊,錢不錢的咱們已經平了帳了,不再提了。這人的媳婦有病,你們難道就沒想起過去找劉天元嗎?這次我幫你們兩兄弟一個忙,我去跟劉天元說,讓這老神醫給那人的媳婦看看,好不好的誰也不知道,但中醫還是很能創造奇蹟的。”
我這話說完,南弟和陳鋒倆人的眼睛都亮了,我去,敢情這倆天天冒充神秘部門精英的傢伙,根本就沒想到過劉天元!
我是說這倆傻蛋燈下黑呢,還是說他倆智商低呢?
請劉天元出診可不容易,這老頭的架子大着呢,絕不輕易出手,據說是怕砸了招牌。
我去,你一個以行醫救人爲己任的老神醫,一輩子活人無數,怎麼到了我這就拿捏上了?
最後,在劉天元多方的暗示之下,我才明白,這老頭不知怎麼的,竟然知道了耿長生的墓穴裡有化獸丸的配方!
這可不對勁啊,刻着化獸丸配方的金板我從未示人,就算有人想
走漏風聲都辦不到啊,劉天元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現在對劉家來說,化獸丸已經沒多大吸引力了,他們又培育不出新的搬山神獸,劉軒轅懷裡的穿山甲也續了命了,再吃化獸丸也不會有什麼提高,劉天元要這方子,更多的是一種執念,一種對後人的期望。
至於期望什麼,自然是期望有人能再培育出來新的搬山神獸。
聽老頭把話說的明白,我也沒再矯情,答應把化獸丸的方子交給他,不過我有個要求,以後劉家不論到了什麼時候,都得站在我這一邊。
劉天元相當無語的指着劉軒轅這小猴子說,這就是我們劉家下一任家主,你覺得你要這個承諾是不是有點多餘?
我仔細一想,嘿,還真是這麼回事,有小猴子在,劉家啥時候都得跟我站一邊啊!
至於劉天元是如何知道化獸丸方子的事,則要提起他一個朋友,他那朋友家裡世代都是盜墓倒斗的,這消息也是在和同行閒聊的時候聽說的。
我勒個去的,這劉老頭的朋友都不簡單啊,不是船王他爹,就是世代倒斗的手藝人,個個身上都有故事。
臨走的時候,劉天元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叫的我身邊,說是朋友的孫子,在家呆不住,想出來打工,正好給安排到我公司裡頭。
我勒個去的,哥們那可是正規企業,哪能連面試都沒有就瞎胡安排人進去,這不是任人唯親嗎?
無視了我的抗議,劉天元拎着出診用的藥箱子就跟南弟和陳鋒開着老馬家的車走了,把那個叫王柯罕年輕人給我留下了。
我看看左邊抱着穿山甲的劉軒轅,再看看右邊一臉街頭小混混模樣的王柯罕,頓時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託兒所的阿姨。
劉軒轅好打發,一聽說我不打算領他出門吃喝玩樂,頓時沒好氣的扭頭就走,說趁他爺爺不在家,好好玩一會遊戲,自己都快衝上黃金了云云。
我去,這孩子算是跟着南弟學毀了,雖然不愛打小卡片上的電話,可是他愛玩遊戲啊,這倆愛好,指不定那樣強點呢。
王柯罕則一臉崇拜的看着我,等劉軒轅走了,這小子做賊一樣問我:“老大,聽說你起了一座海底的大墓?”
呃,我端了耿長生的海底墓穴這件事,這麼快就見報了?
王柯罕見我不說話,嘿嘿笑了起來,小大人一樣說:“我懂,這事不能說,老大,你是對我不瞭解,等以後咱倆處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王柯罕是個講義氣嘴巴嚴的爺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