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雙耳的手逐漸放下,爆睜着雙眼,直直的看着自己雙手,沾滿了從耳內流出的血。
緊接着就跟發了瘋似的不顧一切的衝出了屋內。
撞開了門,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全身膽顫的爬起來,死命的跑。
現在已經早晨了,村民們,穿着厚實的棉襖,紛紛扛着鋤頭,簍子要麼去種地的,要麼去山上挖野菜的,要麼還去下套子捕獵的,老老少少的看見這個帶着黃色鴨舌帽的陌生青年,癲子似的奔跑在鄉間小路,只是互相之間嘰嘰喳喳了幾句,比如說這個‘城裡人’是不是有病啊?
平陽楓庭不顧全村人那怪異的目光,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衝出這個村子,這個村子裡好像有魔鬼,自己的屋子裡,到底有些什麼?剛纔那在耳邊跟自己說話的聲音,也不知道從何處發來,唯一能想到的,那就是異能者!
埋頭直衝了好一段路,直到了一條筆直的直通公路的長坡道,過了這個坡道就出了村子,到大街了。
氣喘吁吁的雙手扶着腿,喘着大氣,細眼一瞧自己雙手原本的血,不見了。
雙手捏的緊緊的似那鐵錘般,雙眼看着土泥巴地面,想着剛纔自己家裡發生的一暮暮,頗爲驚訝的同時已經沒了在敢靠近的心。
平陽楓庭想了會,還是歸咎於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累又想事想得太多的原因導致的原因。這樣想後,本來拴在半空的心情,也是放了下來,於是又折了回去,問了好幾個村民‘平陽日跟李香蘭這一家人’結果得到的答案全都是,村裡根本沒這幾個人,還說平陽楓庭可能是找錯村子了。
平陽楓庭腳步沉重的走出了村子,擡頭望着一直烏壓壓的的天空,走到某處大橋邊,看着行駛在人行道上的一輛輛車輛,陷入無盡的沉思。
一切來的太詭異了,甚至是連給平陽楓庭回過神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自己連夥伴也失去了,自己還擁有什麼?原本好好的生活現在變的一團遭,擦擦眼睛,不自覺的又要哭了,自己真太懦弱了,真的是沒有夥伴,什麼都做不了,太廢物了。
氣憤自己懦弱的狠狠一拳砸向橋樑。又是苦惱的直抓頭髮,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的跟那些藝術家一樣長了。
以前在荒島上,都是哈南笑呵呵的用那把短刀給自己削髮,想到荒島上跟哈南在一起的時光,心情好了些。還有初美靜子在一起愉快的每一天,她的中二病,她調皮的要跟自己合作寫作,她那無拘無束的小性子,雖然時常弄的自己頭痛不已,但那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幸福?雖然在初美靜子的出現後,給自己的生活擾亂的亂七八糟,但是歸根結底也不能全怨他,畢竟壞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冷了起來,大冬天的,也不呆在家裡,就這樣站在大橋上,看着稀少的路人,還有經過的車輛,儘量想想那些美好的事,好減輕自己已經無限接近崩潰的思想。
“夥伴你聽到了嗎?我在呼喚你,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我可不能被目前這些怪事嚇住”平陽楓庭閉着眼,暗暗在心裡給已經不見的夥伴打着保證後,漫無目的的也不知道該去哪。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拿出那臺搶來的洛基亞撥通了安肅容的電話。
此號碼是空號?電話裡的服務檯小姐那清新的聲音反覆了兩遍。“不會吧?”暗自心驚的聽着電話,安肅容不會換電話了吧?難道是騙自己的?可是想想不應該啊,安肅容對自己不是挺好的?她爲什麼騙自己?是嫌自己給她掉價還是本來自己就是太高看自己了,自己是什麼東西?
那卡里的三百萬?
想到這,平陽楓庭四下看看,見到大橋下面的過路口有一家工商銀行的自助銀行,看看四周車輛,大步穿過大橋的馬路,將卡插入進去後,輸入密碼,卻提示錯誤,繼續輸入還是錯誤,暗想自己是不是輸太快了?於是這次是對着安肅容給自己寫的密碼,一個字一個字打上去,結果沒變,上面顯示的還是密碼錯誤。
將卡抽出後,突然笑了出來。實在是樂極生悲,安肅容到頭來,也不過是在騙自己,當初自己爲什麼那麼傻?吃飽了沒事幹?學電視裡的英雄救美?
可是,也怪自己心太軟。將卡狠狠掰成了兩半,生氣的扔向大街上,一輛車開過,將掰成兩半的卡,徹底碾的不成形。
毫不稀罕的走着,想着,憂慮着。又試着撥通妹妹學校那個宿舍的電話,電話通了,不過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女孩子,平陽楓庭問了問宿舍裡有沒有個叫平陽看雪的女孩子,得到的回答是‘平陽看雪?我們這裡從來都沒有叫平陽看雪的啊’平陽楓庭道了聲謝,掛了電話後,想想也是,都五年了,妹妹怎麼可能還在學校讀書呢,說不定早畢業了,只是目前的自己找不到她。
晚上時分,這個晚上他花錢住了一家低檔次的賓館,身上錢也不多,在不好好利用,就得餓死在大街上。
躺在牀上也睡不着,憂慮着今天驚心動魄的一切,彷彿真如自己看的小說一樣,自己因爲巨大的壓力得了精神病差不多,現在每天都過的恍恍惚惚,每天都活在夢裡的世界一般。
後知後覺的還是困了過去。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牆上的時鐘,一點一點一點的轉動,牀上已經睡去的平陽楓庭不知何時,明明閉着的眼睛,躺着的身子,還蓋着被子,身子像是被人用遙控器給操縱的機器人般,身子慢慢挺了起來,窗子跟門簾是關好的。
沉睡中的平陽楓庭,緩緩爬了起牀,在牀邊摸了摸,直到摸到枕頭邊一直不離身的短刀,單手摸着短刀。
刀鋒鋒利的冒寒光,平陽楓庭可是親自試過這把短刀的威力,真的能輕易做到削鐵如泥的地步,哈南剛給自己的時候,就吹牛說這短刀何其厲害,是誰打造的,說是某位異能者,在臨死前,將自己的精血怨恨集於在了這把短刀內,嚴格來說,這把刀還是帶有靈魂的。
也不需要磨練,只要用它殺人,這把刀就能越加鋒利。
閉着眼,打着鼾的平陽楓庭單手握緊了短刀。刀口漸漸對準了自己的脖子處慢慢伸去。
“砰,砰!”不要動,我們是警察。
“砰”的一下,短刀掉落在地,三個手持電棒的警察看到這個青年貌似是在自殺。其中一個警察眼瞧他的自殺的刀具掉落在地,一個傳說中的掃堂腿飛去,將被突然驚醒平陽楓庭踢滾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