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芒突然急速暗淡下去,最終變成‘陰’沉的黑暗。
一幢高大的別墅就矗在眼前的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的,似乎不太真切。
這別墅看着很是眼熟啊!
我皺眉細細一打量。
認出來了。
這不是俞家的別墅嗎?前天晚上去俞家的時候,爲了認出那個雙生投魂術,我喝了桃木‘精’,還仔細看了半天,對這別墅的外形可以說是相當瞭解。
怎麼做夢又做到俞家別墅來了?
我心中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難道這夢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夢?
一時間頭皮有些發麻。
論打架鬥毆神馬的,我是不怕的,我一個打不了一百個,但打十個還是沒問題的,可是若是遇上法術方面的問題,那我就等於是白給。
現在‘摸’不清楚情況,還是先撤爲妙。
我一轉身,正好看到那個‘色’彩斑瀾的‘洞’口正在快速縮小,急忙縱身一躍,想跳進‘洞’口。
可是我剛跳起來,腳脖子一緊,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跟着大力往後一拉,當場一個狗搶屎摔到了地上,摔得那叫一個痛啊,眼冒金光,涕淚齊流,沒辦法,撞到鼻子了,鼻涕眼淚可不受自己控制。
這鼻子被撞得可真痛啊,也不知道流沒流血。
等下?痛?作夢不是不會痛嗎?
大事不妙!
難道真不是作夢?
難道我真又跑到俞家別墅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具體考慮這些的時候,我腳脖子還被抓着呢。
我幾乎想這些問題的同時,就立刻行動起來,身子一縮,‘腿’奮力往回一彎,猛得向後蹬出去。
這一腳有個名堂,叫兔子倒蹬鷹,是背後遇到突襲後死裡求生的招法,講究的就是不回不看,只管蹬出去,要的就是一往無前的那種氣勢。
砰的一聲悶響,蹬出去的兩腳一前一後蹬在了那個抓我腳脖子的傢伙身上。
悶哼聲中,那傢伙鬆開我的腳脖子踉蹌後退。
我立刻翻身,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一看,正見那獨‘色’俞強生張牙舞爪地向我撲過來,胯間的小兄弟還保持着稀爛的狀態。
這貨還滿勇猛的嘛,都被踢成太監了,居然還有接着戰鬥的勇氣與毅力,不得不給他點個贊!
我看準獨角俞強生的來勢,往旁邊一閃,一擡手扣住他的脖子,拖着向前跑了兩步,狠狠往地上一摜。
忽通一聲悶響,獨角俞強生被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當場摔到四分五裂。
靠,這也太誇張了吧,難道這傢伙是泥捏的不成,一摔就裂?
我趕緊往旁邊跳了一下,以防被濺身上血。
可是卻沒有一點血濺出來。
真好像泥捏的一般,被摔碎的屍塊零星散落滿地,不僅沒有流血,身體裡的內臟也沒掉出來。
獨角俞強生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而詭異折笑容。
我也不管他,這貨本來就不是活人,而是從俞強生噩夢裡出來的,不管什麼詭異情況都可以理解,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順着那個通道回到夢裡再說。
可是等我再一回頭,卻發現那個‘色’彩斑瀾的‘洞’口不見了!
四下裡黑漆漆一片,夜風吹來嗚嗚作響,彷彿什麼野獸在低沉咆哮。
尼瑪,剛纔獨角俞強生纏住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殺掉我,以他的那種戰五渣,想殺我那是千難萬難,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要讓我不能及時回到那‘洞’裡去!
既然他拼着被摔碎也要這樣做,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如果不能及時回去的話,下場不堪設想。
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仔細在剛纔‘洞’口的位置看了幾眼,又‘摸’了‘摸’,確認那‘洞’口確實消失了,只好無可奈何地轉過身來,想繼續對付獨角俞強生,既然他不讓我好過,那我也絕不能讓他好過了去!
可是一回頭,尼瑪,地上的那一片獨角俞強生的碎塊也不見了!
這貨跑得倒是夠快了。
我環顧四周,除了眼前這幢別墅,似乎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
目之所及盡是黑暗,看不到任何一點東西,不管是樹木、建築、車輛抑或是建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只餘下那幢俞家別墅。
能看到別墅,是因爲別墅有幾個房間亮着燈,雖然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但終究是這無邊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着別墅走去。
現在情況不明,我當務之急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不是真的直接從夢裡跳了出來,來到現實。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現在屬於什麼情況?是真正的本體也過來,還是本體還在自家‘牀’上受夾板氣,而過來的只不過是夢中的我。如果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夢中的我,那麼我這個夢中的我來到現實世界會對本體造成什麼影響?我是不是能夠見到自己的本體?
一個問題之後,是接二連三一大堆問題。
可惜馮甜不在這裡,不然的話,這些問題她一定能很輕鬆的就給我一個答案。
而現在,只能依靠自己去探索解答了。
別墅大‘門’緊閉,而且鏽跡斑斑,上面還爬滿了爬山虎,看起來似乎好外都沒有開過了。
這情況可不對頭,上次我去俞家別墅的時候,那大‘門’可是光鮮的狠,也沒什麼爬山虎。
事實上,爬山虎不僅僅爬滿了‘門’,而是爬滿了整個別墅!這使得這幢別墅有種分外荒涼的感覺。
我試着推了推,本來是沒想到要推開的,可是那‘門’竟然沒鎖,只不過輕輕一推,就無聲的開了。
一股子帶着濃濃臭味的腥風從‘門’內傳出來,其中隱隱夾雜着痛苦的慘叫和怪異的嘶吼。
客廳裡也同樣爬滿了爬山虎,這種頑強的植物如同要佔領這個房子一般,將藤蔓延得到處都是,佔據了所有能佔扭的位置,包括沙發、桌子、‘牀’等等,不一而中。
牆上地上除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還有烏黑的污漬,看起來像是大蓬大蓬噴濺上去的一樣,地面的藤蔓之間還散落着許許多多的屍體殘塊,每一個形狀都極爲悽慘,好像是被生生扯碎的一般。
客廳中央的地上蹲着一個瘦弱的身影,正揹着對我,捧着什麼東西,在那裡吃得吧唧吧唧直響,一副很餓的樣子,連我開‘門’進來都沒有察覺,只顧低頭在那裡吃個不停。
但是當我往客廳裡一走的時候,那個傢伙立刻警覺地停下了進食,緩緩回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