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命運的轉盤開始撥動,我們都困其中(3)
兩天後的週日,花城終於放晴,藍瑩瑩的天空在薄薄太陽光的照射下,像顆巨大的半透明寶石。
吃過午飯,莫九九幫母親穿上羽絨服,戴好手套圍巾,兩母女走到巷口正準備打車,古晟錦的奧迪疾馳過來,鋥亮的黑色流線型車身在陽光下耀出光華。許是來家的次數多,苗紫煙居然記得他,不僅親熱的叫出晟錦這個名兒,還執意要坐在副駕駛座,又是一幅有了他就忘了女兒的姿態。
對此,莫九九小聲表示抗議,可是,依舊無效,只得獨自乖乖做到後排。
車影在一路蒼綠中穿過,側耳傾聽前排時不時傳來笑聲的談話,她的心像被充進無數暖暖空氣——
飽滿而輕盈,像幸福。
其實並不知道古晟錦爲什麼會來接,不過,她猜測他可能真的去見了古滔。既然他不提,她也就不問,只要去了便好。車窗外,街景不斷向後退去,幾片陽光停躺在另一邊的車椅之上,笑意清淺的莫九九忍不住將手放進那片安靜而明暖的光裡——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裡突然躍出這八個字。
車停在聖德門診樓前的停車場時,她才從充盈而喜悅的情愫裡清醒。好在有古晟錦陪伴的母親很乖,不追問爲什麼來這裡,更沒像往常一樣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就心生惶恐。或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孩子都是害怕醫生的吧,所以,只有孩童智商的苗紫煙也怕。
三個人並排朝約定的科室走去,明媚如灼的光線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又長又斜。
瞥見地面上三個人隔得那麼緊看起來那麼和/諧的身影,走在母親左邊的莫九九又想到那八個字。
越過母親稍矮的身軀,她充滿希冀宛若霞光般的眼睛和古晟錦溫柔含笑的眼睛相遇,誰也沒說什麼,因爲有一些美好和滿足並不需要訴諸言語,只需用心感受即可。然而,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命運的轉盤已然開始撥動,在不久的將來,每個人都會深困其中。
今天,只是開始。
從電梯出來,他們在古滔安排的護士帶領下來到九樓。
偌大科室內擺滿潔淨無塵的器具,苗紫煙這裡看看那裡摸摸,不經意間又流露出連自己都不懂的迷惘。
莫九九察覺到母親的表情,不過她把它歸結於來到一個陌生地方會有的好奇。
直到他們走進來,她才發現不是——
兩點半,身着西服的古滔和一個金色頭髮身材魁梧的老外準時走進來。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笑容凝結在古滔臉上:“苗紫煙…”
聽到這一聲,立在窗口的古晟錦忍不住回頭,和莫九九面面相覷:
他們居然認識?
“阿九,你母親是苗紫煙?”古滔的神情相當複雜,愧疚,驚訝,也有莫名的釋然。
“是,是啊。”
沒想過會出現這種場景的莫九九訥訥點頭,拉了拉低頭看向玻璃器皿的母親。更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母親擡頭看古滔的一瞬間,瞳孔迅速收縮,一點都沒遲疑,隨手抓起支試管砸過去,嘶叫如狂:“你姓古,對不對?”話剛出口,激動的她一把推開女兒,衝過去對準古滔的胸膛就是一陣猛捶猛打,古滔並沒主動閃躲,只是本能擡手擋,誰知苗紫煙竟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咬住不肯鬆開。
怎麼會這樣?
旁邊的三人無一不是震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制止突然發狂的她。
閃身躲在父親身前,古晟錦發現他不是躲不開,而是壓根不想躲。
莫九九從身後拼命保住母親的腰,大聲勸道:“媽,不要,他不是壞人,是醫生。”
情緒失控的苗紫煙不知哪兒來的力氣,麻利掰開纏在腰上的雙臂,拽起女兒就朝門口跑,唸唸有詞:
“阿九,他會搶走你,他會搶走你的!”
“媽,不會,伯父是好人,請人幫你看病。媽,你聽阿九的話,好不好?”
沒時間思考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不想錯過機會的莫九九反手拖住母親,柔聲哀求。
啪——
響亮的一聲,神情恐慌雙眼含恨的苗紫煙劈手給了女兒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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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章節看點有例如方櫻和房柏究竟是什麼關係,古晟錦到底是不是方佩的兒子,他和莫九九的情感走向,究竟古家和莫家當年發生過什麼,苗紫煙爲什麼會瘋,莫九九的父親在哪裡,又是誰,秦慕詞的介入,和宋立的糾結過往,還有配角雷傲和蘭溪後來的故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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