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騾子被兩隻槍托,砸中了後背,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只是此刻的他,卻並未有一絲放手的意思,因爲他早已報着必死決心,欲與敵人同歸於盡!……
“翠!翠!……我們來生!再見!……咔!……”騾子仰天長嘯,卻拼盡全身力氣,捏碎了那僞軍的喉結。而與此同時呢?那另外一個僞軍,卻一槍托,狠狠的砸在了,騾子的腦袋上,頓時砸得他口吐鮮血,身子向下栽倒,栽倒在,那被他掐死僞軍的屍體之上!……
“嗡!……”
這一聲嗡鳴,正是騾子被襲後,腦海之中,不斷迴盪的聲音,而且這聲音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彷彿要沉淪於瀚海之中一樣,緊接着便陷入了,無比晦暗而又深邃的色彩之中!……
“我要死了嗎?……可惜啊!即便臨死,也未能再見到翠翠一面!……可惜啊!……。”
“砰!……”
騾子徹底摔落了下去,深深的砸在那僞軍的身上,整個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彈動了一下。
“這小子死了嗎?……”那砸了騾子頭部一下的僞軍,踹了騾子一腳問道。
“你笨啊!管他死沒死,捅兩刀,也就死了!……”但見那僞軍,不屑的恥笑了一聲,然後便手持長槍,狠狠戳向騾子的脊樑!……
“吱!吱!……”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卻破空之音,陡然響起,緊接着兩道流光劃落,卻正中那兩個即將刺向騾子的僞軍!……
“啊!是誰?……”
那兩個僞軍,此刻是死得莫名其妙,即便他們中箭倒下,也未曾理解,自己爲何會死,只是在那臨死之際的眼眸中,殘留着一段白色的影子。
“騾子哥!騾子哥?……你咋那麼傻呀?……”白色的身影,停頓在騾子的身側,用力晃動了騾子兩下,卻未曾將其晃醒,……
“滴答!滴答!……”
兩行珠串,如同細雨潤物一般的滴落在騾子的臉龐上,沖淡了他的憤怒、沖淡了他的悲傷,也同時沖淡了他的絕望!……
“二鬼子,你們都給我去死!……”白色的身影,發出傷痛而又倔強的聲音,旋即便腳步微錯,再度浮現於戰場之中。但見她彎弓搭箭,出手快捷,一箭便射穿了一個,與商厥激戰的僞軍頭顱。
“噗!……”
那一僞軍中箭倒地,卻驚動了其餘四個僞軍,而且原本便陷入頹勢的他們,此刻少了一人,便更是相形見拙。然而就在此時,那破空之音,卻接踵而至,只聞聽又是兩聲利刃透體的聲音傳來,便又是兩具僞軍的屍體摔落!……
“連珠箭?翠兒!……”眼見那兩個僞軍,相繼倒地,商厥也是一怔,因爲這連珠箭,可算得上是,他商家的絕學,講究的便是一個‘快’字。當然了,這‘快’字說起來,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稀奇,只要動作夠快就可以了。但商家的連珠箭,卻另有不同。他可以做到,將兩支箭,射至同一個位置上,這便絕難辦到了。而‘絕’便絕在這裡。所以這連珠箭一出,商厥便覺察出了。只是此刻,這一道白影,射出兩箭之後,便倒退離去。
“翠兒!……”商厥再度呼喊自己女兒的名字,卻了無音信。而就在這時,那另外兩個未死的僞軍,卻端槍向他刺來。
“滾開!……”女兒的離去,致使這年過半百的老者,暴怒不已,但見他身子向左側一轉,躲過這兩條鋼槍,卻將盒子炮頂在其中一個僞軍的腦袋上道:“我女兒走了,都是你的錯!給我去死!……”
“砰!……”
這一僞軍,被商厥打得腦漿迸裂而死,頓時嚇得那另外一個僞軍排長落荒而逃,只是未等他逃出兩步,便被商厥一頓亂槍打死。
“唉!還是走了!……”將那僞軍打死,商厥眺望遠方良久,但見那另外一個特戰隊員,也將自己的對手,用槍帶勒死了!
“嚄!騾子!……”此刻,商厥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因爲原本是三處戰場,但這會卻少了一處,正是騾子那一方,於是這老者便驚慌失措的,在諸多僞軍的屍體之中翻找,終於找到了,那附在僞軍屍體上的騾子。
“騾子!騾子?……”商厥扒拉一下騾子,卻見得根本沒有反映,而且滿臉是血,也看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當商厥探了一下騾子的鼻息,這才放下心來,感覺呼吸還算勻稱,或許是被打暈了。
“不對!還有一個人,哪去了?……”此刻,商厥又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順溜,而且自從與自己打了兩下配合之後,這小子便不見了蹤影。
“難道?……”商厥想到此處,根本不敢再往下想,於是便叫那僅存的特戰隊員,看着騾子,而他則飛快的向林中縱去。只見時辰不大,便見得倒地趴伏了順溜,以及散落的一把狙擊步槍。
“順溜!……你這是怎麼了?……”商厥將順溜翻過來,但見那胸口一起一伏,彷彿是沒事,於是便拍打順溜的腦袋,將其喚醒。
“唉呀!……摔死我了!……商隊長,僞軍呢?唉呀!……”順溜捂着自己的腦袋,疼得呲牙咧嘴。原來就在剛纔,他見那僞軍要跑,而在白楊樹上,又無法狙擊,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當然了,倘若單隻從樹上掉下來,這順溜絕對不會摔得暈了過去。而是他忘卻了商厥的警告,這白楊樹以內,根本去不得,所以他這一腳,便踏在了陷阱之上,被繩索拖向了空中。而後,也很明瞭,削尖的大木樁子,那砸上就沒好。但這順溜卻見過那僞軍的死相,所以知道這一招,於是便在那木樁到來之際,橫向踹了這麼腳,總算躲過了一劫。
只不過,倘若僅是如此,他也理應倒吊在樹上,等待救援纔是。但他聽聞那槍炮聲大作,知道是自己人與二鬼子交上火了,所以這心裡,也是心急如焚。於是,他便從腰間抽出刺刀,割斷了繩索,而後便悲催了,他整個身子是倒仰摔下來的,後背先着得地,而他的頭部,則被那落地的慣性,狠狠的撞在地上,所以他暈過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而且,這還好在,順溜是後背先着的地,倘若換做腦袋,想必此刻,商厥就要從地裡,把他拔出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