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米諾還沒等李凱說話,猛的抓起了門把手。
“帥哥,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天也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再見!”
砰的一聲,張米諾回手關了房門,我只聽見李凱在外面餵了兩聲……知趣的走開了。
終於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心裡踏實了許多,可是看到沙發上的景煬,我卻十分難受,是他救了我那麼多次,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或許會難受一輩子。
我焦急的走到了沙發旁,盯着景煬的臉看着,我用手指碰了碰他的鼻息,果然沒了熱氣。
“張米諾,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我焦急的問。
張米諾沒有回答我,她脫下了外套,然後伸出了手在景煬的身子上胡亂的摸着。
兩隻手上下不停的摩挲,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忽然,張米諾嘆了口氣,說道:“看來只能這樣了,對不起了景煬!”
張米諾說完話,抓起了景煬的衣服就往下脫,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上身脫個精光。
我的眼睛瞬間定格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健碩的男人,他的身材真是太好了,標準的倒三角形,胸前是結實的肌肉,腹肌數了數正好有八塊!
如此俊俏的男人,加上近乎完美的身材,是多少女人的嚮往……只可惜他現在生死未卜,要不然我或許會拿手機把他拍下來。
“張米諾,你瘋了?你怎麼脫光了他的衣服?”我詫異的問道。
張米諾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別說話,她忽然把頭也埋低了,在景煬的身體上嗅探着什麼。
我看着這種場景心裡亂跳,張米諾的動作也太邪惡了,忽然她停住了眼神,用手摸了摸景煬心臟的位置……
“果然在這裡!我找到了,這就是湘西鬼咒……如果在七天之內不能找到驅魔符咒,景煬就會永遠死去。”張米諾說道。
我順着張米諾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赤裸的胸膛上果然有些東西,一個隱約的紅色骷髏圖案正在景煬的胸膛上非常不明顯。
紅色骷髏好像是個烙印,那裡面似乎還有血絲在流動,摸上去還冰涼一般。
我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指。
“你……你怎麼知道是什麼鬼咒?他還有救嗎?”我擔心的問道。
張米諾忽然笑了,他的眼神告訴我她一定有辦法。
“事不宜遲,現在我就帶你去找解藥,只要你聽我的,我保管他沒事的。”張米諾說道。
我正要起身跟張米諾出去,可是卻愣住了。
張米諾現在是鬼附身,她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是她爲什麼會順理成章的醫院照顧我?而且又在公司上班?難道張米諾的記憶已經完全被男鬼吃掉了?
不對勁!自從在醫院醒來我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張米諾,可是壞事卻一個接一個的到來,難道這一切她纔是始作俑者……現在難道又要把我騙走……殺掉我?
張米諾似乎發現了我狐疑的眼神,她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瀾你還愣什麼?現在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如果再不去的話就得明天,你知道嗎?多一天,他就會多一分的危險。”張敏諾說道。
我心中的疑惑絕對不能憋着了,我認真的盯着張米諾,問道:“我不明白一件事,你爲什麼會知道張米諾所有的記憶?還有她認識的人,李凱你竟然也認識?難道你吃了她的記憶不成?”
張米諾似乎很意外我的問話,她知道我是在懷疑她,但是卻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傻,實話跟你說,她雖然死了,但是魂魄被封在她的身體當中,我當然能查探到她的記憶了……說實話,我現在也有點分不清楚哪個是我自己,哪個是張敏諾,我現在也正頭痛。”
張敏諾的眼神似乎不是在說謊,她如果要害我,或許就不會在白天救我,她又何必費事呢?
我正要說點什麼,張米諾卻用手指頂住了我的嘴脣。
“美女,別說話了好嗎?我們趕緊出發吧,不然他就活不過來了,你知道景煬對你的意義有多大嗎?他死了,你也活不成!”張敏諾說道。
我心中一怔,她說的或許有道理,可是景煬爲什麼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他爲什麼會在我身邊形影不離,難道是要保護我嗎?
張敏諾抓起了景煬的衣服,她把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咬破了中指,那白皙的手指上立刻滴落了殷紅的血。
“你幹什麼咬自己的手指?你不怕痛?”我狐疑的問道。
張敏諾忽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身子,似乎怕我跑掉,她把滴血的手指對着我的臉蹭了蹭,似乎要把我的臉塗滿鮮血似得。
“這樣就好了,你拿着景煬的斬鯤刀,這可是有用的東西,我們全靠它了。”張敏諾說道。
“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呀?我們到底要去哪裡?”我詫異的問。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突兀,我不由得更加擔心。
張米諾似乎不耐煩了,她打開了房門徑直把我拽了出去。
“林瀾!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害你的,等到了地方你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張米諾說道。
現在是凌晨兩點,外面的天空依舊黑暗無比,冰冷的空氣讓我渾身發抖,身上的毛孔似乎也一根根豎着。
張米諾走到了小區門口,李凱的車子果然不見了,看來他已經走了。
“出租車!你走不走?”張敏諾清脆的喊道。
小區門口正停着幾輛拉夜班的出租車,一個司機立刻搖開了車窗,他是個中年男人,看到了我們兩個,一臉的諂媚。
“二位美女,你們去什麼地方?先跟你們說好了,我打表的,只收現金。”男司機說道。
張敏諾急匆匆的打開了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前邊的座位上,她特意衝男司機笑了笑。
“師傅!麻煩你帶我們去花街,越快越好!”張米諾說道。
花街?我的天!
這地方我雖然沒去過,但是早有耳聞。
我身爲一個記者,城市裡的大事小情也算了如指掌。
花街正是那種風月場所,所謂的花街,其實也沒多少花,只不過一到了晚上燈紅酒綠,看上去如同繁花一般……不過人們都知道,在這燈紅酒綠中隱藏了多少晦澀。
如果我記得沒錯,時不時有新聞,說某某官員去花街找了風塵女子,結果匆匆結束了仕途……至於那些齷齪男人,更是如同螞蟥一般整天去花街尋花問柳。
我心中一陣翻騰,張敏諾讓我穿着景煬的衣服去花街,而且在我臉上塗了血,她的葫蘆裡到底裝的什麼藥?
司機聽張米諾說完話,一腳油門踩了上去,車燈立刻劃破了黑暗,如同兩道光柱一般。
“哎……年紀輕輕幹什麼不好?非得幹這個……現在的孩子……真是的。”
男司機邊開車,邊小聲嘀咕着,他的語氣似乎帶着百分之百的嘲笑。
我看着張米諾,那場打鬥的痕跡似乎還在,她衣衫不整,口紅也塗的滿臉都是,而我卻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一臉的倦怠……這幅場景讓人見了,不懷疑纔怪。
我一個勁兒給張米諾使眼色,她卻仰着脖子看着前方,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忽然她猛的拍了一下司機的肩膀。
“哎呀……師傅我忘了一件事,你先帶我們去冥紙店一趟,就在路邊停下好了。”張米諾說道。
張米諾本來就是個死人,她的手掌透着冰涼的氣息,她的胳膊一動,那車子裡立刻冒出了陣陣寒氣,我本來就冷,這一吹渾身不由得抖了一下。
男司機剛纔還在嘲笑,此刻卻猛的一抖,他偷偷的在後視鏡看着我們兩個。
我被張米諾的血塗得滿臉都是,景煬的衣服十分寬大,我穿在身上如同古代的褂子一般,男司機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的眼神也開始遊移不定了。
“那個……你說……你說什麼?”男司機哆嗦着說道。
張米諾又是一個猛拍,吼道:“大叔!我說是冥紙店,你耳朵背嗎?”
哦……哦……我知道了……知道了!
男司機猛踩了油門,一打方向盤,直接拐彎向右側開了過去。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張米諾,你到底要幹什麼?”
張米諾輕聲說道:“林瀾,你還信不過我嗎?現在還不是跟你說的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還沒到花街就在路邊停下了,我向右邊看過去,正好有一家冥紙店,我和張米諾趕緊推門下了車。
嗖的一聲,身後的出租車卻突然開走了,他竟然連車費都沒要。
“喂!等等……等等!”張米諾喊道。
出租車一溜煙走了,只留下我凌亂的站着。
“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爲什麼要來冥紙店?”我狐疑的問道。
張米諾沒有理我,她走到了店鋪,買了一包香燭走了出來,我才發現,這冥紙店的後邊就是殯儀館,怪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開業。
我越發覺得頭皮發麻,張米諾卻淡淡笑着。
“林瀾你別害怕,我是要帶你去找驅鬼符咒,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張米諾說道。
我們兩個沒了車子只能步行,好在花街就在眼前了,兩個人走了二十多分鐘,總算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