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豎行字,透露了太多的訊息。
道盟?
數之不盡的人,都在熱切討論,這橫空出世的勢力,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同時感慨,白炎之地的覆滅。
中州大陸地域遼闊,勢力層出不窮,但白炎之地依舊能在其中脫穎而出,能擠入上層階級,難能可貴。
儘管從名聲上來說,白炎之地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緊跟着,又是有消息傳遞而出。
新興勢力聖教,同樣易主,背後支撐之人,便是道盟!
消息傳出,盡皆譁然。
聖教雖然是新興勢力,後起之秀,但發展迅速,其聖主實力強悍。
而有着這位聖主坐鎮的聖教,也是能夠讓這勢力安穩發展起來的關鍵因素之一。
前有白炎之地,後有聖教。
這道盟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有這樣的實力。
處於對道盟的好奇,很快便是有派出人來,接近聖教目前所在的疆域,想要探探虛實。
然而當他們抵達聖教疆域之中,卻發現自己的行動處處遭受到了阻礙,寸進不得,想要知道道盟的虛實,極爲艱難。
不過他們從馮軒的口中,卻也是知道了來自道盟的意志。
“我們道盟呢,向來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以和爲貴。”
“聖教倒行逆施,昔日那位聖主傷天害理,到處擄掠良家女子。”
“同時不約束手下,導致疆域治下是民不聊生,哀聲載道,盟主怒而出手。”
“白炎之地做的勾當,人盡皆知,想來覆滅之後,中州之上,不少人也是會拍手稱快吧?”
“當然,我們盟主也是榮歸故里,其祖母爲中州曾經有些名聲的湯凰,當初那一代年輕一輩中……”
馮軒此刻在周玄通這邊,就彷彿是一個對外的傳聲筒,而他做的也是盡職盡責。
最起碼現在的中州大陸對於道盟,已經有了清晰認知,略有所悟。
道盟,嶄新的勢力出現在了中州大陸中,僅僅是一經出現,便已經躋身頂尖勢力的行列中。
畢竟道盟出場的豐功偉績,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滴水不漏的阻礙探子,證明他們派出的好手,在接近的時候,沒有一人察覺到探查作用的靈陣。
結合白炎之地的情況,他們能夠推斷出來,道盟中靈陣強者,起碼造詣方面,匪夷所思。
另一方面,道盟盟主周玄通爲湯凰之孫的消息,更是傳遞而開,讓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湯家的身上。
當初的湯家之變,可謂是一個大事件,轟動了不少的人。
現在湯凰孫兒這樣一個存在蹦了出來,還這般強悍,不少人暗自偷笑。
現在的湯家,恐怕是睡不着覺了。
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卻是徹底轟動了整個中州。
玄機山,中州頂尖的勢力,赫赫有名的靈陣大家。
儘管這個勢力,人數不多,千人而已,同時不過是個鬆散的組織。
玄機山不少的人,都是各方勢力的座上賓或者客卿,亦或者本身就是出身這些勢力。
但玄機山的人,有一個共同點。
靈陣師!
玄機山的山主,號稱中州第一靈陣師,誰撿到了他,無一例外,都會恭恭敬敬行禮,喚上一聲鄭前輩。
鄭竹,這位第一靈陣師,抵達白炎之地所在的時候,望着前方偌大的靈陣,當時就是呆愣在原地,移不開目光。
很快這位玄機山的山主,便是停留在白炎之地的位置,仔細琢磨起靈陣來。
繞着這偌大的球狀靈陣,左看右瞧,沉迷在了其中。
不僅如此,山主來臨,其他的靈陣師,如何不來?
玄機山上,不少靈陣師都是抵達,觀摩琢磨,想要看穿手法。
然而玄機山的一個個,瞧見面前靈陣,觀之後紛紛搖頭。
耳聞不如一見,來到白炎之地,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差距。
“我不如,遠不如他啊!”足足是觀摩了三個月,鄭竹直接跪在地上,張開雙臂,寬大的袖袍滑落而下,揚天長嘆。
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鄭竹便是朝着南邊狂奔了過去。
中州靈陣巔峰所在,聖地之處玄機山,此山山主鄭竹,這位第一靈陣師,毫不猶豫的放下了自己的身段,跪在了聖教山門腳下,面朝山門。
“鄭竹求學!”
就這樣,第一靈陣師,便是這樣撇去尊嚴,拋棄自身過去的榮耀,這般跪在了山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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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這位老人的長眉和白鬚,但他目光堅毅,且充滿了渴求。
白炎之地,那偌大的靈陣前,旁人不知,但鄭竹十分的清楚。
自己看到了新世界,看到了更大的殿堂。
消息轟動,玄機山不少人都是前來,勸說鄭竹。
“山主,您都跪了三個月了,那周玄通不理不睬,顯然是狂妄自大,就別這樣了。”
“鄭前輩,這又是何苦呢?”
“這周玄通太不禮貌,好歹是老前輩,就不知道敬老嗎?”
鄭竹對此,都是紛紛搖頭:“你們不要勸了,老夫心意已決。”
“達者爲師,沒什麼老不老,更何況老夫跟這位周盟主非親非故,他又憑什麼就一定要教我?”
“不管結局如何,老夫會跪上三年,以證心誠。”
“就算人家不願意教,我給這等靈陣的本事跪三年,也不虧。”
“那等造詣學識,當的起。”
聽得鄭竹這麼說,衆人也就不勸了。
尤其是玄機山的人知道,鄭竹當真算的上是陣癡。
一直以來都是孑然一身,無妻無子,甚至連徒兒都沒有。
只是專研着靈陣,若是遇到了順眼的,也都會傳道受業解惑。
入夜,寒意襲來。
山門之前的鄭竹,依舊是挺直着腰板。
而他周圍空無一人,也有玄機山之輩,想要在旁侍奉,但都被鄭竹驅趕。
如若不然,如何能夠證明他的態度?
後方傳來動靜,鄭竹閉上的眼,再度睜開:“老夫說了,心誠則靈,做些有的沒的,不足以證明……”
“來,喝杯茶!”然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卻是半蹲下來,遞過來一杯熱茶。
鄭竹愣了一下,輕輕搖頭,擺手道:“抱歉,老夫不需要。”
“話說老爺子,你這是怎麼了,這夜裡冷天跪在這,莫不是受了委屈?”周玄通上下看了對方一眼,“這地方我罩的,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