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前一天,程曉羽一行人從蒙特雷出發前往舊金山,走一號公路從蒙特雷到舊金山是一段風光優美的海岸線,雖然繞了一點,但是反正衆人都是來玩的,不趕時間,所以能夠慢悠悠的邊走邊玩。
程曉羽和許沁檸坐在一輛車上,夏紗沫去了紐約趕通告,蘇虞兮送周佩佩和小芝研回華夏,兩個人都快要開學了,只是一個人是當老師,一個是當學生。
程曉羽偏頭看着一望無際的太平洋,金色的陽光、白色的海鷗還有點點白帆是看不倦的畫,隨着那座曾經讓他以爲是故鄉的城市越來越近,程曉羽的回憶開始氾濫。
在程曉羽記憶中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那一輛輛始終以龜速行駛的木質纜車以及舊金山那寒冷的夏天。
馬克.吐溫曾經有一句名言:最寒冷的冬天是舊金山的夏天。
這座城市的夏天長期籠罩在冰冷的海霧中,以至於著名的自殺聖地金門大橋不得不漆成醒目的國際橘紅,所謂國際橘紅是一種很特別的顏色,橘紅加上硃砂紅,選擇這個顏色的目的便是爲了讓它在舊金山多霧的天氣中容易被來往船隻辨別。
關於舊金山著名作家威廉·薩洛揚也曾說過:“如果你還活着,舊金山不會使你厭倦;如果你已離世,舊金山會讓你起死回生。”
如此浪漫又玄妙的描述程曉羽從來沒有讀懂過,但他從這裡面看到了期待與希望,可唯獨這兩樣,程曉羽覺得是舊金山是絕對不可能帶給他的。
隨着城市的輪廓出現在程曉羽的眼簾,他原本有些快速的心跳反而平靜了下來,曾經那些有些叫人心疼的過去如今只能算是前程往事,一旦成爲前程往事,也就意味着我們學會了釋懷,學會了放下。
我們成長了,成熟了——付出的代價就是讓那些在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變的似乎不在那麼重要。
見程曉羽的神情有些迷離,許沁檸抓住程曉羽有些冰冷的手道:“等下你要陪我去坐纜車,陪我逛九曲花街.....我看過《甜蜜之吻》,落日下杜蘭特和詹妮弗站在纜車上親吻的那一幕實在太美了.....”
對於許沁檸故意漏掉金門大橋的細心,程曉羽瞭然於胸,反手握住許沁檸那溫暖的手說道:“我覺得兩個人在金門大橋是奔跑擁吻的那一幕也很美.....只是很可惜你很難體會到奔跑的樂趣了....”
許沁檸見程曉羽還有心情開玩笑,心情也放鬆了一些,挽着他的胳膊道:“既然這樣那今天你必須揹着我跑過金門大橋.....讓我感受一下奔跑的樂趣.....”
程曉羽搖頭道:“我可不是豬八戒!”頓了一下程曉羽又低頭看了眼很有分量壓在他胳膊上的龐然大物說道:“而且你這麼重我怎麼背的動你啊!”
許沁檸對程曉羽的目光不以爲意,反而擡頭挺胸,用一隻手指去推了兩下程曉羽的鼻子道:“只要承認你是豬八戒就有獎勵哦!”
程曉羽笑道:“既然有獎勵,那我還是勉爲其難承認一下好了!”
許沁檸將頭擱在程曉羽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如果你能揹着你媳婦我,過金門大橋,我就準你.....”
許沁檸的語句像是潮溼的甜蜜,在程曉羽的耳膜上輕輕撓出了令人心醉的漣漪,讓靈魂爲之盪漾。
程曉羽按下心頭的激越,看着許沁檸那張宜喜宜嗔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一半在透窗而過的陽光中,水杏鳳眼深邃而透明,陶瓷一般的肌膚上一點淚痣宛若硃砂,既美且豔,真是這人間最完美的尤物,程曉羽不由自主的調笑道:“最後一句沒有聽清楚,可以再說一遍準我做什麼嗎?”
許沁檸明知道程曉羽是故意的,還是又輕輕的如呢喃一般在程曉羽耳際小聲說道:“.....”
程曉羽感覺到許沁檸的脣離自己的耳朵是那麼的近,近的快要貼在了一起,但偏偏又沒有,只有溼潤粘稠的氣息在他的耳郭裡摩挲,像是被舌尖刮過。
程曉羽感覺靈魂都要被這呢喃牽引的破體而出,但還是鎮定的說道:“金門大橋可是有差不多三公里長,真要揹你跑過去,晚上哪還有力氣tf啊!”
許沁檸癡癡笑道:“你有力氣踩自行車帶夏紗沫去買玩具熊,就沒有力氣揹我過金門大橋麼?”
程曉羽道:“背.....背!就算今天舊金山狂風暴雨地震海嘯,也阻止不了我揹你過金門大橋.....”
許沁檸擡起程曉羽的下頜,輕輕的在他的脣上啄了一下,道:“這還差不多!”
接着許沁檸又小聲道:“我準備了你最愛的制服哦!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沒準備的.....”
程曉羽心中感動撫着許沁檸的臉頰道:“怎麼突然這麼主動了?不像是你的風格了!”
許沁檸輕啓朱脣咬着程曉羽的指尖含糊的道:“好像你最近壓力挺大的......回了洛杉磯都沒有和夏紗沫單獨在一個房間裡呆過.....我怕你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所以要在結婚前驗驗貨,可別搶了個銀樣鑞槍頭回去,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看着許沁檸嬌憨的樣子,程曉羽心中感動,主動親了一下,想起第二次主動離開他的裴硯晨,愧疚又蜂擁而至。
進了舊金山之後,一行人先是去唐人街吃飯,接着在這座馬路彎曲坡道起伏的城市遊覽了起來,這座建在山上的城市和有山城之稱的江城有很多異曲同工之妙的地方,陡峭的道路隨處可見。
一羣人去了九曲花街、漁人碼頭、最後到了金門大橋,一行人從漁人碼頭往西步行,經過fort mason,藝術宮,直接走到南端橋底,然後步行上橋。
對於金門大橋這種奇蹟建築,有些人感受到的是人類戰勝自然的自豪感,有些人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力感。之所以無數人將金門大橋當做死亡聖門,是因爲它和大多數建築不一樣,其他建築最終看上去都是一堆死物,與人類粗糙的手工相當般配,而只有金門大橋,精緻邪惡得需要祭品。
無疑金門大橋是最貼近上帝造物的傑作。
漸斜的太陽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無數艘養着白帆的輕舟在和風的吹拂中漂行,偶爾還有汽笛的長鳴響徹天際,像是浩淼的呼喚。
海風浩蕩,帶着帽子口罩的程曉羽和許沁檸站在大橋上遠眺天際,金門公園的方向兩隻紅色的風箏,帶着長長的藍色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
它們舞動着,飛越公園西邊的森林,飛越風車,並排漂浮着,如同一雙眼睛俯視着舊金山,這個程曉羽曾經當成家園的城市。
這讓程曉羽想起了卡勒德·胡賽尼寫的《追風箏的人》,那是兩個少年的成長史,是一部關於追求和救贖的故事。
恍惚之間,許沁檸抓着他的手臂笑道:“是時候展現你的誠意了!”
海風將許沁檸染成金色的頭髮吹的有些凌亂,她的笑容也像是風中的音符,程曉羽轉身彎下腰道:“你是不是早有預謀,所以沒有穿裙子?”
許沁檸趴在了程曉羽的背上,程曉羽勾住許沁檸那豐腴的大腿站了起來,掂了兩下,調整了一下位置,超乎他想象輕鬆一點都不費力。
許沁檸雖然有175cm,體重卻只有52kg,程曉羽猜測如果不是某些部位太重,實際上她連50kg都不到。
許沁檸則摟着程曉羽的脖子,還從口袋裡掏出了糖果,扒下程曉羽的口罩喂到了他的嘴裡,說道:“加油!今天晚上滿滿都是福利哦!”
程曉羽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不知道晚上有沒有能力消受呢!”
許沁檸嘻嘻一笑道:“沒關係!我來服侍老爺您就好了呀!”
兩人慢慢的向着橋的那頭走去,後面還傳來了常嶽他們起鬨的聲音,程曉羽拖着許沁檸的手,在背後豎起了一箇中指.....
許沁檸迎着風道:“你是除了我爸爸第一個揹我的男人!榮幸嗎?驕傲嗎?”
程曉羽則嗤之以鼻道:“你還是除了我妹妹第一個我背的女人呢!我這不沒什麼都沒有說!”
許沁檸道:“那豬八戒你以後不許在背別的女人了!”
程曉羽搖頭道:“這可說不定!”
許沁檸冷哼一聲捏着程曉羽的耳朵道:“你有膽子在說一遍!”
程曉羽笑道:“萬一你將來生了個女兒怎麼辦.....”
許沁檸立刻喜笑顏開的道:“沒什麼萬一,兒子、女兒我都要.....那麼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努力吧!程曉羽同學!”
程曉羽調侃道:“做別的事情沒看見你這麼積極過!”
許沁檸趴在程曉羽的耳邊道:“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莫靈殊好像也懷孕了....你看現在就你還沒有動靜了,你要加把油,爭口氣啊!”
程曉羽哭笑不得說道:“那還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就上午坐車坐多了吐了一次,你們就大驚小怪......”
許沁檸道:“可是她們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都插不上嘴啊!別人都以爲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結果我們兩個還是生的!不行不行,每次看到夏紗沫笑而不語的樣子,我就來氣,所以程同學,今天晚上你沒得跑了.....”
程曉羽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你放下來,讓你自己走了!反正獎勵無論如何你都要送出來....”
許沁檸輕輕的咬了程曉羽的耳朵一口道:“你敢放我下來,我就咬死你!”
程曉羽道:“要不要這麼兇殘啊!敢情便宜都是你佔了,還說是給我的獎勵!過分了啊!”
許沁檸眨了眨眼睛小聲道:“我說了我準備了十幾套制服哦!還不滿足嗎?”
“只是制服好像沒有什麼樂趣呢!”
許沁檸放低聲線,無比魅惑的說道:“那你說你想要怎麼樣.....我們就怎麼樣....什麼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