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長得很討喜,白白嫩嫩的,跟校長想的那種貧瘠地方的人不一樣。
在他的印象當中,雲市山裡的那些人,都又黑又瘦的。
但是桑果卻長得乖巧,五官帶着點異域風情,扎着麻花辮,穿着粉紅色的小裙子。
自從三兒回來之後,他變本加厲,桑果的房間裡堆滿了粉紅色的東西。藥可言也喜歡桑果,也給桑果買了許多東西,兩個人一起寵着桑果,以至於桑果對他們親得不得了。
甚至於鬍子都要落後了,按照桑果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們長得太好看了,沒有拒絕他們的理由。
爲此鬍子還難過了一場,以至於做飯的成品都下降不少,陳奕民不挑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三兒這個味覺挑剔的人,爲此讓桑果去哄鬍子,鬍子纔好很多。
粉紅色的髮卡,粉紅色的裙子,粉紅色的鞋子還有粉色的包包,她就像是一個粉色掛件一樣。
陳奕民想不通,爲什麼三兒會這麼喜歡粉色。
校長找來了學校的幾個教學不錯的班主任,他之前已經把桑果的情況介紹了,一班的班主任有些看不上眼。
此時見到他們,一班的班主任更是說:“校長,還是算了吧。我們班的學生比較聰明,課程走的比較快。這個小姑娘從山裡來的,我估計她可能跟不上我們班。就算是來了我們班,要是考不過最後也會被踢出去的。爲了孩子的身心健康着想,還是算了吧。”
一班班主任可謂是毫不留情,直接駁回了,這麼的不給面子,校長的面色難堪起來。
不過一班班主任的教學能耐確實是有目共睹的,學校的升學率還要看他,有時候即便是校長也是要忍一忍的。
一班班主任一出口,其他班主任也跟着說話,其實他們也不是很想接受桑果這個插班生。
畢竟她是從山裡來的,而且陳奕民的意思是讓桑果去讀初三,跟着自己的同齡人相處。
畢竟讀初一的都是十二歲的小孩子,他的想法都是挺好的。但是這些班主任覺得不太行,一是桑果來自山裡那裡的教學質量很差,二是下半年就是中考了,多了一個桑果很有可能會拖他們的業績。
一班班主任第一個提意見,其他的班主任也跟着附和。
“其實我覺得讓孩子去讀初一都挺好的,沒必要非去讀初三知道吧,把基礎打得牢固一點,比什麼都要好。桑果家長,你覺得呢?”
陳奕民低下頭,看着桑果的想法。桑果也看向陳奕民,桑果搖了搖頭:“我就要讀初三。”
明明阮恬恬都說了,她天資聰明,學東西很快,去讀初三完全沒問題。等到往後這麼學下來,她說不定還能夠成爲高考狀元呢。
桑果不知道高考狀元是什麼,但是她相信阮恬恬所說的話。所以她堅決要去讀初三。
陳奕民是個通情達理的家長,既然桑果說了,那他就給桑果最好的條件,“多謝各位的好心了,桑果既然決定了,那我尊重她的選擇。”
校長點頭笑着,一班班主任直接甩了臉色:“現在的小孩子懂什麼呀,你們大人不好好盯着,往後她不成才怎麼辦?我看這次考試,她說不定連及格線也達不到。我們學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的,讓她去讀初一都是爲了她好。”
被這麼指責一番,陳奕民也只是笑笑,並不回話。
出於對老師的尊敬,他也知道他們說的確實有幾分的道理,但是陳奕民寵孩子也是真的。
他答應桑果的話,就不會有假。
考試開始了,校長笑着遞給了桑果一套試卷,讓她好好的做。桑果鄭重其事的接過,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
題目並不是很難,基本上都是阮恬恬教過的。桑果被安排到旁邊的小桌子板凳上坐着,她開始認認真真的寫題。
一班班主任仍然不叫好,他詢問校長:“若是她連學校的入學考試,60分都達不到。那該怎麼辦,您可別把她安排進我們班,我們班都是95分以上的,才能夠進的。”
一班班主任怕影響自己的業績,他說完,也有兩三個班的班主任跟着說話了。沒有一班班主任那麼直白,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說,不太想要接納這個學生。
這麼多班主任一起,校長也是很難辦,他面露難看,但是自己答應朋友的事情就要做到,否則反而是壞了兩人的感情。
八班的班主任捧着茶杯,眯了眯眼,笑着說:“既然他們都不想收,那不如就讓桑果來我們班吧,我看着小姑娘挺可愛的。來我們班上,說不定那些調皮的孩子都願意認真學了呢?”
八班的班主任這麼說,也不過是給校長一個臺階下。有人願意收這個學生,那她入學考試的成績也就不太重要了。
校長舒了口氣,不過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說什麼,陳奕民垂下眼眸,心思沉着。
很快桑果就將試卷都做好了,她的字還不是很好看,在苗疆部落有她們特殊的語言。
桑果寫漢字,還是有些費力,不過這幾個把月的學習,還是讓她學會了不少的東西。
只不過在語文方面,桑果還是有些吃虧的,因爲她的遣詞造句都不太行,都有一些小小的毛病。
將試卷交給校長,桑果剛纔自然是聽見他們說話了的,她心裡有些沮喪,不知道這些老師爲什麼不願意接受自己。不過她很快又緩過神來,衝着校長笑了笑。
校長覺得她可愛,遞給桑果一顆糖:“乖孩子,你跟你家長去旁邊等着吧,我們幫你把試卷改出來。”
雖然已經定了下來,但是還是要走過場的。
此時一班班主任已經等不及了,他站起來說:“下節課是我的課,我們班的同學還在等着我呢,校長我就不在這等了,先去班裡面看看。”
“去吧。”
校長揮了揮手,滿不在意的將他打發了,隨後又走了幾個重點班的班主任。其他普通班的不好說什麼,只能夠跟着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