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的速度不愧爲速度的代名詞,僅僅的幾個小時就到了衡陽,重新踏上家鄉的這片土地的平陽楓庭,有種說不出的念鄉之情涌於胸口。
在新的一天又將來臨時,平陽楓庭眼含深意的一路走走停停,當年自己也在這片土地奮鬥過,這麼多年了,打了個車去往車站,又是轉了一躺去往自己家的客車。
一路顛顛坡坡的,還是到了自己村子附近,黃嶺村的早晨顯得很是寧靜,除了早早出來玩鬧的孩童外,大人們都還縮在被窩裡懶的大早出來挨凍呢。他們都上了年紀,哪比的上小孩子的抵抗力。
下了車子,這次一身穿得比較厚實,因爲怕人發現自己,還特意帶了一個黃色的鴨舌帽,低着頭,儘量往偏路走向自己的‘家’
因爲這次是偷偷回來,所以什麼東西也沒買,可是來的目的只是看看家裡人的情況怎麼樣,並不是要跟他們見面,自己現在的狀況,很不適合跟他們見面,以免禍及家人身,那會讓自己更恨自己的這愚蠢的舉動。
門口的大黃狗也不見了,木門上,全是灰塵,站在某顆大樹下,看到自己家門前光景的平陽楓庭,不僅心生感嘆,五年前那次回來,家人還圍坐在屋子裡,開心的吃着飯,談着生活中的瑣事,明明是那麼的幸福,這種幸福,來的那麼容易,卻消逝的那麼快,老天真是不公。
就當平陽楓庭注意到二樓那處掛衣服的架子,一件衣服也沒有,還有一處像是被什麼砸爛的窗戶,這令平陽楓庭嗅到一絲不對味。
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看四下無人,快速的走向自己屋門口,輕輕推了下門,門開了一條小縫‘竟然沒鎖?’你是誰啊?就在平陽楓庭欲要一把推開門時,身後像是兒童的聲音在後面問道自己。平陽楓庭停下了推門的手,笑呵呵的轉過身,眼看,是個手中正吃着一個啃了一大半紅蘋果的小男孩,男孩身穿一身暗黃色的大棉襖,能清楚看見幾處還破了洞露出了裡面的棉花,身上身下都是穿得嚴嚴實實,比外面城裡人穿的厚多了。
孩童那天真無邪的黑溜溜的大眼睛,就這樣啃着一口蘋果看着在他眼中高高的大哥哥。
因爲平陽楓庭話語很有愛,小男孩也並不害怕他,又是吃了一口蘋果,口中還邊吃,邊一句一句的說着話‘大哥哥你的帽子好漂亮哦’小男孩吃着嘴裡的蘋果,一手指着平陽楓庭頭上那將半個頭都遮掩住的黃色鴨舌帽。
“喔,是嗎?”
“是呀,村子裡的超市裡從來都沒有這麼好看的帽子,爺爺奶奶們,跟鄰家哥哥們,都是帶的那種毛茸茸的大帽子,雖然暖和,但是沒大哥哥你頭上的那黃黃的帽子好看。”小男孩說話吞吞吐吐,彷彿對說話很不擅長,畢竟還小。
平陽楓庭轉念想到了一個辦法,試試看能不能從這個小男孩身上套點話,於是笑臉相迎的蹲在小男孩身前說道“你家住哪呢?”
“我家就住那裡,小男孩指着就離平陽楓庭家只有三十多米遠的土瓦房”
平陽楓庭摘下黃色的鴨舌帽戴在小男孩剪了個平頭的頭上,帽子戴在小男孩頭上顯得有些大了,不過小男孩還是很欣喜的直笑。
“能跟大哥哥說說這家住的叔叔阿姨還好嗎?”平陽楓庭指着自己身後的家,問道這個估計還沒讀書的小男孩。
“大哥哥這裡從來都沒有住過叔叔阿姨啊”
“……”平陽楓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呆在當場。
小男孩繼續說着“這裡一直都是一個老爺爺住的,老爺爺幾個月前,得病死掉了,於是這座大房子也就沒人住了”
“小通你在幹嘛?”就在小男孩話後,他家一個手持擀麪杖的中年婦女,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拉着小男孩的手就走“你頭上的帽子誰的啊?”
小男孩手中的蘋果沒怎麼吃動,對着中年婦女開懷的笑着“大哥哥給我帶的,這個中年婦女將帽子一把摘下,還給了平陽楓庭,牽着小男孩的手立馬離開”
“喂,這位大姐,就在中年婦女帶着小男孩走時,平陽楓庭低沉着聲音叫住了她”
中年婦女聽出身後那低沉的聲音,哆哆嗦嗦的回過身來“你…你想幹嘛?”她以爲這個外來人,是個不懷好意的人,剛纔出來時,看到幼小的兒子跟這個看似不像好人的平陽楓庭,就馬上走了過來,生怕兒子被這外來人拐跑了。
平陽楓庭沒在乎她臉上的驚慌,因爲剛纔從她兒子口中所知道的那片面的回答,讓平陽楓庭內心差點就似地震般的房屋倒坍了。
“大姐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問問住在這裡的是什麼人?”
中年婦女聽他還算平常的言語,倒也直白的說了“住這裡的是個老人家,那老人家蠻可憐的,大半輩子,就住在這裡,又無人照顧,一直都是自己拖着那年邁的身體,到山上砍柴,然後自己下套子抓些動物吃,生活過的其實蠻艱苦的”
“那平陽日跟李香蘭這對夫婦呢”平陽楓庭睜大了眼,恐慌的大吼。中年婦女頓時被平陽楓庭這突然的表情跟桑穎嚇壞了。
一箇中年漢子像是聽到了平陽楓庭的大聲吼,抄起一把棍子,明顯是這個中年婦女的丈夫。
這個中年漢子防備的擋在妻兒身前,怒聲質問道“你是誰,幹嘛兇我妻兒?”平陽楓庭意識自己剛纔口氣太激動了,歉意滿臉的拼命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中年漢子也沒聽他解釋,牽着妻兒馬上進了屋,重重的關上了門。
平陽楓庭重新回過身,看着面前大門前的灰塵,當真是很久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這個中年婦女剛纔在聽到自己說爸媽的名字,好像在努力回想,村裡人,應該是全部知道自己爸媽的纔對,都是一個村子的,還住了這麼多年,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可是小男孩跟中年婦女的話,令門口的平陽楓庭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思。寒冷的冬天侵襲了他的全身,雖然身上衣物較厚,但是呆久了,也不僅全身打冷顫。
錯了,完全錯了,平陽楓庭想到他們口中的話,說住這房間的是個住了大半輩子的老人,那麼自己的父母呢?這明明是自己的家,沒錯啊,光看房屋表面,錯不了。
剎那間猛地一回頭,門前本來的小樹,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而是一塊洗衣機大的紅色石頭。
小樹不見了?怎麼回事?一切變得更是撲朔迷離。自己的家出了什麼事?
唯一能讓自己得到答案的,那就推開這扇門。
木門的像是充滿了魔力,在引誘着平陽楓庭,彷彿就是在說“推開我,推開我”魔咒在平陽楓庭失神的腦海裡生根發芽,雙手不聽使喚的推開了門。
房間內,並無二樣,跟自己五年回家時的擺放一摸一樣。面前一張衣櫃,還有一條斷了一隻輪子的娃娃車。
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爸媽帶自己回來,也是這樣的。
雙目遊離在房屋內,踏進屋內,目光在屋內遊蕩,走進最裡面,當初在吃飯的那條八仙桌還在。
一切自己當初回家所見的傢俱什麼的根本沒什麼變化,就連原先的擺設,都沒有哪處不同。
什麼情況?越發覺得不對勁,五年了,五年了好像自己家裡的時間在自己跟爸媽走去深圳市後,家裡的時間彷彿停止了。那麼自己離去的五年內發生了什麼?現在的爸媽呢?妹妹呢?外面小男孩跟那個中年婦女的話,又作何解釋?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瘋掉了?平陽楓庭狠命的砸了一拳牆壁,手背都滲出了血。鮮血順着全是灰塵的牆面,緩緩流下,就像是落下的瀑布成一條直線。
夥伴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我現在真的好害怕,像你說的那樣,我的心境永遠都是那麼的廢物,我想跟你一樣強,我想跟你一樣的聰明厲害。
或許是因爲從第一次見到初美靜子那一天開始,自己的生活,完全偏離了原先自己老早規劃的人生路。
平陽楓庭整個人都跪倒在地哭着,口中木愣的唸叨夥伴,他好想得到夥伴的提示,自己現在出現什麼情況了,周圍的一切,忽然間陌生了好多。
“一加一等於幾”耳前忽然響起的這莫名其妙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無聲的哭泣中的平陽楓庭唰的擡起了頭,轉着頭,看看屋內,並沒有人,因爲他覺得是誰在裝神弄鬼。
“回答我,一加一等於幾”耳邊聲音像是很生氣平陽楓庭沒有回答它想得到的答案。
聲音充滿了滄桑,像是某位老人發來的聲音,但是又說不清有些親切感的魔力。
“回答你什麼?你是誰?我的爸媽呢?”
“回答我一加一等於幾”
“回答我一加一等於幾”
“回答我一加一等於幾……”腦子像要爆炸了,那聲音在腦海中跟鬼怪的喊叫一樣,反覆不停的問問問問…。
平陽楓庭被這刺激的聲音,搞的滿屋亂轉,跌跌撞撞的,將八仙桌上的杯子,碗具打的稀巴爛。
“等於二、等於二、等於二”平陽楓庭掙扎中,說出了答案後,那耳邊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轉瞬間,耳邊的聲音又是一字一頓的像似詛咒般的說道“一加一等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