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的夜,向來比較昏暗,但是今天卻是燈光大開。不知道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情,讓高麗的人民感到不安,還是因爲合作的達成,高麗已經不再那麼缺錢了,資源不用那麼節省了。
行人稀少的大街上,飄着漫漫白雪。這景色,是在天朝江南的地方很少見的。有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雪。就連08年那麼冷的天,全國大部分地區都飄揚着大雪,南方的一些地方也只是有幾天比較冷而已。
一個曼妙的時尚女郎,行走在大街上。雖然是外國人,也沒有本地的嚮導陪同着,但是卻沒有軍人敢上前來盤查。她是天朝來的貴賓,擁有着很大的自由權。
女郎走在大街上,似乎欣賞着這美麗的飄雪夜景,時不時擡頭觀望着。但當她走到一家咖啡店的時候,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左右看了兩眼,大步走了進去。
咖啡店裡沒有幾個人,這高檔的地方畢竟是爲外國有錢的遊客而提供的。尋常的百姓,不被禁止進入,卻很難消費的起。
這兩天,高麗全國戒嚴,很多遊客更是被強制趕了出去。所以這咖啡店,顯得有些冷清。
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一個人。男人長的相當英俊,這在高麗是十分少見的。高麗盛產美女,帥哥可不是很多。男人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望着外面有點出神。細長的眼睛,散發着朦朧的光芒,夾帶着淡淡的傷感神色。即便比之已故的張國榮,現在還在世上的犀利哥,也不遑多讓。
如果有人拍這麼一張照,發到網上,不知道會迷倒多少人。
女郎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坐到了男人的對面。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開口道:“鄭飛龍現在已經把事情都辦成了,估計要不了兩天就會回去了。”
“他回去不回去,結局都是註定的。”
不同於男人憂鬱的神情,說話很是堅定有力,給人一種無法違逆的感覺。
看了女郎一眼道:“陶麗,這次任務,你本來不必參加的。爲什麼一定要參加?”
這女郎正是以甄選演員爲由,從海城來到高麗的陶麗。陶麗望了男人一眼,低聲道:“上次的任務,可以確定,就是因爲鄭飛龍才失敗的。我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
“我說了,鄭飛龍的出現不是你能掌控的,失敗就失敗了,不用放在心上。我想你也確實沒有放在心上,不然住在他的家裡的時候,就已經該行動調查了。”
男人沉聲道:“他和我們家老四,關係非同一般。在天朝,想要動他,是十分困難的事情。但是到了這高麗,那就不一樣了。”
陶麗聽到這話,眼睛裡閃現一絲憂色。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還是被男人抓個正着,逼視着陶麗,男人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陶麗知道,男人已經看了出來。再隱瞞下去,絕對是不智,而且她一直都想說出來,只是不敢。當下握着咖啡杯,搓了兩下,張口輕聲道:“能治療我身體的靈玉珠,好像在鄭飛龍那裡。”
“哼!不過是一顆珠子,哪有什麼起死回生的作用。你當武俠小說裡所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冷哼一聲,滿口都是鄙棄之意。
陶麗急聲道:“林中,這是真的。小時候,我師傅對我用過,不然我也不會活到現在。”
“誰允許你喊我名字的?”林中嚴厲地問道。
陶麗當下低頭,不敢再說話。
林中望了她幾眼,眼睛轉了轉。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伸手輕輕捏住陶麗的下巴,將她低下去的俏臉擡了起來。然後溫柔地在那嬌豔的紅脣上輕輕一吻,微笑道:“和你開玩笑的。我說了,沒外人的時候,可以喊我的名字,當然說話算數嘍!”
陶麗望着男人那微笑着分外好看的臉龐,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柔聲道:“林中,你是愛我的對嗎?”
林中沒有說話,但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是怎樣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心是怎樣的情況。”
陶麗望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娓娓說出自己藏在內心的情意:“自從見到你那一刻,我就深深的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雖然我知道,我很傻,也不是很漂亮,配不上你。但是不知道怎麼,我就是忍不住的去喜歡你,去默默的想你。
即使你有時會冷着臉對我,說出的一些話,讓我傷心,但我還是很愛很愛你。找不到靈玉珠,我可能很快就會死去。但是我不後悔,因爲我遇到了你。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天長地久,不是白頭偕老,而是在最美的年華遇到自己最深愛的人。無疑,我現在已經遇到了,所以我感覺我很幸福。”
“傻丫頭!”
林中輕輕拍了拍陶麗光滑粉嫩的俏臉,微笑道:“我怎麼會捨得讓你死?既然你說,靈玉珠能夠治好你的身體,那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得到。你過來高麗,就是爲了得到靈玉珠吧?”
陶麗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那好,我就幫你把靈玉珠給搶過來。鄭飛龍那小子,如果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我就讓他痛痛快快的去死。如果不能……哼!”
林中一手握着咖啡杯,猛地一緊,那咖啡杯立刻破碎了滿地。但是杯中的咖啡,卻沒有落下來,也沒有四濺開來。只是破碎的杯子,掉落了下去。
陶麗早就知道林中的本事,對他這一手並不吃驚。但是對於林中所說的話,卻有一點擔心。憂聲問道:“一定要殺鄭飛龍嗎?”
“怎麼,你喜歡他?”林中揚眉問道。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那個色狼。”
陶麗很是鄙棄地道:“只是我的一個閨蜜,對他用情很深。如果把鄭飛龍殺死了,她會很傷心的。”
“婦人之仁!”
林中說完,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魅元大鈔,扔到桌子上。望了陶麗一眼,臉色恢復平常的冷峻:“我幫你去拿靈玉珠,已經是最大的底限了。不要挑戰我的底限,雖然你是我的女人,但是別忘了,你也是我的手下。”
望着林中那冷峻的神色,陶麗有些恐懼地低下了頭。
在咖啡館對面一個房間裡,一片漆黑。
黑暗中,兩個人正拿着高倍望遠鏡,看着從咖啡館走出來的林中。
“他們說的什麼?”一個人問道,聲音赫然是鄭飛龍那貨的。
“陶麗背對着我,看不見她說話,不清楚。林中說要從你這裡搶走靈玉珠,然後把你殺了。”回答的人,卻是蠍子。
鄭飛龍微微笑了笑道:“有意思,這傢伙居然真的要來殺我。之前聽你說,還有點小吃驚。畢竟我和林峰的關係,不同一般。林中與林瓊和老大鬧不和,但是和林峰這個小弟關係卻是非常不錯的。
現在張揚無忌,一定要置我於死地。看來葉定軒給的利益,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我想知道,那個林空怎麼想?你來之前,他有沒有發表一下他的意見?”
林峰之前說了,他大哥在高麗。所以,鄭飛龍一來到高麗,就通過特別手法,和林空聯繫上了。這事,鄭飛龍並沒有對葉珂欣說。不過在蠍子投誠之後,和他說起了這事。
不然以蠍子的能力,肯定探聽不到多少葉定軒的事情,更別說葉定軒請殺手組織“無名”這樣機密的事情了。
“說了。”蠍子回答道。
“怎麼說?”鄭飛龍暗暗猜測着林空會說什麼。
鄭飛龍曾來沒見過林空,兩人聯繫也是用特別的通訊器。從林空簡短的言語裡,鄭飛龍什麼消息都探聽不到。只知道,這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絕不會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對於這樣的人,鄭飛龍最是小心。因爲這種人最可怕,他可能遠在千里之外,裝作在你身邊;也可能是近在眼前,但是卻裝作和你很遙遠。
他若是幫你,自然最好,倘若出賣了你,卻也沒什麼辦法,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林中和他鬧不和,但是畢竟是親兄弟。鄭飛龍還不會那麼貿然的出手,不然不好向林峰交代。不過若是有了林空的許諾,那就不一樣了。起碼林峰聞起來的時候,可以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他大哥,讓他們自家人鬧騰去。
鄭飛龍期待的,就是林空允許他隨意的對付林中。被動挨打,可不是他的風格。
從林中一出現在高麗,鄭飛龍就暗中叫人監視着他,調查他的信息。隨時準備,全力一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鄭飛龍爲人是很高調,但曾來不做愚蠢的事情。沒有十全的把握,向來不會輕易出手。這次也一樣。
現在可以說,萬事俱備,只要林空的一句話了。
但是林空的話,卻讓鄭飛龍很是吃驚。
只聽蠍子沉聲道:“林空說:‘他自家的事,他會親自去解決。’”
“嗯?!”
鄭飛龍有點不明白了,這是玩哪一套。
假如林空說,不讓他鄭飛龍去對付林中,那也能理解,畢竟是一家人。假如林空說,要手下留情,鄭飛龍自然也會給幾分面子。
但是林空沒有那麼說,他說他會親自去解決。
鄭飛龍不禁想到,林中和林瓊負氣離家出走的事情。臉上露出詭異莫測的笑容:“那就讓他們自己玩玩吧。咱們去找**子,看看俄國的狗熊,是不是真的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