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姬,你在左邊。”
“綠祖,你在右邊。”
“用力拉!”
王子云舉起火摺子,往儲物空間中照去。
裡面密密麻麻的,還真藏着不少東西。
“這就是菊花寶典的作用?”我訝異道。
“沒錯,菊花寶典毎練一層,菊花……儲物空間就會增大一分,據說練到最高境界的時候,甚至能塞進去一整套馬吊……”王子云一邊照,一邊解釋。
“那也沒多大嘛。”我不以爲然的說。
我自己的神秘空間儲物箱,可比什麼菊花寶典好用多了。
“馬吊連桌椅全套!”王子云斬釘截鐵道。
“帶不帶人?”我又問。
“那倒不帶。”王子云道,“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塞進去四個人啊。”
“不用四個,三個足矣。”我說。
“也對,必要的時候拉出來,連自己直接湊一桌……”王子云道。
我們又一次笑得滿地打滾。
似乎和王子云在一起,我的笑點變得格外低。
“再不找,我就鬆手了。”萱姬慍怒道。
“找,馬上找。”王子云推了我一把。
“我?”我愕然。
“難道是我?”王子云瞪眼道。
“好吧。”我說,“得算我辦成一件事。”
“少不了你的積分。”王子云道,“現在一共七十分,你很快就能擺脫通緝犯的身份了。”
既然有好處,我也就不再推辭,雙手齊出,緩緩探進開心王的儲物空間,在裡面胡亂扒拉起來。
啪!
掉下來一個雞腿。
“爲什麼裡面會有雞腿?”我疑惑道,“還是啃過一口的。”
“不好意思,這是老……我剛纔吃剩下的。”綠燕子訕訕道。
“你還要不要吃?”我拿起雞腿問。
“不用了,丟回去吧。”綠燕子說。
處理完雞腿,我繼續尋找。
“小心別把自己的東西落在裡面。”王子云叮囑道,“會成爲罪證的。”
“沒事,我又沒帶戒指。”我滿不在乎的說。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剛剛提到戒指,我手上就摸到了一枚。
掏出來一看,發現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金戒指:戒身由兩條蛇互相盤繞而成,戒面雕刻着一張女性的側臉。
找到了!
“應該是這個了。”我高興的站起來。
所有人都湊過來圍觀這枚戒指。
“爲什麼是這個?”萱姬問。
是啊,戒指也好,珠寶也好,在開心王的藏品裡還有很多,樣式千奇百怪。
爲什麼偏偏是這個?
因爲風格!
準確來說,是天魔風格。
我現在總算明白,王子云爲什麼要帶我去那間畫滿壁畫的圓形石室了。
因爲只有看過那些壁畫,你才能理解什麼是‘天魔風格’。
就好像一張椅子和一扇門,兩種完全沒有可比性的東西,在行家眼裡一看,就能知道這兩樣都出自某個朝代的某個地區。
壁畫和戒指的關係,就和那張椅子與那扇門差不多。
我給萱姬簡單解釋了一下,她似懂非懂。
“東西找到了,要怎麼用?”我問王子云。
“當然是拿到那間石室去用。”王子云道。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天魔石室進發……
當然是不行的,每人一件蠶影衣,悄無聲息的遁過去吧。
石室前方的走廊,依舊有三名侍衛看守着。
雖然之前那位使槍很厲害的年長侍衛換班了,但現在當值的這三名侍衛之中,依然有一位懂得絕技級武功的高手。
我們這邊有三個!
這一回,王子云沒打算躲躲藏藏:先讓綠燕子放迷煙,然後由銀鉤書生出手,輕而易舉的便將三名侍衛放倒,萱姬再用天魔秘法催眠他們,等他們醒來,會把發生的一切當成一場夢。
掃清障礙之後,我們進入了天魔石室。
“這裡除了壁畫,什麼都沒有,要怎麼用這枚戒指?”我說。
“應該有機關。”王子云說,“散開來,都找找看。”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六個人分別搜索一段區域,敲敲壁畫,踩踩地板,聽聽回聲,很快……
“沒有。”萱姬搖頭道,“以構造和形狀來看,這裡應該沒有機關。”
“再怎麼精巧的機關,總會有痕跡留下來,這裡連一條牆縫都找不到,怎麼裝機關?”綠燕子說。
“這些壁畫渾然一體,不像有古怪的樣子。”銀鉤書生道。
“難道秘密真的不在這裡?”王子云陷入了沉思。
我看看壁畫,又瞅瞅手上的戒指,突然間發現了什麼,招呼衆人道:“你們瞧瞧,戒指上這張女人臉,像不像飛天仙女?”
咋一看,飛天仙女們都差不多:柳眉紅脣瓜子臉,妙指玉臂小蠻腰。
但細細品味,卻又各有不同。
“像又怎麼樣?”王子云道。
“你看這些天女和天魔纏綿的畫面……”我撫摸着壁畫道,“別的都只是像而已,但其中這個天女的臉,簡直和戒指上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又能如何?”銀鉤書生道。
“其實這一整圈的壁畫,畫的不是很多天女和很多天魔在羣批。”我解釋道,“而是一個天女和一名天魔的連環故事畫。”
“這我早就看出來了。”銀鉤書生道,“但又意味着什麼呢?”
“整個故事從這裡開始。”我指着右側一幅圖說,“天魔降世,禍亂人間,天女奉命下凡,這裡的她們不是在和天魔纏綿,而是和他戰鬥。結果天魔重傷,諸多天女中的一位卻偷偷救了垂死的天魔……”
循着環狀石壁緩步移動,一幅天魔與天女,兩名死敵間的禁忌之戀畫卷,就此徐徐展開。
可惜,結局很悲傷。
天魔殺死了天女,將她的頭顱高高舉在半空,自己則仰天望月,無聲長嘯。
痛耶?
快耶?
天魔的心情,我無從體會。
但看完整圈壁畫,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們看像不像。”我把戒指放在被斬下的天女頭顱旁邊。
不止像,調整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就能發現,戒指上的人臉,根本就是照着壁畫上的頭顱來雕刻的。
而仰天長嘯的天魔,口中一根蛇舌曲迎而上。
“我猜,這個天魔其實不是在對天長嘯,而是想……親吻這顆人頭!”我說。
“**。”王子云補充道。
“可惜,畫面是死的,他永遠都沒辦法吻上去。”我接着說。
“但你可以替他完成這個心願。”王子云指點道。
於是,我將戒指上的人臉輕輕按在了天魔的舌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