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時空異常點建立的基地距離破土而出的鉅艦足有一百多公里，但是任意門使得兩地如若比鄰。
而在鉅艦這一邊，來自神啓大陸各國的窺探就少得多了，環繞的森林和其中暗藏的危險生物是此地天然的屏障，再加上華書衍等人在這方森林中做了些手腳，保證了鉅艦雖大，卻沒人能過來打擾他們的研究。
從任意門中走出來，徐墨看到的是鉅艦下方也搭建起了一片基地，只不過這片基地的功能上偏向於研究方向，許多不知用途的儀器看着就感覺高大上，華書衍等人就在這些儀器之間忙碌着，他本人戴着一種和vr眼鏡類似的的頭盔，手指在虛空中操作着什麼，雷達和小偶在旁邊忙忙碌碌，似乎在配合他記錄數值和進行計算。
見衆人在忙，徐墨等人沒有出聲，靜靜地坐到一邊等待，順便根據虛擬智能助手的提示，查看起了研究記錄，對華書衍等人這些天的研究進行了一番瞭解——可惜看不懂。
一旁的銀繡雲已經掛上了戲謔的笑容，就和徐墨看土著們時的模樣差不多，這讓徐墨臉有點黑，這是被鄙視了，絕對是被鄙視了……
然後他眼珠子一轉，一副虛心模樣請教起了銀繡雲，請她解讀，這些研究材料上到底說了些什麼。
銀繡雲帶着得意往材料上一掃，本以爲她畢竟也算是二十二世紀高材生，又在軍中學了不少專業知識，肯定能看懂一二，可看了後……也尷尬了，她同樣看不懂，畢竟她是武力擔當，又不是研究人員，學得東西專業不對口，這滿虛擬屏的數據、公式、圖解看着就是高大上的前沿科技，簡直就像是一個普通大學生忽然看到國家先進科學項目文件，而且還不是專業口的文件，看得懂纔有鬼。
這回徐墨覺得神清氣爽起來，還了銀繡雲一個戲謔的笑容，鄙視我？嘿嘿，大家都是同一水平線的好不好。
看着這兩人孩子氣的表現，一旁的阿狸看得津津有味，還輕輕笑了起來，到底還是雪椰更溫柔，給兩人泡了一杯茶，又取出了些小點心，打斷了兩人間的電閃雷鳴，然後拿起文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徐墨和銀繡雲面面相覷，徐墨試探着問道：“雪椰，你看得懂嗎？華老他們到底研究出了什麼東西？”
雪椰看得皺起了眉頭：“嗯，我稍稍看懂了一點，好像是跨維度的信息傳遞和控制端密碼調試有關的東西，不過華老他們的密碼驗證似乎一直通不過，好像還涉及了高維語言學的邊際學科應用……”
徐墨和銀繡雲同時舉手投降，果然，自己就沒有做學霸的命啊。
阿狸看得笑到肚子疼，在一旁補刀道：“雪椰，雪椰，你這就叫無形裝逼，最爲致命吧？”
徐墨和銀繡雲臉都黑了，看着雪椰眼神無比幽怨，那是學渣仰望學霸時的羨慕妒忌恨。
雪椰也笑了起來。
幾個人的動靜終於讓華書衍等人注意到徐墨等人的到來，反正眼前的工作一時半會也完不成，兩人一機器人也暫停了下來。
“小徐，基因解放過程有沒有不適？”收拾好儀器，華書衍關懷地問道。
徐墨笑着回答道：“沒有任何不適，感覺前所未有的好，無論是體力還是五感，都比基因解放前強得太多了，正如華老你所說，有一種功夫小成後脫胎換骨的感覺。”
華書衍微笑着對徐墨說道：“基因解放是通過科學手段激活基因信息，然後根據你本身的情況調整優勢項，進行二次發育，以最自然的方式促進你獲得新成長，是一種發展比較全面，安全性也很高的人體進化方式，而且不會像機械化改造等等那般產生改造上限，有着很強的成長性呢，小徐你沒有被其他那些改造迷花眼，最終選擇了這種方式，也說明了你的聰明啊。”
徐墨卻從華書衍的話語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詫異地問道：“華老，是不是其他改造有什麼副作用？”
華書衍嘆了口氣：“那是當然，我們的科技水平雖然已經非常發達，可還是沒能達到不按照自然規律來辦事，徹底掌握世界法則的程度呢，有違自然規律，當然得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機械化改造，除了能力上限和下限取決於換裝的機械體功能之外，由於血肉之軀被各種外替代材料所替換，身爲人類的感官會逐漸變得淡漠。”
“又比如克隆體改造，雖然大大延長了生命，卻也會因爲克隆體的可替換性導致人性缺失，許多克隆體犯罪事件就是因爲這種人性缺失而產生。”
“再比如基因調製……”
“咳咳咳。”一旁的虎娘僞蘿莉大聲咳了起來，華書衍露出訕訕然的表情，但徐墨大體上已經明白了，基因調製中應該有一種就是像虎娘這樣，將某種有生體優勢的動物基因調製到人體中的技術，然後這種調製方法出現的人類會在性格上出現某種動物性增加的傾向……
喵的，這隻虎孃的缺心眼肯定是因爲這個原因產生的。
“總之呢，小徐你選擇了基因解放的強化方式，這一點很好，”華書衍摸着花白鬍子點頭笑道：“而且啊，我悄悄告訴你，根據我的研究，這種進化方式對於保護人類的靈魂完整性有很大幫助，其他改造方式或許能一時間讓人的壽命得到延長，力量得到增加，好處看似不小，但這個世界是均衡的，那些負面的代價很可能就是靈魂層面的損耗引起的……”
不知道爲什麼，徐墨覺得，這個時候的華老爺子有一種頗似神棍的氣息，彷彿那種傳教佈道的宗教人士似的，而一旁的雷達似乎就是他的信徒，那種虔誠的模樣，絕對是把華老爺子的話當真理的表現吧？
“我說華老爺子，你夠啦，”到是另一邊，虎娘僞蘿莉已經看不下去了：“靈魂方面的研究在學術界一直是爭議話題吧？靈魂層面的科技革命是下一次文明突破的鑰匙這種說法也只是一種流言吧？您老現在不要將這種錯誤觀念當真理，還要毒害他人啊！”
“繡雲啊，你錯了，”沒想到華書衍正色着說了起來：“說不定，我找到證據了。”
說着，他一臉憧憬地看向了後方的鉅艦。
但是一旁聽得糊里糊塗的徐墨終於忍不住了：“你們到底在說啥？我聽得都感覺自己像只土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