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就朝海鮮館走回去。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不是倆保鏢不頂事,實在是丁爍速度太快了,而且說打就打。
人家狠話都沒撂完呢,他就開踹。
豪華的海鮮館裡頭,郭志昌忽然呵一聲笑:“我那兩個保鏢的功夫確實不錯,這會兒,那小子應該被打得找不到北。真希望他們不會出手太重,要不,那麼年輕的小白臉,可就一輩子都廢了。”
曾月酌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輕蔑,也不言語,擡起茶杯喝茶。
郭志昌忽然有些惱怒:“月酌,你真以爲那小白臉能夠打倒我的……”
話沒說完,忽然啪一聲,頓時,他的腦袋朝前重重傾倒。緊接着,又是砰一下,額頭狠狠砸在了桌板上。砸得好響亮啊,桌板都一跳,上邊的盤子碟子都震盪了起來。
郭志昌淒厲地痛叫一聲,擡起頭的時候,那本來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都亂得跟雞窩一樣。最狼狽的是,額頭上一個大包正在冉冉升起,異常奪目。
偏偏,曾月酌正含着一口茶呢,看到這情景,不由得噗一聲,全部噴了出去。
嘩啦啦地全部噴在郭志昌的臉上!
至此,上一分鐘看上去還有型有款,甚至透着幾分風流倜儻的郭家大少,如今被整得跟傻子似的。
滴答滴,滴答滴,茶水從他的臉上掉下來。
他真的都傻掉了。
後腦勺劇痛不已——剛剛,就是這裡狠狠捱了一巴掌,打得腦袋都快掉了。
忽然覺得嘴巴疼,一抹嘴,滿手的血!
牙齒還把嘴脣給磕破了。
“丁爍,你幹什麼?”
曾月酌有點哭笑不得地喊。
可不,打人者,正是丁老大!
她心裡頭非常清楚,丁爍肯定能把那兩個保鏢打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大膽,悄無聲息地走到郭志昌後邊,揚手就把他的腦袋給拍倒了。
丁爍拍了郭家大少的腦袋,還若無其事,輕輕鬆鬆地拉開一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就準他罵我小白臉,不准我打他個丫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
郭志昌的臉孔都扭曲得不成樣子了,連眼角都是斜的,氣得絕對是七竅冒煙了。
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打過!
狠毒地盯着丁爍,忽然就揚手朝他的臉上打去。
呼呼生風!
郭志昌雖然沒練過功夫,但平時也是經常在健身房呆的人。此時含恨出手,更是凌厲非常。速度,夠快!但他快,沒有丁爍快!
吱呀一聲,丁爍雙腳一蹬,連人帶椅就往後退出半米。
郭志昌這回倒黴了!
他用力過猛,在連丁爍一根頭髮都沒打中的情況下,頓時失去重心,整個人隨着那條揮出去的手臂在空中轉了半圈。然後噗通一聲,帶着椅子摔在地上。
椅子蓋在他身上,話說,還真像是一隻烏龜。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頓時竊笑四起。
曾月酌也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笑得還挺風情萬種,讓丁爍看了都有點兒目眩神迷。
郭志昌摔得腰都快要斷了,他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王濤,李浩!你們
去了哪裡?我花那麼多錢請你們做保鏢,特麼我被人打了,你們不見影?”
爲今之計,也就只有喊保鏢來了。
不過,那王濤和李浩沒來,倒是海鮮館的一個保安怯生生地走了過來。
他嘀咕着說:“郭郭……郭先生,你的那兩個保鏢,被被……被這位先生打得爬不起來,其中一個……兩隻手還斷了。我們剛剛……把他們送到附近的醫院去了……”
丁爍裝着很無辜地把雙手一攤:“他們談心談不過我,怪我咯!”
說着把腦袋微微一歪。
曾月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得更開心了。
雖然丁爍之前也挺逗,但她只覺得討厭。可現在,這種逗也挺好玩的。
郭志昌在保安的攙扶下,狼狽萬分地爬了起來。
他的雙眼直冒毒火,狠狠地盯着丁爍,用力地說:“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惹了我,你一定會付出很慘重的代價。很快,你就會知道,你招惹的是什麼人。我甚至可以讓人一槍幹掉你,你信不信?別以爲你拳腳有多厲害,沒嘗過子彈的厲害吧?”
“郭志昌!”
曾月酌拍案而起:“你不要太放肆了!這是法治社會,你以爲你是誰?別以爲說話不犯法,禍從口出,小心我立刻把你扣起來!”
這把大警官的威嚴拿出來了。
丁爍衝着郭志昌就齜牙一樂:“我當然相信啦。那什麼柯爾特M1911手槍,什麼澳司登MK1式衝鋒槍,還有維京SOS12號散彈槍,隨便一把,都可以把我幹掉。對吧?”
這番話一說出口,郭志昌頓時露出見了鬼一樣的神情。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滿臉邪魅的丁爍,甚至都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你怎麼會知道!
他差點將這句話冒了出來,硬生生掐住。
丁爍很悠然,舉着茶杯喝了一口茶,語氣忽然陰森起來:“老郭啊,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鬥。跟我鬥,你鬥不起,真的。如果你不聽話,呵!”
忽然,手一鬆,茶杯掉落在地,啪的一聲,頓時摔得粉碎。
隨着那一聲脆響,郭志昌的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種冰冷而獰厲的豹子撲向他一般。
那種氣勢,完全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拳腳功夫厲害也就罷了,竟然好像還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丁爍曾經在郭能武的莊園見過他。
當然,丁爍也不會說出這件事,畢竟那天死了不少人呢。
到底是郭志昌,是瀋海市四大家族之一郭家的大少,在這個城市的上流圈子裡,怎麼說也是一號人物。不會,也絕對不能被這小子嚇倒!
“我跟你鬥?呵,你還不配跟我鬥。小子,以爲你是誰?別以爲知道什麼就能跟我做對。等着,我很快會讓你明白,你在我郭志昌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丑!”
說完一番狠話,他看向曾月酌,抹了抹臉上的茶水,又道:“月酌,我很痛心,你怎麼會跟這種莫名其妙的人搞在一塊。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定要小心。這樣子,我會發動我的所有關係和能量,盡力讓你官復原職。雖然我不希望你當警察,但既然你喜歡,我幫你
爭取。你別跟這小子廝混了!”
這一手夠狠。
他知道曾月酌非常在乎公安分局局長的那個位置,如果能打動她,也算是撈回一點面子。
“行了,郭志昌,別貓哭老鼠假慈悲。暗地裡做壞人,表面上又來做好人。我停職檢討,這裡頭不用說,一定有你在搗鬼。我不是笨蛋!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曾月酌這麼一說,頓時讓郭志昌一僵。
丁爍也在一邊說:“我說你這傢伙還不滾,不覺得自己像蟑螂一樣討厭?她的官位,我會幫她弄回去,不用你操心。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曾月酌會讓你幫忙?你沒資格!”
郭志昌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接着又怒極反笑:“你到底以爲你是誰?你還能幫曾月酌官復原職?小子,牛皮不要吹得太大,小心把自己炸死!”
丁爍聳聳肩頭:“既然月酌說你也搗鬼了,你可以繼續搗鬼,看能不能阻止我讓她坐回原來的位置。說得好像你很有能耐,給我擦鞋都不配!”
郭志昌帶着一肚子邪火走了。
他那苦大仇深的樣子,充分說明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曾月酌看着丁爍,眼神裡帶着一種無奈。
“你呀,你也真是的,那傢伙的來頭可不小,你就這樣子把他得罪了。以後,他一定不會放過你。他的心胸很狹窄,手段又毒辣,你這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個很強大的仇人!”
她說得挺埋怨的。
丁爍表示完全不在話下。
“劈頭就罵我小白臉,我哪點像小白臉了?這是對我人格的玷污,不可容忍!要戰就戰,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抽得如來佛都不認識他。”
說得慷慨激昂。
曾月酌真心有一種拿這小子沒辦法的感覺。不過,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很擔心。不是不把他放在心上,而是就有這麼一種感覺,郭志昌真的不在丁爍話下。
舊話重提,曾月酌很希望丁爍能夠幫她。如果可以,今晚就行動,一起去那艘廢船上搜尋罪證。
“根據我現在掌握的情況,吳京現在並不在那艘船上,也不在瀋海市。他出國去了。他被你打得很慘,整張臉都毀了,要出去醫治和整容。他一走,船上肯定會鬆懈不少,我們正好可以乘虛而入。丁爍,我需要你,人民也需要你,爲了鏟奸除惡,將不法分子繩之以法,我請你出手幫我!”
曾月酌很認真地看着丁爍,雙眸裡都是殷切。
丁爍只顧着吃海鮮,吃得啪嗒啪嗒地,有滋有味。
對方說什麼,他好像沒聽到。
“丁爍,你聽到沒有?”
曾月酌怒了,把胸脯一挺,不輕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擡起頭,看看她那美豔的臉龐,再往下看看那微微顫抖的傲人曲線,丁爍有點兒心動。他嘿嘿一笑,拉着椅子坐在她旁邊,認認真真地問:“那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
曾月酌一怔:“我們這是做好事,做好事不求好處!”
丁爍點點頭,站了起來,歡快地說:“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下次想吃海鮮,再叫我,我會負責風捲殘雲的。”
抹抹嘴巴就要跨步。
“你到底想要什麼好處?我……我能給你什麼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