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北極之旅可謂滿載而歸,成功晉升煉神,大殺四方,狠狠教訓了那羣死對頭,把血妖打得神魂俱滅,還見到諸多世間難求的奇景。
不過最大的收穫,是兩人的關係有了突破性進展。無論林羽鴻還是上官鳳儀,受的都是華夏傳統教育。
自從他們倆脫下衣服,赤身相對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一世情愫糾纏,再也不可能分開。
不像希莉亞,只把感情當做好玩的遊戲和交易的籌碼,完全沒有投入半分真誠。睡帥哥就跟吃白菜似的,根本不當回事。
在迴歸的路上,兩人時而縱掠追逐,切磋武功;時而並肩攜手,比翼雙、飛。
當然了,每天晨曦時分的雙修,也是必不可少的節目。
雖然在修煉時兩人神識交融,彼此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清晰可見。但上官鳳儀仍然堅持要蒙上眼睛,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讓林羽鴻暗笑不已。
古往今來,有無數人結成道侶,而雙修之法各大宗派都有研究,絕非上古不傳之秘。
但能夠修成正果,以肉身相伴遨遊四海的,卻是屈指可數。
並不是這些人資質低劣,也不是功法的原因。最重要的關鍵,就在於心靈毫無保留地向對方打開,不存一絲隱晦。僅這一條,就難倒了絕大多數人。
普通夫妻之間,還要藏點私房錢呢,更何況修煉有成的武道高手。
開放心靈,所有弱點全部暴露。等於是將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付在別人手裡,這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林羽鴻和上官鳳儀脾氣相投,性情至誠,所以能彼此完全信任。但即使如此,他也吃了不少苦頭。
兩人心靈相通時,上官鳳儀赫然看見了許多少兒不宜的鏡頭。那是夜半無人私語時,林羽鴻和秦霜月之間溫存親暱的火爆場面,被她盡收眼底。
現在是網絡社會,就算是再萌純的妹子,出於本能的好奇,也免不了偷偷看過網上的文章、圖片和小電影。
但上官鳳儀曾流落街頭,經歷過食不果腹的生活,知道要想改變命運,就必須努力拼搏。
所以她自幼摒棄所有雜念,一心習武。談情說愛這種事,在遇上林羽鴻這個命中註定的劫數之前,連想都沒想過。
突然看到如此勁爆的畫面,上官鳳儀表示根本無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原來有這麼多花樣,果然是無恥小賊!”
“秦霜月竟然願意幫他……呸,真是自甘墮落。”
“我一定要告訴映雪,身爲女孩要有自己的尊嚴,這種事決不能做!”
於是,每次雙修完畢,林羽鴻總會莫名其妙挨一頓爆錘。
上官鳳儀一邊揮舞粉拳,一邊罵着:“別問什麼理由,就是手癢,不行啊?”
嬉笑打鬧間,兩人沿葉尼塞河逆流而上,徒步回返。幾天後,來到了這次極地之旅的出發地,貝加爾湖畔。
附近的火山噴發早已結束,地底暖流也消逝無蹤,湖畔的青草野花紛紛凋零。
這彎似眼眸、似月牙的美麗湖泊,覆蓋上一層深碧色的堅冰,晶瑩剔透,就像品相最完美的翡翠。
兩人住進湖邊的小旅館休整,這些天都在冰雪荒原中露宿,腰板都睡硬了。
剛進房間,林羽鴻就一個縱躍竄上牀榻,把自己埋在鬆軟的鵝絨被裡,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爽!
熱情地伸手招呼:“鳳儀,這牀好大好舒服,快過來打滾。”
上官鳳儀不理他,伸手從戰鬥服的防水袋裡,掏出早就沒電的衛星電話,在插座前猶豫了好一會。
她知道,一旦插上電源,就等於重新回到了紅塵俗世,再也不是無憂無慮的二人世界了。
偷瞥了一眼四仰八叉,神情慵懶的林羽鴻,心中暗歎。
“你說得沒錯,爭強鬥勝、追逐名利的確是很無聊的事。但沒辦法,人不可能僅僅爲自己活着。”
剛連上電源,屏幕就自動亮起,看來有人守候已久,使用了強行開機程序。
裡面傳來羽林衛駐龍江辦事處政委的怒吼:“我的上官大處長,你可算出現了。一失蹤就半個多月,還以爲你跟那個臭小子私奔了呢!”
上官鳳儀呲了呲小白牙,爲自己辯解:“我不是故意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先別說這些。”政委打斷了上官鳳儀的話,心急火燎地說:“現在關外情勢突變,上級領導已經到了龍江,有重要任務,點名要你參加,趕緊回來!”
林羽鴻斜倚牀頭,懶洋洋地開口道:“別理他,把電話掐了,咱們草原還沒去呢,再玩幾天。”
政委耳朵挺尖,在那頭聽見有人教唆屬下曠工,心頭火起,一聲爆喝。
“臭小子給我閉嘴,全都是你使的壞。信不信我告到虎豹騎,讓老曹給你記大過處分!”
“切,嚇唬誰呢。”林羽鴻一臉無所謂:“如果不是背了幾個大過,我現在軍銜肯定比你高。”
從榻上一躍而起,直接拔電源,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政委在那頭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急得滿屋子亂轉:“完了完了,真是自作自受,這是要坑死我的節奏啊!”
當林羽鴻拔電源的時候,上官鳳儀袖手旁觀,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但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
“草原不去了,下次吧,給今後留點念想。”
在旅館休息一晚,第二天繼續旅程。在上官鳳儀的堅持下,路線由南轉東,踏上歸途。
路過雅布洛山脈時,林羽鴻忽然想起:“對了,馬兒被希莉亞順走了。這隻金絲貓身份神秘,來去無蹤。去土匪那兒打聽打聽,也許有她的消息。”
兩人穿過密林,找到那座匪徒盤踞的隱秘山谷。剛來到谷口,就看見了青龍駒和黑鬱金香,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泉水旁的苜蓿。完全沒有身爲階下囚的悽慘,開心得連主人來了也沒發現。
林羽鴻心想:“看這情形,如果再晚來幾天,恐怕小馬駒都有了。”
這裡佈置嚴密,眼線衆多,兩人剛一現身,立刻被暗哨察覺。
幾個白鬍子老頭連忙從屋裡迎出來,領着幾個侍女,送上水果和奶酒。
沒等林羽鴻開口詢問,他們就主動介紹:“公主殿下吩咐了,說等你們到的時候要熱情招待,她一得到消息立刻飛身趕來。”
希莉亞身份繁多,心機百變,猜到兩人會找到這裡,她的舉動明顯在示好。
在這個女人的字典裡,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不知這次又有什麼企圖。
兩人心生好奇,打算留下看個究竟。當晚山谷中舉行了盛大的晚宴,美酒佳餚流水般送上,還有土著少女表演歌舞。
雖然水平一般,但勝在動作激情火爆,倒也有幾分看頭。
晚宴進行到一半,半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沿着從天而降的繩索,一道曲線起伏的倩影飄然墜落。
很顯然在動身之前,希莉亞精心裝扮了一番,垂肩金髮梳成歐羅古典風格。
髮辮高高盤起,斜戴一頂簡約的月桂花枝王冠,鬢角插着五彩斑斕的孔雀尾,顯得尊貴優雅。
臉上薄施脂粉,一雙美眸如水般流轉,靈動無比,在暗夜中散發着海藍色的光澤。
鑽石耳墜熠熠生輝,嫣紅如血的寶石項鍊,將修長的脖頸襯托得更加嫩白。
身上是一套式樣繁複的宮廷長裙,深深的領口處,露出光潔圓潤的兩個半球,令人垂涎欲滴。
希莉亞拎起裙襬,向林羽鴻翩翩走來。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在山谷崎嶇不平的地形中完全不受影響,身姿婀娜,儀態萬千。
林羽鴻立刻明白:“哦——這是要使美人計啊!好強的對手,讓我去會她一會。”
雙方相隔數米之遙的時候,希莉亞手扶裙裾,微微躬身施禮,主動開口致歉。音如黃鸝,婉轉清麗。
“請允許我表達最真誠的歉意,你們也知道,在那個環境中,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做出自由選擇,都是被他們脅迫的。”
林羽鴻和上官鳳儀同時心中涼笑:“拉倒吧,你還弱女子,還被人脅迫,當我們傻呀?”
事實如何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在剛纔晚宴的時候,兩人早商量過。不妨先聽聽對方的企圖,再做決定。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想幹什麼,直說吧。”
希莉亞嫣然淺笑,打了個唿哨,一道黑色閃電立刻飄然而至。
她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中,翻身上馬,向兩人招招手。
“這裡太吵了,走,我們去個好地方。”
林羽鴻召來青龍駒,和上官鳳儀共乘一騎,緊緊尾隨。
雙方都是武道高手,騎術超凡,身下也是寶馬良駒,在暗夜中疾馳,依然速度不減。
奔行許久,終於來到目的地,雪域冰原上的一處密林。林中空地上,生長着大片的藍色蒲公英,散發着幽幽熒光,如玉如翡。
希莉亞曲臂輕指,眼中含情脈脈,充滿懷念地訴說着。
“還記得這裡嗎?發現藍天使的地方,那時候大家之間是多麼純粹,沒有任何心結。這幾天我總在想,如果沒發生接下來的事,我們肯定能成爲最好的朋友。”
林羽鴻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順手摘了一大捧蒲公英,給上官鳳儀編花環。
“開場白說完了,快點進正題,我們趕着回去睏覺呢。”
這種藍色蒲公英是極其珍貴的種類,已經絕跡多年,每一朵都價值不菲。對於科學研究來說,更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見林羽鴻如此糟踐,身爲古生物學家的希莉亞,心頭不免抽抽了幾下。勉力壓制情緒,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好吧,直接點,我想和你們雙修。”
“啊!”林羽鴻手一抖,花兒散落一地,嚥了口唾沫。
“雙修?三個人,哇塞,想想就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