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因爲好奇浣熊們的奇怪舉動,所以才一路跟隨過來,本來猜想可能是有人操控它們,現在看來,這可比某個人操控來的複雜的多,那石臺之上所坐的骷髏似乎沒有惡意,它就坐在那裡,身體擺着特定的姿勢,像是在吸取天地的精華,它的周圍放着一些食物,有果子有某些小型動物,好笑的是李一飛看到了烤肉的骨頭,空氣中還飄散着若有若無的香氣。
所以他笑了下,走過那些浣熊,李一飛已經來到了骨頭不到十米的地方,他自是不清楚這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感覺之中卻是告訴他,那骨頭縱然是有靈性的,也不會傷害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彷彿冥冥之中便有人在他的耳旁告訴他這樣的結果,當然,如果光靠這個就相信對方的話,那也是可能會有報應的,李一飛心中也有提防,甚至真氣鎧甲自動出現在身上。
“你還活着麼?”幾分鐘後,李一飛問道,他甚至能看到周遭的靈氣在匯聚,所以那堆骨頭……是活着的吧,他想到。
浣熊門齊齊後腿坐在地上,兩隻前爪呈現禱告的樣子,口中發出嘻嘻索索的聲音,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念咒,總之它們的動作一致,彷彿早已有靈智。
“應該是活着的,我能夠感受到!”李一飛自言自語一般。
“唔!”一個悠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不過仔細感覺一下,卻能知道聲音是從石臺上的骷髏發出來的,隨着這一聲,那些白骨出現了一些變化,李一飛能肉眼可見的看到白骨之上長出了一些脈絡。
不,應該說是經絡,還在變化,隨着浣熊們的禱告,白骨繼續演化,演化成了血肉之軀,這個過程不慢,因爲不過是兩分鐘左右,李一飛耐心的看着,儘管他見過太多神奇的事情,超脫想象的現象,但是眼前骷髏白骨變成血肉組成的身體,還是叫李一飛覺得驚奇。
那是一個人,是一個老者,幻化成,人之後,可以看到對方鬚髮皆白,彷彿一個老者,老者的眼睛是閉着的,從骷髏頭變成,人的過程很奇妙,但是難掩他的蒼老。
“您果然還活着!”李一飛等到他幻化完畢,恭敬地施禮,從對方的身上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是來自於崑崙山石壁上的氣息,所以李一飛施禮了。
“我沉睡多久了?”老者緩緩睜開眼睛,卻更顯蒼老,彷彿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隨着他的聲音響起,那羣浣熊全都激動的站起來,在地上跳動,嘴裡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老者聽了一會才點頭道:“原來已經又過了五十年了。”
一睡五十年麼?李一飛表情微微震驚,就聽老者長舒一口氣,身體稍微活動一下,發出噼啪之響,看向李一飛,道:“你身上有我的氣息!”
額……這話說的,好在他能理解,不然要是給外人聽去,怕不是要想歪了,而對於李一飛來說,他很快便是驚喜起來,因爲對方直接就點出自己身上有曾經得自崑崙石壁的真氣,那是非常寶貴的真氣,雖說已經用光了,但恐怕氣息還有殘留,被對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而且不止如此!老者說的是他的氣息,而不是他熟悉的氣息,難道說崑崙石壁……是老者留下的真氣?
李一飛想到這裡,變得很激動,他拱了拱手,道:“前輩,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你的氣息?”
“哈哈,既是我的氣息,我不熟悉誰熟悉,小子,雖然那只是一點點的痕跡,但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前輩……敢問您是?”李一飛壓住激動。
“我是誰?”老者聽到這裡,似乎是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才說道:“幾百年過去了,知道我的人恐怕不多了!”
幾百年……李一飛更加恭敬,本能的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大人物,非常牛掰的人物。
“我是陳摶!”老者淡淡道。
陳摶?李一飛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陳摶其人其事,這件事情他早有調查過,那可是傳說中的陳摶老祖?那時候他只是蒐集了一些陳摶的資料,已經驚爲天人,結果現在竟然親眼所見了?
李一飛先是錯愕,想到了以前的一些東西,隨後又產生了質疑,他不由得問道:“前輩,請恕小子無理,前輩不是早已經仙去了麼?
臺上的老者似乎不覺得這個問題有所冒犯,也不覺得提的不合時宜,他只是笑笑,聲音蒼老,古樸,卻有種安定之感,說道:“這些年來,我聽過無數次類似的問題了,呵呵,實際上我早已經死了,所以你問的也對。”
“這個……小子沒有衝撞之意,事實上小子對前輩是萬分敬仰的,只是突然見到……實在是難以相信,前輩您真的是本人麼?”
“我是我,我也不是我,真的我早已經死了,在當年就睡死了,現在的我只是殘軀罷了,不過這到是沒什麼要緊的,重要的是你,小子,你來自哪裡?”陳摶像是在說繞口令,在李一飛聽得認真的時候,忽然畫風一轉,提到了這件事情上。
李一飛嘴巴動了動,錯愕之後說道:“前輩,您看出來了?”
“我只在那個世界留下過真氣氣息,你身上有,那麼……莫非是兩界崩壞了?”想到這裡,陳摶也是面色一變,白鬚飄起,臉上出現慎重之色,道:“如果是這樣,需要趕緊補救才行。”
“前輩勿慌,沒有崩壞,只是……小子確實是爲這件事情而來的!”李一飛莫名的便放下了心理防線,向對方全盤拖出。
將神秘人的謀劃,以及後續爆發出來的事情說出來,再將到了這個世界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講完,已經是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了,石臺上方的陳摶認真的聽着,偶爾發問,等到他說完,陳摶才長長一嘆,蒼老的面容上出現了悲天憫人之色,似乎是非常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終究有些事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