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作爲天朝人口最多的城市,地鐵比起帝都還要擁擠幾分。尤其是此時,正處於下班的高峰。
在靠近門的一個座位上,坐着一個身穿潔白連體羽絨服的美女。雖然鼻子上架着一個墨鏡,耳朵上也戴着頭戴式耳機,但是那秀麗的長髮,還有那露出的潔美面容,還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美女對此早已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專心聽着耳機中播放的歌聲。那是沒有配音的清唱,有些地方唱的並不是很好。歌唱者,正是她本人。戴着這個監聽耳機,是爲了尋找自己的不足之處,下次錄音的時候進行改正。
由於太過專心,她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在看她的眼神中,有些異樣。
過了兩站,美女下了車。她居住的高級公寓,距離公司並不遠。這樣是爲了工作方便,節省路上的時間。現在的人都很忙碌,時間是無比寶貴的。
下了地鐵,沒走幾步,一個身影從後面趕了上來。
“玉瑤,玉瑤。”
那人叫了起來。
張玉瑤剛開始沒有聽到,正專心走路。等到那人來到她的面前,才發現是一個熟人。
“盧曉天?!”張玉瑤摘掉耳機,有些驚訝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盧曉天雖然名氣挺大,但是平常出席活動或者在熒幕上都是化了濃妝。這一不化妝,一般的路人就算是知道,也認不出來。
對於盧曉天跑過來叫住自己,張玉瑤有點不解。這個女人和公司的老總劉虎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基本上娛樂圈人盡皆知的事情。因爲這層關係,她對同在一個公司的許多同事都看不起。
別人因爲劉虎的原因,不願得罪她,有些還要巴結她一下。但也有例外,陶麗和張玉瑤就不願與她走的太近。
陶麗看她的眼神,向來是不屑與鄙視居多。張玉瑤擅長交際,不會像陶麗那樣目中無人,卻也不願和她有太多的往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盧曉天對陶麗,自然是惡語中傷居多。而因爲張玉瑤和陶麗走的太近,也被她恨屋及烏。張玉瑤一直都知道,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見面依然和她笑着打招呼。
但是這事在幾天前停止了,因爲鄭飛龍出手教訓了她和劉虎一頓。那天下班前,劉虎親自跑過去低聲下氣的道歉。而從那以後,盧曉天也沒來上班。
張玉瑤從別人口中得知,因爲打賭,劉虎把她輸給了趙英雄。在娛樂圈這種事情,十分的平常。何況盧曉天本身的名聲並不好,只不過是這次是半公開的。
想不到在這裡會遇見她,張玉瑤感覺有些驚訝。不知道她叫住自己幹什麼,難道是因爲鄭飛龍教訓她,想找回點面子嗎?
盧曉天諂媚地一笑,親切地拉着張玉瑤柔軟白嫩的小手道:“玉瑤,咱們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有點想你。”
“呵呵,是有幾天沒見了。曉天姐,最近在哪瀟灑呢?”張玉瑤客氣地應道。看到盧曉天沒有來找她麻煩的意思,就放下心來。
“玉瑤,我在天王府訂了位置。本來是和朋友一起的,但是她現在有事不能去了。碰巧在這遇到了你,一起吃頓飯吧。”盧曉天很是討好地道。
張玉瑤本能的就想拒絕,委婉地說自己還有事。但是盧曉天一直不停的哀求,張玉瑤感覺太不給面子,不是很好,就答應了下來。
天王府就在這地鐵站出口不遠處,處於豪華地段,位置並不好訂。許多時候,都要提前一星期才能訂到。不過盧曉天身份特殊,想訂位置,很輕易就辦到了。
坐了電梯上樓,到了盧曉天所訂的包廂。服務員早就等在那裡,客氣的笑着問好。然後詢問,什麼時候可以上菜。
“現在就上菜吧。”
盧曉天吩咐一聲,然後拉着張玉瑤去了包廂。
兩人再包廂裡閒聊了一陣八卦。娛樂圈八卦比較多,盧曉天又是那種特別喜歡八卦的人,而且她本身就是八卦的好料子。而張玉瑤久在人際場廝打,對於八卦的掌握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兩人相談的很是投機,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正談論着娛樂圈的某某明星的糗事的時候,忽然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兩人被打開的門所吸引,轉過臉望向門口。見到三個身穿西裝戴着墨鏡的人站在門口處。筆直挺立的身軀,組成了一堵牆,把門給堵住了。
“出去!”盧曉天怒瞪着三人道。
張玉瑤的語氣沒有她那麼生硬,溫和地提示道:“你們來錯房間了。”
“沒有錯。”
中間的那人進入房間中,側身站在一邊。在門外又出現一個人來,那殺馬特的造型,很是引人注目。
張玉瑤看到他,心裡不禁微微發慌。這個人卻是那天,她和鄭飛龍一起逛街的時候,被鄭飛龍教訓了一頓的二世祖。早就猜到他應該身份不是很普通,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只是不知道是碰巧遇到的,還是有意圍堵的。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是後者,那麻煩可就大了。張玉瑤默默的從口袋掏出手機,想要撥打鄭飛龍的電話。
出了事,她第一個想到的並非是報警,而是給那個男人。因爲她知道,那個男人比警察要厲害的多,也比警察更加的靠譜。
“如果你敢打電話,你的下場會很慘,不管你打給誰,在那人來到之前,你就已經死了。”那個側身站着的西裝男冷聲道。
他的聲音,不帶有一絲的感情,冰冷的讓空調的暖氣都失去了作用。而他並沒有往這邊看,卻知道張玉瑤在打電話,這纔是恐怖的地方。
張玉瑤只好把電話放回口袋,但是心裡並不是多麼的害怕。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是她明白驚慌是沒用的。這樣的場景,她並非沒有見過。葉問天在張家將她的養父母殺死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着。
而盧曉天則大不相同,剛纔的憤怒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瑟瑟發抖地望着那個殺馬特,雙手護着胸口,驚慌地道:“你,你想幹嘛?”
“滾一邊去,戲子。”殺馬特不屑地望了她一眼,像是看到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
轉過臉,看向張玉瑤。臉上的表情,換做另外一番模樣。笑眯眯地道:“這長相,這皮膚,這小嘴,嘖嘖。真想在這裡,就把你給辦了。”
張玉瑤呼吸微微有些加快,這個殺馬特的張狂,讓她微微有些害怕。
不過見多了各種場合的張玉瑤,很快冷靜了下來。絲毫無懼地望着那個殺馬特,鎮靜地道:“你想要什麼?”
“想要你陪我。”殺馬特哈哈一笑,笑聲有着說不出的猥瑣。
“那也不用這麼大張旗鼓,我們菜還沒上,坐下來一起吃吧。”張玉瑤決定先穩住對方,然後再做打算。
守在門口的三個人,都不是尋常人,就算門開着,大喊大叫,被外面的人聽到,也沒什麼用。他們會瞬間把自己給制住,而外面的人,未必會過來做什麼。
現在人情很是冷漠,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指望陌生人來搭救你,那可能性低的可憐。而就算是酒店的管理人,也只會上前來詢問一下情況。
等到他們叫來保安,那個時候,自己不知道受了什麼樣的苦了。而且看這三人,絕非一般的保安能對付的。站的那麼筆直,應該是退伍軍人出身。
“好啊!”
那個殺馬特坐在了張玉瑤的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瓶。放在張玉瑤面前:“把這個喝了,我保證不傷害你。”
張玉瑤看着面前的小瓶子,問道:“這是什麼?”
“讓你不會耍花招的小玩意。我知道你非常的聰明,到了外面能發生什麼事,沒人能保證。所以我要以防萬一。”殺馬特眼睛裡閃現着陰鷙的光芒。
張玉瑤這下難以淡定了,這人顯然是詳細調查過自己才動手的。問題是他們爲什麼要在這裡動手,這麼高級的飯店,肯定有監控,他們就不怕被看到嗎?
“不用想其他什麼計策了,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來到這裡,就是落入蜘蛛網的蝴蝶,想跑那是不可能的。”殺馬特指了指大開的門:“看到沒,門我都沒關。”
張玉瑤腦筋飛轉,霎時想起了什麼,轉臉望向盧曉天;“你……”
卻還沒說出什麼,那個身穿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大步走過來。從口袋掏出一個手帕,捂在張玉瑤的嘴上。
張玉瑤本能的掙扎,一下掙脫了開來。對方並沒有想要制住,讓她不能動彈。站起身來,想外跑去。卻發現腿腳痠軟,根本跑不動。歪歪斜斜地,沒走幾步,倒在了地上。
“玉瑤,玉瑤……”盧曉天焦急地叫了幾聲。
看到張玉瑤沒有絲毫的反應,冷哼了一聲。臉色由焦急變成了冷漠,這瞬間的轉變,比川劇變臉還要快,根本讓人無法反應過來。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對着電話嬌喋地道:“親愛的,我已經把她給弄暈了,下面要怎麼辦?”
“下面的事,不用你多管,按計劃行事。還有,不要叫那麼的噁心。你不過是一條母狗,好好的給我辦事。我答應給你的,自然會給你。”
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盧曉天掛了電話之後,剛纔嬌喋的語氣完全不見了,對着那個殺馬特冷聲吩咐道:“按計劃行事,不用我多交代了吧。”
“哼!”
那個殺馬特冷哼了一聲,對三個身穿西裝的人擺了擺手。然後蹲下身子,愛戀地看了張玉瑤一眼:“如果不是有交代,現在就把你給辦了。不管,這麼一塊好肉,最終我還是要嚐嚐的,只不過晚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