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過去,此等情況,齊岡可能會爲父親憂慮今後。
可自從見識了周玄通煉器的本事,他早心態輕鬆,沒有絲毫壓力。
只要周玄通出手,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至於擔心周玄通漫天要價?
不可能,如果對方真是這樣,當時幫自己煉製丹爐,提升品質的時候,早就獅子大開口了。
齊山好笑着擺手,望着齊岡:“好了,爹沒事,不需要你安慰。”
說完後,齊山卻瞧見齊岡不爲所動,只是認真的盯着自己。
如此神態,讓齊山愣了一下。
自己兒子行事他清楚,對方露出這樣表情,絕非是開玩笑。
“齊宗主,貴宗遭受這等磨難,我提出僱我辦事之人,煉器之能了得,並非是拖延時間,信口開河。”風宇落此時,也開口道。
齊山不由的看向周玄通,思緒萬千。
眼前這年輕人,煉器之能,當真強橫嗎?
“眼下難關,能渡過,定尊爲宗門客卿長老!”下一刻,齊山便是拱手開口,“這位小公子真有大才,請出手相助。”
周玄通露出笑容,這齊山齊岡父子,都是聰明人。
“齊宗主,既然你有此誠心,我自然助你渡過難關。”周玄通開口,“親兄弟,明算賬,這煉器方面費用,也得說好。”
齊山點頭:“不過,我也需要知道,小公子煉器的本事。”
“好說,齊兄,將你丹爐給你父親過目。”周玄通應下,說的話讓齊山一愣。
齊岡一笑,從納物戒中,取出自己煉丹爐,砸在面前地面之上。
咚!
煉丹爐落在地上沉重的聲響,讓齊山雙眼一亮。
一個煉丹爐,越重自然越好。
兒子的煉丹爐,還是齊山在其成人禮送的禮物,到底如何,清清楚楚。
這煉丹爐,重量居然增加了?
想到這,齊山伸手觸摸煉丹爐,將靈氣灌注,送入靈火,面色一變:“上品?”
“難不成,這是小公子爲你重新煉製的?”
“年紀輕輕,居然就是四級煉器師,了不得啊。”齊山讚歎聲連連,驚奇不已。
齊岡聽到這,知道齊山誤會了:“父親,這就是你本身送我的那煉丹爐,只是周兄弟幫我重新煉製一番,提升了品質。”
“什麼!”齊山忍不住驚呼出聲,不可置信,“不可能,哪有將煉製好的靈器,再回爐提升品質的。”
“靈器一旦成型,根本無法更改啊。”
齊山不住的搖頭,雖然他不是煉器師,但很多東西,他還是清楚。
靈器形身骨,骨是根基,在最深處,想要提升品質,就要動骨。
可靈器的骨一動,就會報廢。
回爐重新煉製一番,提升品質?
天方夜譚!
可是,萬一是真的呢?
齊山目光火熱,自己兒子應該不會在這個關頭,胡言亂語。
此刻,嚴峻的問題,已經擺在了齊山面前。
他唯一的選擇,便是相信。
“先去看看煉丹爐,如何?”周玄通忽然開口,看向齊山,“怎麼說,我也得看一下具體情況。”
齊山點頭,此話在理。
一行人,便是乘坐藍羽鳥,朝着宗門偏南之地而去。
而他們的行蹤,都是盡收遠處王照眼底。
“王長老,你確定,這齊山真的會答應嗎?”胖乎乎的賈行太,站在邊上,神色憂慮。
王照瞥了眼身邊的胖子,慢條斯理:“放心,如果他拒絕了,我再出面,你們以正常價格接受,起碼不虧。”
“到時,私下我會給你多一些補償。”
賈行太語氣恭維:“王長老的謀略,的確了得,齊山答應,損失巨大,不答應,反而成全長老的功勞,兩全之策啊。”
“走吧,咱們去喝兩杯,如何?”
“榮幸之至,王長老。”
就在這兩人狼狽爲奸的時候,齊山已經領着周玄通他們,來到了南邊的炎谷。
此地的溫度,明顯是要升高許多,只是眼下一片狼藉,遍地焦痕。
眼前不少山峰都是開裂,不少屋宇傾倒破損。
最令周玄通矚目,便是一座山峰之上,那偌大的煉丹爐。
只是這煉丹爐,很明顯是開裂,上半部分,幾乎是被一劈而開。
很快,一行人便是落在那巨大煉丹爐的山峰所在。
可以說,整個山峰上,幾乎一半的區域,被這巨大煉丹爐給覆蓋。
在周圍之處,一座座破敗的屋宇前,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煉丹爐。
只是都有程度不一的損傷,有的直接是迸裂開,有的只是外表受損。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熔鍊的材料,以及搭建了骨的煉丹爐,擺放在這山巔的廣場之上。
很顯然,這些半成品,就是那些煉器師,撂擔子不幹的結果。
一片狼藉,來到此處,齊山觀之,也是痛心疾首。
“地火忽然暴動炸裂,導致這邊,損失慘重。”邊上齊岡,也是開口,“這一片山脈,都是煉丹所在的山峰,地火連接,其他山峰都有損失。”
“這巨爐峰,乃煉丹區域的主峰,損失最爲嚴重。”
望着四周的情況,齊岡的臉色也不太好。
“宗主!”這巨爐峰上,還有不少收拾的丹意宗弟子,瞧見宗主前來,都是行禮。
“宗主,那些煉器師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
“沒錯啊,交付丹藥的日子逐漸接近,這可如何是好?”
不少宗門弟子,都是面露難色,圍上來。
有些宗門弟子,望着那半成品的煉丹爐,滿是怒容。
對於煉丹師,煉丹爐很是重要,這幫煉器師如此糟踐,也是在踩踏他們的自尊心。
可他們又無可奈何,他們需要的煉丹爐,還要仰仗那幫煉器師煉製。
齊山擡起手:“諸位,稍安勿躁,齊岡請來了一位煉器師,他跟那羣混賬,並非一路人,能幫我們渡過難關。”
“一個人?不頂用啊!”
“少宗主也是有心了,不過一人的力量,只是杯水車薪。”
諸位宗門弟子,議論紛紛,而齊岡和風宇落忽然發現,周玄通面容扭曲,似乎非常的難受。
“周兄弟,怎麼了?”齊岡見到周玄通如此模樣,以爲他介意其他弟子的話,勸說,“他們也是心急,不要在意。”
周玄通充耳不聞,只是握着拳,望着這原本整齊的磚塊地面,居然東缺一塊,西缺一塊。
“真是罪過!”周玄通瞪大雙眼,從納物戒中取出掩飾小錘,猛地朝着地面砸去,真理之霆咆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