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軍閥
早上,還在睡夢中的週四海,被他的老婆給推醒。
“不好了,老爺,快起來,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週四海睜開眼睛就看他婆娘一邊慌慌張張的在穿衣服一邊瞎嚷嚷。
還沒有睡醒,有起牀氣的他,直接給了自己婆娘一巴掌,才慢吞吞的起來穿衣服,罵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聽到外頭吵鬧,週四海還是很鎮靜的出去,正想去主持局面,誰這麼早就不消停,還想不想拿工錢了!
剛出去就被一個家丁給撞到了!
家丁驚慌失措的喊:“不好了,老爺,兵打過來了,快跑!”
週四海剛剛給了自己老婆一巴掌,現在又遇上個不痛快的,伸手就是兩巴掌,打的這家丁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混賬,我慶陽莊又不是沒經歷過土匪大兵,來就來了,怕他們不成,走,帶我過去看看。”週四海身軀龐大,力量也大,打的那家丁唯唯諾諾,不敢吭聲,乖乖的帶着週四海到門口。
週四海還沒有太清醒,被早上的涼風一吹,頓時覺得舒坦起來,早起也不是那麼痛苦,還有一絲愜意,如果不是被吵醒的,他會更高興,他一路陶醉,到了門口,睜大眼睛一看,乖乖個隆滴咚……什麼情況……他的腿在抖!
人不太多,可是門口大開,他的慶陽莊,還沒有攻打,人就進來了。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週四海一路悠閒,有恃無恐,就是因爲他對自己莊子的防守能力十分有信心,曾經幾次土匪過來,官爺過來,都只能在門口嘆氣,被打的灰溜溜的離開,這一次,還沒有開打,人家就進來了……
難怪他的家丁都慌不擇路的亂跑,週四海此刻都有些眩暈,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平時的狗腿子果然是跑的比狗還快!
此刻他的老婆也穿好衣服出來了,看到那麼多大兵進來,也嚇一跳,拽着自己老公的衣角問:“咋回事啊,老爺,這些人是誰?怎麼能亂穿民宅呢?”
這婆娘也是沒有見過世面,聲音咋咋呼呼的,吳安國都聽到了,笑道:“周先生,昨天邀請吳某來做客,吳某這不就來了麼,慶陽莊風景不錯。”
一邊的徐寶一大早被老公拖起來說是去好玩的地方,找好吃的,儘管睡眼朦朧,但是想着不在家吃早飯,就不用吃牛肉餅了,掙扎了一翻,徐寶還是被老公一把抱起來了。
吳安國一身軍裝,威嚴的很,可是屋裡的場景要是讓外人看到一點會下巴脫臼。
威嚴的吳團長,溫柔的挑衣服,給小女孩換上,時不時的擦身而過小胸部,不小心停留一會又戀戀不捨的離開。衣服穿戴完畢,還給她穿鞋,一雙大手十分細心的握着她的小腳放進繡鞋裡。
看着雪白雪白的小羊變成彩色的了,只是一頭長髮,還掛着,穿着軍裝的某男又熟練的拿起梳子,幫她把頭髮梳好,紮好。
他的動作很輕柔,徐寶幾乎又要睡過去了,吳安國抱着穿戴完畢的小丫頭,重重的拍了拍她的小屁屁,徐寶哎呀一聲,終於清醒過來。
然後就興致勃勃的跟着出去了,還帶上了那五十個大兵。
此次特種兵選拔,原則上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的,但是這五十個大兵並沒有很積極,在他們看來,他們被分配給團長夫人也是挺好的出路,不一定要去做什麼特種兵,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也結成了深厚的感情,雖然有些人還是羨慕特種兵的那種與衆不同的感覺,但是想到跟着團長夫人有肉吃,又覺得不遺憾了。
徐寶聽說是去昨天請吃什麼“紅門宴?”的那個人家收稅,就來勁了,她對不尊重吃的人特別痛恨,尤其是那種請人吃飯居然不給吃的,太摳門了,這種人一定不是好人!
吳安國許諾,收完稅就吃早飯,徐寶更積極了。
來到一個莊子門口,大門緊閉,上面和城樓一樣,有人防守,吳安國棘手了,覺得這個樣子,恐怕真的費點勁了。
徐寶卻催促道:“大哥,爲什麼不進去啊,快點進啊,收完了好去吃飯,我都有點餓了。”
吳安國苦笑:“敲門人家是不開的,總是要先把門弄開才行。”
徐寶仰頭看着大門,撇撇嘴道:“大哥,是不是進去了,就可以去吃飯了。”
對時刻記着吃飯,事事以吃飯優先的小丫頭,吳安國只好點頭。
徐寶於是指了指大兵中間兩人喊道:“青國、青城,你們兩個翻過去,把門打開。”
接着就在吳安國錯愕的眼神中,兩個黑不溜秋個子偏矮,一看就不是當兵的材料的傢伙,解開腰帶,上面掛個鉤子,往大門上一甩,刺溜刺溜的跟走平地一樣,爬了上去。過了一會,聽到裡頭啊!呀!兩聲,門就轟隆隆的打開了。
吳安國很不可思議的就這樣帶着大兵光明正大的走了進來,大門兩邊還躺着兩個被打暈的家丁,而剛剛的青國、靑城迅速的隱藏在了大兵當中,如果不是門真的打開了,吳安國會以爲剛剛只是錯覺。
他頭上冒了些汗,問道:“小寶,剛剛那兩人怎麼那麼厲害?”
徐寶一副這有毛好奇怪的樣子道:“我去偷看牛的時候,都是他兩帶路的!”
此刻週四海看着眼前的大兵,知道了大勢已去,面上不再有那不可一世的表情,開始卑微的哭窮起來:“吳團長,小人真的想交稅,爲國出力,可是小人真的沒有錢,你說我一個小莊子,要養這麼多人,早就入不敷出,哪裡還有餘錢啊!”
他心中十分慶幸,自己多年的老狐狸經驗,最終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面上的表情卻愈發誠懇。
吳安國若不是早有耳聞此人的無恥惡霸行徑,也會被他此刻的表情迷惑,搞的他真像是淳樸老百姓一樣。都說週四害,大雁飛過他家天上都要拔根毛才行,被他看重的東西千方百計的要弄到手,最是摳門,那天請吳安國赴宴,包了一個場子,愣是沒有點一道菜,就可以知曉他有多小氣。魚肉鄉民的事情沒有少做,說他沒錢,大家都笑了。
可是過了一會,進去搜的大兵出來報告,果然沒有搜到什麼錢,連像樣的裝飾都沒有幾個,最多就是這個宅子值點錢。
此刻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很多人都知道了昨日週四海宴請團長談稅收的問題,沒有談妥,大家都想等着觀望,最終誰贏了,方正他們兩個打,打的越兇越好,團長若是輸了,他們自然不用交了,團長若是贏了,那就交,不過不用再給週四海上貢,也是好事。
此刻看着這戲劇的一幕,大家都佩服週四海,姜不愧是老的辣,居然事先早有準備。
大兵陸陸續續的出來,都沒有搜到值錢的東西,吳安國也是面色鐵青,這老匹夫太過份了。
週四海一臉悲傷的哭窮,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會看看那幾罈子酸菜,看到沒有人注意那寫個破罈子,心中更加淡定,面上哭的更賣力。
徐寶纔不管老公辦正經事,她是跟着來玩,然後吃東西的,看着大家都傻站着,一點都不好玩,別人怕他大哥,她纔不怕,從第一眼看到大哥就知道大哥面上兇巴巴的其實很好說話,不顧老公面色鐵青,徐寶搖晃着他的胳膊道:“大哥,我想吃飯了,你不是說這裡有好吃的麼?我餓了。”
吳安國對着小丫頭是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只是揉揉她腦袋,像揉一隻小狗一樣,讓她稍安勿躁。
那邊的週四海老婆看道那位軍爺對他老婆那麼溫柔,想到自己老公對自己動不動就是一巴掌,就覺得來氣,聽到那女人要吃東西,她很鬱悶的回道:“這位太太,別看我宅子大,整個宅子搜,你也搜不到一塊肉,我們老爺吃素,最多就是院子裡還有幾罈子酸菜,你喜歡拿去好了。”
週四海剛剛還在拼命哭窮,看着吳安國鐵青的臉內心激動,這會子聽到老婆這句話,一口氣沒有上來,差點噎死,當場甩了老婆一巴掌:“男人做事,女人不要插嘴!”
他婆娘當衆被打,捂着臉哭着跑回屋子了。
徐寶沒有注意他們的精彩橋段,聽到酸菜,她的腦袋裡都是酸菜魚,酸菜粉,酸菜豆腐、酸菜包子……她決定了,這個人這麼摳門,請大哥吃飯居然什麼都沒有,她要把他家的酸菜通通抱走,懲罰他。
想吃東西的時候,徐寶是積極主動的,打了個手勢,手下就知道了,不一會兒,十八壇的酸菜就被抱了出來,週四海眼睛都凸了出來,這會是真哭了:“官爺,軍爺,青天大老爺,不要啊,我們家就那一點點東西了,求求您了,把酸菜留下,我給別的你們成嗎?”
吳安國沒有想到搬了他幾罈子酸菜居然反應那麼大,聽到週四海在那裡哭,說這是他爹泡的酸菜有紀念意義,不能抱走啊,這酸菜就是他爹啊,他用地和鋪子換,成麼?
聽到地和鋪子,吳安國就猶豫了,而且人家爹的遺物也不太好拿,他的心軟,於是就看着徐寶。
徐寶此刻腦海裡都是各種酸菜的做法,纔不管他什麼理由,而且她一看那人就像壞人,對付壞人的辦法就是他說啥都不要聽他的,於是徐寶堅決的搖頭,不幹,給銀子都不幹,她就要酸菜!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笑了,這團長太太真是如傳聞一般的傻啊!給錢不要,要酸菜……
更讓他們無語的是,團長居然答應了那沒腦的要求,帶着兵,抱着十八壇酸菜走了,這稅收的,真是胡鬧!
很多人在想是不是在家裡準備幾壇酸菜,以備團長大人來收稅。
吳安國回到團部,張世清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看着面前的男人,嘆息了一口,這個男人太心軟了。
徐寶笑眯眯的吃完早飯等着吃中午的酸菜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