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頭氣得不輕,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手指着那肥胖女人抖索着,氣道:“我是你爸!你怎能管到我的頭上來!”
肥胖女人咚咚咚的大步走過來,一臉潑辣的神情。
“老妖精!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什麼年紀了還鉤搭老頭,看上我們家老頭子在京城有兩套房子了是吧,我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們就算偷偷『摸』『摸』去民政局打了結婚證都沒用,我今天就跟你鬧到底!鬧得全京城都認識你這老妖精!我看你怎麼有臉進我們老羅家的門!”
“你……你混賬!你不孝!”羅老頭氣得衝上來,揮起巴掌要打她。
肥女人,抓住羅老頭的手腕,鬼叫道:“爸,你要爲了這老妖精打我?她還沒過門呢,你就要打我?!”
酒席上不是沒人,但各家各族的人都是看範堅強的態度,範堅強沒表態,他們也自然不方便干涉。
熊朝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這樣詆譭,臉孔漲得通紅。
諶薇挺身而出,叫道:“你才老妖精,肥妖精!誰惦記你們家的房子了!你早上沒刷牙吧,怎麼一嘴都是糞!”
徐妁也跟着叫道:“會不會說人話吶,不會說人話就滾出去吃你的狗糧去!這裡不歡迎你!”
那些大學生們哪能吃虧,一個個的跳起來衝那肥女人打口水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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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禮,真是精彩紛呈……
肥女人帶來的一幫人有男有女,也不甘示弱,加入戰圈,兩方頓時對罵起來。
眼看着,這場口水戰馬上就要演變成全武行。
範堅強心念一動,男古木精靈們立刻排列成行,從中穿過,把兩方的人分開,古木精靈雖然沒有戰鬥力,但力氣還是比普通人類大了不少,制伏這些普通人,還是很簡單的。
範堅強皺着眉頭,傲然走了出來。
走到肥女人的面前,居高臨下的道:“這位大嬸,就爲了兩套房子,你就要干涉你爸的婚姻?”
“你誰啊你!我們家的事兒,管你什麼事?”
範堅強冷笑了一聲,道:“我是代表女方的,老羅和熊阿姨結婚,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兒?”
肥女人見這年輕人頗有派頭,也不敢太嘴毒,道:“那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你先給老子閉嘴就行!”範堅強盛氣凌人的勾了勾手指頭,衝身邊的古木精靈道:“這個女人要是再敢對我出言不敬,就給我扇她嘴巴!”
肥女人氣往上衝!但又看對方人多勢衆,不由得嚥下口水。
範堅強回頭衝諶薇道:“你們家在京城大學旁邊的學區房,戶主就是我,今天我當着大家的面,把那套房送給你。”
他不顧衆人震驚的目光,緊接着又道:“那面純金金牌,就不說純度了,就當是最普通的黃金,論斤稱,十五斤重,至少兩百萬,我今天的賀儀,一百萬現金支票,外加兩萬歐元,今天這裡的賓客,出手也絕對不會寒酸,哪怕一人幾千塊,加起來也好幾十萬,你說是你們老羅家的財產多,還是熊阿姨的財產多?用得着貪圖你們家那點錢?”
程家來的,是範堅強的老相識浪子,他朗聲道:“範先生,家主囑咐我,包了三百萬的支票。”
東方家的人叫道:“我們東方家也送了一百八十萬。”
歐陽家的人叫道:“歐陽家主讓我送了一百五十萬的紅包。”
這個一百多萬,那個一百多萬,幾個世家家族和古武世家,就沒有低過一百萬的,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然過了千萬。
範堅強嘴角翹起,瞧着臉上表情豐富多彩的肥女人及其其他家庭成員,淡淡的道:“做人兒女,別爲了一點財產,連父親的感受都不顧了,你們的父親,好歹也是養大你們的人,他如今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們應當替他開心纔對。”
他回頭向老羅望去,微笑道:“你也別生氣了,畢竟這也是你的子女,是留他們下來喝杯喜酒,還是讓他們回去面壁思過,由羅叔叔你來決定。”
畢竟人家還是一家子,婚都結了,以後還要相處,範堅強看那羅老頭的兒女們都是臉『色』多姿多彩的,也就見好就收,把決定權交了出去。
熊朝英用胳膊輕輕撞了羅老頭兩下,給他使眼『色』。
一場鬧劇在沒有鬧大之前,消弭於無形。
因爲有了範堅強的存在,場面頓時就暖多了,不一會,小宴會廳裡,開始熱鬧起來,之前的菜單換掉了,上了規格最高的菜餚,新添了十來張桌子,賓客如雲,衆人紛紛過來敬酒,範堅強坐的主桌,衆人在向羅老頭和熊朝英祝酒的時候,也同時向範堅強敬酒。
羅老頭的子女們雖然落座了,坐在另一張桌上,看到一個個明顯就身份顯赫的賓客過來,還有的分明就是帶着一股十足的官氣,不由得暗暗心驚膽戰,越看下去,就越是冷汗直冒。
那肥女人本來就身寬體胖,汗腺旺盛,一身衣服跟水洗了似的。
……
剛剛喝完酒,範堅強一坐下來,就嗅到身邊一股女人香,扭頭一看,不知啥時候,徐妁坐在旁邊了,這小妞兒仍然還是那清涼的打扮,『露』着一雙細細的長腿,一雙戴着假睫『毛』的眼睛,卻是有種審視的意味。
“範醫生?你之前說,你是代表徐教授來道賀的,我爸他在哪?”
範堅強呵呵一笑:“在國外養病。”
“你騙人,他就算是養病,也不至於不打招呼就走,除非他現在還不省人事,否則怎麼都應該打個電話給我。”
“騙你幹啥,沒必要的對吧。”
“那你帶我去探望他。”
“這……不太方便,主要是我沒空。你放心好了,他是真在養病。”
徐妁忽然眼圈紅了,眼淚斷線的珍珠一般淌落下來。
衆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人人表情尷尬,人家結婚擺酒的大喜日子,這不是不厚道嘛。
範堅強忙道:“別哭,別哭,徐教授真的沒事,好着呢,這樣吧,要不然,我過些天派人送他回國一趟,讓你們父女聚一聚?”
徐妁這小妞馬上就破涕爲笑:“這可是你說的,說話要算數。”
“暈,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又哭又笑收放自如啊!”
徐妁小鼻子紅紅的,得意洋洋的道:“沒聽過女人最犀利的武器就是眼淚嗎?”
範堅強沒好氣的道:“以後誰娶了你,可就有得受了。”
這話說得有點顯得交淺言深了,範堅強忙轉移話題:“徐教授託我關照你,你如果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你找熊阿姨,反正你和諶薇是同學,這事兒我會跟熊阿姨打招呼的。”
徐妁忽然有些疑心,道:“不對啊,範醫生,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們的事兒?你認識我?”
“徐教授說過,他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那你怎麼知道我和諶薇是同學?”
“這有啥奇怪的,猜的唄。”
徐妁眼珠一轉,忽然舉起酒杯,故意往葉鶯那邊一舉,道:“張瑤,咱們碰個杯。”
範堅強沒想到徐妁居然會試探自己,他聽到徐妁喊葉鶯爲張瑤,微微一怔,緊接着立即就反應過來,做賊心虛的望向徐妁。
徐妁目光灼灼,一直盯着他觀察。
範堅強的眼神,令徐妁真個兒懷疑了。
徐妁小聲的道:“你不對勁,你不但認識我,認識諶薇,還認識葉鶯……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範堅強暗暗吃驚,該不會這小妞兒懷疑到自己曾經是徐行昊了吧,小妞兒是機靈,但也不至於這麼機靈吧。
“那個……不太好吧,我正在喝酒呢。”
“那就再坐一會兒,反正我一定要問你一些事情的。”
範堅強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使用初級讀心術。
當獲取了徐妁的一些殘缺不全的信息之後,範堅強是真嚇到了。
徐妁小妞兒居然真的是懷疑曾經的徐行昊就是自己冒充的。
範堅強在思索,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想來想去,他覺得應該是以前徐妁就心存懷疑了!
他和徐妁兩個咬耳朵,外人看來,那表情就有些暖味不明瞭。
酒過三巡,首先告辭的是那些京城官場的人,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就沒必要等到宴席正式結束。
最後買單的時候,酒樓經理親自過來,向熊朝英和羅老頭恭恭敬敬的,說是已經有人把賬結了。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範堅強讓程家的浪子幫忙把金牌送到熊朝英家裡,他也正打算開溜,沒想到徐妁早盯上他了,神出鬼沒的冒了出來。
“範醫生,我們聊聊?”
範堅強訕笑了一聲:“我很忙,改天聊行嗎?”
徐妁不依不撓的道:“範醫生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呵呵,我是沒時間。”
“我不耽誤你太久。”
範堅強猶豫了,事實上,就算跟她實話實說也沒什麼關係,只不過,範堅強不想告訴她,其實她爸徐行昊早已死了。
“也許,有的事情,不知道的比知道的要更好。”
徐妁面『色』凝重道:“是不是真相很殘酷?”
範堅強心中一顫,這個聰明的小妞啊!
“你跟我來,我告訴你真相。”
範堅強知道,如果再不給她一個交代,這小妞兒說不定承受不了。
範堅強一邊走了出去,一邊想招。
到了酒樓門外,範堅強上了自己那輛布加迪威航,心靈溝通了古木精靈,讓他們自行返回幹休所。
載着徐妁離開酒樓,徐妁心事重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沙啞着聲音道:“你不必騙我,其實那是我爸,我爸是什麼樣,我當然最清楚,我早就懷疑我爸『性』格有些變化,起先我倒是沒想太多,直到我爸離開,我回憶起來,才發現了原來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然後今天我看到你……”
範堅強不忍心,這小妞兒雖然平時個『性』十足,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如果相依爲命的爸爸原來早就死了,她未必能接受得了。
範堅強打定主意,這事兒,無論如何也要瞞住。
“呵呵,你想多了,好吧,現在我就告訴你真相,你爸爸其實是間諜,我之所以知道你爸的事兒,是因爲我也是間諜……”
徐妁憤然道:“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還要騙我?!就是你!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我身邊的,不是我爸,而是你!你以爲我感受不到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能易容得那麼像,連聲音都聽不出破綻,甚至連他的一些小動作,習慣,你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當我跟你有肢體上的接觸的時候,你的表現就不自然了!這是掩飾不了的!”
範堅強暗暗吃驚,臉上卻是浮現出了笑容:“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沒有的事兒!”
徐妁恨恨的瞪着範堅強,眼淚又止不住的淌落下來。
範堅強抵受不住,嚷道:“好啦,我說實話行了吧,你猜對了!的確是我可以了吧!”
徐妁如釋重負,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真皮座位上,軟弱的道:“我爸……已經死了嗎?”
饒是範堅強口才了得,這時候也編不下去了,他完全能用千變塑體術把阿潘多空間裡的任何一人塑造成徐行昊的模樣,可是,以徐妁這小妞兒的聰明,稍稍問一點她小時候的事兒,立刻就穿幫,模樣可以塑造,記憶卻是複製不了的。
範堅強苦笑了一聲:“你要堅強……”
這話再明顯不過。
徐妁忽然尖叫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聲大叫。
“爸……”
“爸……”
她淚如泉涌,一聲聲的呼喚着,心中痛如刀絞。
叫得範堅強心中也是難受之極,想勸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忽然,徐妁的叫聲戛然而止,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呼吸竟然異常起來,一張俏臉,煞白如紙。
範堅強心中一震,急忙停車,向她使用淨化之光。
良久,徐妁才悠然醒轉,看了範堅強一眼,靠在車窗,雙目無神,空洞的不知在看哪裡。
範堅強見她這樣,不由得心疼,道:“徐妁,逝者已矣,徐教授一定不希望你是這樣的狀態……”
他忽然心中一動,道:“其實,你如果想要見到你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恢復他的生命……”
徐妁的眼中忽然流『露』出異樣的神采,渾身一顫:“你說什麼?”
“我說,我可以恢復他的生命,但是,我恢復不了他的所有記憶,如果我幫你這個忙,你能接受一個完全不認識你了的父親嗎?”
徐妁又驚又喜:“你沒騙我吧?你可以嗎?”
“當然,但是,沒有任何記憶的話,你也可以接受嗎?”
徐妁想了一會兒,眼神又黯淡了,表情慎重的道:“你的意思是,只有外表?”
“嗯。”範堅強的確能做到,使用千變塑體術就行。
“那和照片有什麼分別?和陌生人有什麼分別?”
“抱歉,我只能做到這些。”
徐妁忽然認真的看着範堅強,道:“你不是能易容成我爸的樣子嗎?你可以現在就變成他嗎?”
範堅強苦笑道:“非要這樣嗎?”
徐妁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範堅強嘆了口氣,重新發動了汽車,車行到一半的時候,範堅強忽然進行了形體轉換術,變成了徐行昊的外形。
在形體轉換術的時候,徐妁都沒有留意到,直到範堅強把車開到徐妁家樓底下並停車的時候,徐妁才無意的發現,開車的人,居然變成了自己的父親。
“爸!”
徐妁撲到範堅強的懷中,抱得緊緊的,哭叫着落下淚來。
女人的體香和體溫,毫無顧忌的緊貼在身上,特別是一對圓圓的柔軟之物,壓得範堅強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