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遺址
看着眼前這把短劍,我突然想起了,龐景林院士的那把神秘鑰匙。
當初,龐景林院士離開青銅宮的時候,並沒有拿什麼鑰匙。
那把神秘鑰匙,是自己出現在了龐景林院士的口袋裡。
這就和我不知道這把短劍,怎麼就跟着我離開了青銅宮,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上面拿走神秘鑰匙,遲遲不肯把它交還給龐景林院士的時候,也是,那把神秘鑰匙自己回到了龐景林院士的身邊。
這和現在,這把短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幾乎又是一模一樣的。
無論是龐景林院士那把神秘鑰匙,還是這把金燦燦的短劍,它們都和青銅宮有關。
它們兩者會不會有着相似的功能——比如認定了某個人後,就一定會跟着他,也就是玄幻小說裡的認主?
神器認主,這種事情,在玄門中,也只存在於傳說中,典籍中,在現實中,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聽說過。
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把短劍跟我,從首都來到神農架,算不算是認主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曹興劍,讓他聯繫上將,問問上將,我該怎麼處理這把短劍?
是不是要把短劍送回首都?
等我吃完早飯後,曹興劍回了我一個電話。
他說,上將說,潘主任那邊,已經從短劍上,取得了足夠的樣本和數據,以後有沒有短劍,差別已經不大了。既然短劍跟着我到了神農架,那就讓短劍先跟着我吧。
我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吃完早飯後,我就該去野人墓了。
出發前,我用布條把短劍,嚴嚴實實地包起來,放包裡。
做完這些,我才揹着短劍,坐車去了野人墓。
我並沒有直接就去野人墓,而是先去的紅松村。
野人墓實在是太偏僻了,根本就沒有直接通往野人墓的車路。
我只能先去紅松村。
我離開酒店後,就立刻給考古隊隊長,竇申宇,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在前往紅松村的路上了。
等我到紅松村的時候,竇申宇早就已經等在了紅松村。
竇申宇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因爲長期在野外考古,顯得有點邋遢。
我倆握了握手,然後就直接前往野人墓。
我倆剛離開紅松村,就有一個外國男人攔住了我們。
這個外國男人三十多歲,看上去頗爲斯文,胸前還掛着一個單反相機。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史密斯,是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的記者。
他聽說了竇申宇他們,在野人墓,有了一個了不得的發現,他想報道這個發現,所以他想跟我們一塊兒去野人墓看看。
我看了一眼,這個叫作史密斯的美國記者。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就是大名鼎鼎的CNN。
CNN對我國的態度,在普遍都對我國不友好的美國媒體中,也算得上是不友好的了。
野人墓的發現,雖然令人震驚,但畢竟不是什麼軍事機密,讓史密斯就看看,不是不可以。
就怕,他回到美國後,寫出什麼令人不愉快的報道。
這些年外媒的節操已經越來越低了,幾乎已經變成了爲了黑我國,而黑我國。
竇申宇有些猶豫。
他一時似乎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同意史密斯的請求?
原本有媒體願意報道他們的發現,竇申宇應該是很高興的。
但是,一來CNN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二來竇申宇他們的發現,又太令人震驚。
竇申宇一時做不了決定,也是很正常的。
竇申宇想了想說,他要請示上級,問問上級同不同意,斯密斯跟着我們去野人墓。
我也不知道竇申宇請示的哪個上級,反正他那個上級一聽,CNN這樣的國際知名媒體,願意報道野人墓的發現,想都沒想就同意。
竇申宇很隱晦的提了一句他的顧慮,反而被他上級批評了好幾句。
竇申宇悻悻地掛掉電話,轉頭隨意交代了史密斯幾句,就讓他跟着我們去野人墓了。
走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的山路,終於在下午兩點多,我們到了野人墓。
我看過野人墓遺址的照片。
看照片的時候,我不覺得有什麼。
但當我真的到了現場,我還是被這個遺址給震撼到了。
我們最先見到的是,遺址最外圍的城牆。
這個城牆早就已經坍塌了,但是根據竇申宇他們清理出來的城牆遺址來看,這個城牆的底部,差不多有二三十米寬。
我問竇申宇,這個城牆原本應該有多高?
竇申宇說,這個城牆底部寬度,在二十米到三十五米之間,由此他們可以估計,這個城牆的高度,應該在三十米到四十米之間。
三十米到四十米?
我去過南京,也看過南京的明城牆。
南京的明城牆是朱元璋建造的。
朱元璋建造南京的明城牆的時候,南京還是當時唯一的首都。
它的城牆高度,按理,應該是全大明最高的。
而全大明最高的明城牆,它的高度,也就在十幾米到二十幾米之間,沒有超過三十米。
而野人墓遺址,作爲一個史前時代的小城,竟然擁有比明代京城更高的城牆,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史密斯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他問竇申宇,這個野人墓遺址的時間,大概在什麼時候?
竇申宇明顯猶豫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野人墓是一個完全嶄新的文明。
這個嶄新的文明,無法通過和已知年代的其它遺址——比如:河姆渡遺址、半坡遺址等——對比,來確定年代,只能通過科學檢測,才能確定年代。
不過,現在他們還在遺址發掘階段,還沒有開始做科學檢測,所以,他目前也不知道野人墓遺址的年代。
竇申宇的話音剛落下,一個和竇申宇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從遺址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很憔悴,雙目滿是血絲,似乎已經很久沒睡覺了。
這個男人,我認識。
我看過他的照片。
他就是那個科考隊的隊長,名叫林愚行。
聽到竇申宇對史密斯說的話,林愚行大步走過來,對竇申宇說道:
“你們考古隊沒有做年代檢測,我們科考隊做了。
通過對發現的兩具骨架,做碳十四測年,我們確定,這兩具骨架主人的死亡時間,在一萬年前!”
說完,林愚行拍了拍了竇申宇的肩,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竇啊,我們要接受現實。我們人類,終歸只是大自然的一份子,而不是大自然的主宰。這個發現,只是讓我們回到了,我們原本的位置。”
說完,林愚行就走了。
看着林愚行遠去的背影,我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我是真的被驚到了。
我第一個震驚,在於野人墓遺址,竟然有一萬年了。
要知道,一萬年前,我們的智人祖先,差不多剛掌握了農業技術,開始定居下來,離最早的城市的出現,還有好幾千年。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這個野人墓,竟然已經有了一城牆比八九千年後的明代京城城牆,還要高的一座小城。
這是何等的令人震驚?
我第二個震驚,在於一萬年這個年份。
野人墓遺址的這個“一萬年前”,已經是我最近聽到的第二個“一萬年前”了。
我最近聽到的第一個“一萬年前”,就是青銅宮的那個“一萬年前”。
青銅宮和野人墓遺址,都是史前的超級文明。
兩者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知道。
我跟着竇申宇,繼續往野人墓遺址裡面走。
進了城牆之後,就居民區。
這些居民區的房屋,乍看起來,和教科書上半坡遺址的那種半地穴式房屋很像,都是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的樣式。
不過,這兒的房屋明顯,比半坡遺址的那些房屋要高,而且要高很多。
這些地穴的深度,差不多都在兩米到三米之間。
這也就意味着,這些房屋原本的高度,應該在四米到五米之間。
這樣的房屋高度,也比較符合那兩具已經發現了的骨架的高度。
那兩具骨架的高度,在三米多,不到四米的樣子。
如果是半坡遺址那種地穴式房屋的高度,根本住不下這麼高的人類。
我看着眼前的這片遺址,突然想到了三個字——巨人城。
這個野人墓遺址,就是一個巨人城遺址!
竇申宇領着我們繼續往前走。
一番七彎八繞之後,我們終於到了遺址西邊的墓葬區,也就是發現第二具骨架的地方。
我看了看這片墓葬區。
在這一片墓葬區,基本沒有什麼人。
已經發掘了的墓葬,也只有一座,應該就是發現第二具骨架的那座墓葬。
這座墓葬不大,規格也不高,就是一個四米多長,近兩米寬,一米深的土坑。
竇申宇說,自從發掘過這座墓葬的人,都開始做噩夢後,爲了以防萬一,墓葬區的發掘工作也就停止了,就等着我來了。
我點點頭,沒說話,而是圍着這個墓葬轉了起來。
我原本是想要拿出羅盤,來看一下的,但是顧慮到史密斯這個外國記者也在邊上,我就沒有拿出羅盤來,而是閉上眼睛,開了慧眼。
從慧眼裡看,這一片墓葬區,都被籠罩在灰色的迷霧下。
這說明,這一片墓葬區的陰氣,的確很重,但也沒什麼鬼魂。
考古隊做噩夢的原因,應該就是如我預料的那樣,是吸入陰氣過多了,不算什麼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