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南陵大酒店。
飛魚黨幾個重要人物聚齊,沒有那麼大的陣仗,卻也引來不少的記者。
事實上,從上次飛魚黨首先打壓城南幫的時候,飛魚黨就成了各大媒體暗中盯梢的對象,幾乎所有的媒體都一致傾向於一點。
那就是他們與警方之間有合作,不然他們爲什麼敢那樣大張旗鼓,又對付城南幫!
當然了,有記者來,施文琪也不會讓他們進來。
包間不算大,施文琪坐在首位,堂叔也來了,坐在施文琪一側。
這位久歷幫派之爭的老人,其實還有一個少壯的心,他看着由於楚佑霖的加入,飛魚黨漸漸強大,大小姐又日漸成熟老練,心中無限寬慰。
“大小姐,今天你把我們都召過來,不會讓我們看你又提升一個罩杯吧。”堂叔永遠都是這樣,在大小姐施文琪面前,葷段子一個接一個。
施文琪哼哼笑了兩聲:“老東西,就算本小姐提升了一個罩杯,那又關你屁事。有本事你現在年輕四十歲,我一定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追我。”
三大天王和六個分堂主都笑了。
施文琪開了個玩笑之後,舉起杯:“在喝這杯酒之前,我要說一件事。昨天晚上,城南幫鬧得沸沸揚揚,不過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他們沒有佔到便宜。”
聽大小姐這麼說,所有人都高興起來,他們都是老一輩跟着施文琪她爸一起打天下的人,中間經歷了一段沒落,現在看到飛魚黨又要崛起,個個豪情滿懷。
站起來碰杯,一杯酒灑出大半。
外面的記者個個擠破了頭想鑽進來,可是根本沒有機會。
酒店外傳來高低錯落的警笛聲,一聲接着一聲。
四輛警車停下來,馬局長從車上下來,帶着六名警員進了酒店。
他們並不是來這裡喝酒的,而且專程來找施文琪的。
來到施文琪的包間,服務生剛一開門,圍在門口的記者就霸佔了門兩邊,這叫開門容易關門難。
服務生急頭白臉,說如果記者再不出來,就叫保安了。
“哈哈,有我們在,還叫什麼保安。”馬局朗聲大笑:“正好有記者,就讓他們採訪吧,正好省去很多麻煩事。”
馬局的突然到來,讓施文琪有點懵,她與警方很少有接觸,就算是馬局向着她,那也是看在楚佑霖的面子上。
“馬局,是不是我們的人又犯了什麼錯?你坐下來說,如果真的是那樣,我讓他們跪一個星期。”施文琪心裡沒底,口氣也不是那麼硬。
“施大小姐,你想多了。”馬局坐了下來,對施文琪說:“不要緊張,你們飛魚黨可以說是幫派中的一股清流,事實上你們做的所有事,我都清楚的很,雖說你們是一個幫派,但是你們有自己的生意,處處合法,等於挽救了很多失業者,這算是大功一件。”
“呃!”施文琪被馬局這麼一誇,心裡更沒底了,她了一眼堂叔,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
記者們可不像施文琪那樣,他們都有各自關心的問題:“請問,飛魚黨是與警方合作了嗎?”
“飛魚黨雖然有他們的生意,可是他們的幫派身份也是衆所周知,難道警方不打壓幫派嗎?”
“馬局,你今天過來,與幫派中人坐在一起,這意味着什麼?”
“……”
記者們最不缺的就是問題,如果不阻止他們,他們能問到天荒地老。
馬局站起來,很有氣勢地雙手向下壓了壓:“對於所有問題,我統一做個回答。由於飛魚黨過往的所做所爲,非但沒有影響我們南陵的和諧安定,還可以說有着巨大的貢獻,所以京城下達第7514號文件,事關飛魚黨的前途……”
施文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中斷了,怪不得昨天晚上楚佑霖說她今天會接到什麼紅頭文件,看來一切都在楚佑霖的意料之中啊!
究竟是什麼結果,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馬局繼續說下去。
“由華國議會通過的7514號文件,宣佈南陵市飛魚黨成爲華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合法幫派……”
馬局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像炸開了鍋一樣,這結果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要不是有警員攔着,萬陽他們都要把馬局舉起來高呼了。
“馬局千歲,千歲,千千歲!”郭義喊。
馬局側目打住郭義:“你住嘴,我又不是太監總管,還千歲!”
記者們沒有白來,今天過來的記者,他們見證了一段歷史,一個幫派合法,從小了說是警民合作,朝大了說說明華國更有包容性,不以名稱論功過,只看做過什麼事。
最激動的人是施文琪,越是激動,越是說不出話,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飛魚黨能有今天。
就算是老爸在世,飛魚黨最輝煌的時候,也不曾達到如此之高度。
“馬局,我……”施文琪與堂叔一樣,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候,什麼樣的話才能表達出他們的心情。
馬局只是微笑,小聲對施文琪和堂叔說:“你們不要太激動,這件事你們要感謝的人是楚佑霖。”
說楚佑霖,楚佑霖還真到了,他是闖進來的,還撞倒了兩個記者。
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楚佑霖都能保持從容淡定,沒有人見過他如此慌張。
“不,不好了,詩茗被人挾持了。”楚佑霖當然是演戲,這是他與孫子涵商議好的,就是要借這個機會放出風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城南幫挾持了蘇詩茗。
這樣一來,就算是假的,在別人看來也就成真的了。
放出風,能更好的掩飾孫子涵,同時也能讓他取得更多關於南霸天的信任。
沒有人比楚佑霖更精明瞭,今天他讓施文琪接到飛魚黨合法的文件,明天他還有另一份大禮要送給蘇詩茗和施文琪。
馬局一聽,臉色突變,讓警員關門,問楚佑霖:“這是怎麼回事?”
楚佑霖看到記者們都被關在了門外,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坐下來:“給我倒杯酒,讓我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