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真有如此玄妙的術法？”林曜不是很相信。
他撿起古籍翻閱，只見開篇寫着‘舊術’兩個字。
“這名字還真是貼切啊。”
老舊的紙張都已經泛黃，不知歷經多少歲月，稱其爲舊術，也算名副其實。
“這似乎不是蒼玄界盛傳的修煉之法啊。”
林曜很快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蒼玄界算個屁，不過是九大無盡界域之下的一個初界，這裡盛行的修煉之法，皆爲下品。”林無道不以爲意的說。
“什麼？”林曜震驚了。
蒼玄界疆域遼闊，九州割據，僅是青州都延綿億萬裡，大小國度數以百計，若是加上其餘八個境域，很難想象整個蒼玄界到底有多大。
莫說普通人，哪怕是修道者，窮其一生都難以踏遍。
然，就是這樣一個大到無邊的界域，卻只能被稱爲初界。
那在其之上的九大無盡界域，又該多麼浩瀚？
這完全已經超出了林曜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無法想象。
但從這個格局卻可以判斷出，林無道所說絕非虛言。
蒼玄界盛行的修煉之法，跟最頂尖的修煉之法相比，還真就是一粒微塵，不足道哉。
“老爹，這舊術有多厲害？”
“萬法之首。”
“那你是怎麼得到的？”林曜感到好奇。
但對於這個問題，林無道卻是避而不答。
林曜聳了聳肩，倒也不繼續追問。
翻着舊術，很快有了驚人的發現。
在古籍中間夾着一塊玉佩。
此玉只有嬰兒的手掌大，通體晶瑩，如似羊脂，表面鐫刻着精緻的紋路。
握在掌中時，觸感溫潤，如同劃過少女柔嫩的肌膚。
“這塊玉是？”林曜疑惑。
林無道掃了一眼，熾烈的眸光頓時黯淡，滄桑的面龐盡顯哀傷。
他什麼話都沒說，抓起身側的酒一飲而盡。
林曜頓時明白，這塊玉佩有故事，對父親的影響很大。
片刻後，又是兩壇酒下肚，林無道取過玉佩，凝視許久才黯然道：“此爲混沌古玉，你母親就是因它而死，我也是因爲它，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什麼？”林曜大驚，“難道這塊玉佩是不祥之物？”
他這樣猜測，但又覺得不對勁。
若真是如此，父親怎會留到現在？
果然，林無道搖了搖頭，道：“並非不祥，相反，這塊玉是珍寶，昔年不知有多少人因它喪命，但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前赴後繼。”
“有什麼用？”
“你若能窺得其中奧妙，可以踏上一條全新的修煉之路。”林無道解釋，隨即問道：“你應該知道御獸師吧？”
“當然，據說天御學府就有一位御獸師，深得府主大人喜愛，甚至連大夏皇主都曾親自接見過他。”
林曜激動的說着，同時露出豔羨之色。
御獸師堪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自古就是強者的代名詞。
只可惜，這個特殊的人羣幾乎已經絕跡。
據說是大道更迭，不再適合他們修煉。
“並非不適合，而是此地太窮，培養一名御獸師需要雄厚的修煉資源，即便是皇朝勢力，傾盡底蘊都難以成功。”林無道解釋。
“原來如此。”林曜恍然大悟。
驚歎之餘，林無道又補充道：“這塊玉可以讓你成爲御獸師。”
說完，他把混沌古玉放回林曜手中。
“這是你母親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你要好好珍惜，別讓她失望。”
“我知道。”林曜緊握古玉。
這不單單是一塊玉佩，上面也承載着父母的期望。
————
回到房間後，他迫不及待的拿出舊術鑽研。
在修煉一途，早就輕車熟路的他，學習舊術自然不是很困難，很快便初窺門徑。
一個時辰後，他寶相莊嚴的盤坐在牀上，宛如老僧入定，寶體更有曦光閃耀。
不消片刻，沉寂多日的靈海終於再次迸發生機，有神元在洶涌，浩大的聲勢猶如驚濤拍岸。
翌日，天空泛起魚肚白。
林曜從神遊狀態甦醒，經過一夜調整，所有不適都一掃而空，一身輕鬆。
破損的靈海亦完全修復，遺憾的是，跌落的修爲卻不能失而復得，目前停留在通竅三重境。
也算幸運，至少還未變回普通人。
而且有了舊術之後，他有信心在兩年之內重返巔峰。
“楚沐晴，姜霆，你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珍惜這爲數不多的時光吧！！”
聽說楚沐晴藉助九葉靈紋果，一躍成爲神宮境高手，不但順利晉升成天級弟子，甚至還跟姜霆走到一起，成了衆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而他林曜則成了臭名昭著的淫賊，淪爲笑料，從此在家族的地位都一落千丈。
曾經親近的人也都相繼疏遠。
這就是人性的醜惡。
“但你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涅槃重生。”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待見他。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哥哥！！”
一道清脆的聲音讓林曜面露笑意。
他急忙打開房門，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白裙少女。
她五官精緻，清甜可人，十六七歲的年紀，初具美人之姿，將來若是長開了，必定豔冠羣芳。
“多年不見，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林曜揉了揉少女的小腦瓜，溫柔的舉止盡顯寵溺。
這是他妹妹‘林幼清’。
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耍，長大後，他去了天御學府，兩人便很少見面。
但早就積累下深厚的感情，所以即便多年未見，也不會覺得生疏。
他只是擔心自己的負面消息會影響自己在林幼清心目中的形象。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林幼清根本不相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哥哥，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證明自己。”林幼清挽着他的胳膊，明亮的眼睛眯成月牙狀，甚是可愛。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如今整個林家上下，恐怕也就只剩幼清和林無道對他抱有期望。
“幼清，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林曜注意到，簡單的寒暄之後，林幼清的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而且她的眼睛有紅腫的跡象，明顯是剛哭過一場。
這不禁讓他大動肝火。
自己剛失勢，妹妹便遭人欺負，這如何能忍？
“哥哥，以後我再想見你，恐怕很難了。”林幼清捏着衣角，紅腫的眼睛再次瀰漫水霧。
林曜心疼不已，連忙追問原因。
經過一番瞭解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由林家之主‘林蒼雄’引起的。
林蒼雄爲發展家族，竟是要把林幼清嫁給白家的二公子‘白傾修’。
林曜跟此人不熟，卻也有所耳聞。
據傳此人是青城有名的二世祖，仗着身份優越，專行霸道之事，整日流連花街柳巷。
林幼清若是嫁給他，無疑是墮入無盡深淵。
“好你個林蒼雄，還真是狠心啊！拿我妹妹去換林家的未來，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林曜很生氣，二話不說就去找林蒼雄理論。
正堂，林蒼雄高坐在主位上，正與林家族老商議與白家結成姻親的事宜。
此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們皆爲此感到高興。
正在這時，林曜突然闖進來。
“家主，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他直接表明來意，態度堅決。
林蒼雄表情一怔，顯得有些錯愕。
這若是換做以前，他絕對會考慮林曜的感受，但現在——今非昔比。
“幼清並非我林家血脈，她不過是你父親撿回來的孤女，用她來換林家的未來，也算物盡其用了，況且幾位族老也都不反對，所以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林蒼雄凝聲道。
他面容英武，鼻高口闊，棱角分明，猶如刀刻斧鑿，一副不怒自威的形象。
“你們不反對，可我不同意。幼清是我妹妹，她的婚事輪不到你們來做主，我父親還沒死呢！”林曜冷着臉說。
如此強硬的態度，也是讓林蒼雄等人顯得十分詫異。
“林曜，你現在可不是天御學府的弟子，豈能容你在家主面前如此放肆？”林家二族老沉聲警告，給人一種十分強烈的壓迫感。
他聲音剛落，另一位族老也嗤笑道：“你父親健在又如何？整日酗酒，不修邊幅，是人盡皆知的酒鬼，他現在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跟死了有區別嗎？”
“況且你父親是入贅我林家，說到底只是個外人，我林家的事，還需要經他決策？”
此人是林家的大族老，擁有很高的話語權，連林蒼雄都要敬讓三分。
但林曜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冷笑着問道：“你怎麼不讓自己的孫女兒嫁給白傾修？”
“哼！老夫自是希望如此，奈何白家二公子只喜歡幼清，我如何左右他人的喜好？”
“可笑，白傾修是什麼人，你們比我更清楚，他何時對某一女子鍾情過？他喜歡的只是漂亮，你孫女長得不賴，相信定會讓白傾修無法自拔。”
“林曜，你放肆，老夫告訴你，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你今天說什麼都沒用。
別忘了，你現在是個廢人，廢人就應該有廢人的樣子，事到如今，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嗎？”
大族老拍案而起，身上洶涌着磅礴的力量，赫然是一名靈體境的大高手。
“以勢壓我？”林曜眸綻冷光。
面對靈體境的高手，他現在自然是無法抵抗，只能暫避鋒芒，卻也沒有就此作罷的打算。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林幼清受半點委屈。
“誰欺我妹妹，我就要誰死。”
“我倒要看看，人都死了，這婚事還如何繼續。”
他目光冰冷，眼底更是藏着濃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