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轉過頭來的那一瞬,望着他的面容,楚南驟然心裡就是一驚:“是你?”
但是不等他的話音落下,這第一次站起身來、也是第一次朝着他回頭的那人,和身邊正熟睡着的妖物燭龍,一共就是消失在了楚南的面前。
只留楚南一人面對着這空蕩蕩而黑沉沉的酒館,站在那裡怔怔出神。好一會兒之後,楚南猶入剛剛從夢中甦醒過來的人一般,靜靜走到了那張唯一整齊的桌子之前。
而後在剛纔那人所坐的那個位置坐下,然後當發覺眼前的酒壺之中還有些殘酒的時候,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
再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楚南望了望眼前的那杯濁酒,端起來直接一飲而盡,接着頭也不回地就是出了這家酒館。
“楚南!你沒事!”
當楚南走出酒館的那一瞬間,一直焦急的等待在外面的風明趕緊就是迎了上來,“當你進去之後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下,可把我嚇死了!”
這一刻當風明的話語落下,但是他卻是看到眼前的楚南像是完全都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一般,反而帶着滿腹心事的模樣,回頭朝着自己剛剛纔走出的酒館怔怔就是看了一眼。
而這一眼,楚南登時就是再次怔住,因爲這一刻他看到,眼前的酒館的屋頂,卻是一副完全無損而絲毫沒有被破壞掉的樣子。
這……?
想起之前在這酒館之中在和那隻妖物燭龍交手而幾乎把這屋頂盡數拆除的那一瞬間,這一刻楚南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那人一手早就的幻境麼?
接着,楚南的心裡不由就是再次生澀了起來。
“我們走吧。”隨即,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楚南朝着風明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就是擡起步子朝着出城的方向就是走去了。
“這就走啦?”
而在看到楚南連解釋都不解釋一聲的時候,風明也是一怔,而望着楚南的背影苦苦一笑之後,趕緊就跟了上去。
其實楚南完全都不知道該怎麼對風明所出自己在那酒館裡的所見所聞,甚至楚南根本就不想說,因爲可以說,在這裡所見到的一切,對於楚南來說,都是無上的秘密!
多出了一個人知道,便是多出了一個人有危險!於是楚南也就不說,選擇死死地將這秘密存留在自己的心間。
這般跟着楚南,當風明發現他們這一刻所朝向的,正是出城的方向的時候,而心裡不由就是再次疑惑了起來。
在之前來這天墉城的時候,楚南的態度明明就是看看再說,但是爲何在有了這詭異酒館一行之後,他的態度就完全變了呢?
因爲這出城的方向,而正是和佛教之人狹路相逢的方向!
難道……是要硬碰硬?
這般一路想着,而跟着楚南,兩人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天墉城的那緊緊閉着的城門之前。
而接着,對着這緊閉的城門怔怔望了一眼之後,楚南隻眼睛一眨,但是在他的身後頓時就是有一道金光絢然出鞘!
等到風明再朝着那城門看的時候,卻是看到,在這金光的盡數攪擊之下,剛纔原本完好無損的巍峨城門,這一刻已經在道君劍的劍氣的攪動之下,已經被盡數攪碎!
而在這一瞬之間,那緊緊把整個天墉城圍了起來的佛教的教徒之間,瞬間就是爆發出了一陣驚異而微微帶着恐慌的聲音。
接着,等到這瀰漫的煙塵盡數落下的時候,隔着這已經被炸成了齏粉的城門,他們赫然就是看到,視線之中的來人,正是一個老者,以及一個手提一把長劍的青年。
兩人而已。
“混蛋!你們是什麼人!”
而看到這裡,在這人羣之中登時就是走出了一個頭目打扮的大漢,他那望着楚南和風明的視線幾乎就要噴出火來。
在他的認知裡,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走到佛教的人之前!
“楚南。”
“什麼楚南!你找死!”
這一刻,沒有想到的是在聽到了楚南的大名之後,這頭目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異常的神色,反而朝着楚南輕蔑一笑,接着便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混蛋!你們的城主都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裡!你居然還敢如此囂張!”
原來這頭目是把楚南當成這天墉城裡的隨便的一個熱血青年了。
在一聲冷笑落下之後,這小頭目再不猶豫,倒提着手中長劍,而朝着楚南的方向就是奔襲了過來。
並且在他奔襲的過程當中,他的身上登時就是有道道青光綻起,接着瞬間就是化作了一頭全力奔跑着的電光青豹。
而望着奔跑而來的這小頭目,楚南的眼睛眨也不眨,等到他離自己只有十丈之遠的時候,楚南舉起手中的長劍,毫無徵兆地朝着他就是一劈!
“轟!”
楚南的這一劈顯得如此的突然,以至於不管是這朝着他攻擊而來的小頭目,還是站在旁邊準備看他們的首領擊殺楚南的好戲的這些佛教教衆,根本就是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他們已經是永遠都反應不過來了。
因爲隨着楚南的這一劍的劈出,而在這道通往城外的大道之上,赫然就是綻放出了一道足足有百丈之長的絢麗的金黃刀影。
而在這刀影之下,鮮血瞬間就染遍了這條長道,但是卻無一聲的慘叫。
接着,等到這道巨大的金黃刀影消失之後,再看這長道之上,除了楚南和風明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了,除了遍地的血光!
“好!”
當看到了楚南的這一劍之威的時候,風明登時就是叫了一個“好”字,而接着,他便是哈哈一笑:“那我們就一路殺到佛教的領地去!”
但是等到他的聲音落下,旁邊的楚南卻對着他搖了搖頭:“不用,我們在這裡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