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流動的光影,使氣氛非常的輕鬆。
與楚佑霖所想截然不同,沒有針鋒相對,沒有相互攻訐。
南霸天身上透出的那種氣質,平和而溫曖。
“楚佑霖,哦不,佑霖,我還是這樣叫你吧,顯得親切一些。雖然我們是敵非友,但對手不是仇人,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會提升自己,也能顯示出一個男人的胸襟和氣度。”南霸天說着,將一杯咖啡朝楚佑霖面前推了推:“藍山咖啡,香濃而不澀,放心喝,如果你在這裡出現任何意外,我南霸天更名改姓,再不會在南陵出現。”
看起來儒雅,說出的話卻又是這麼的霸氣,這讓楚佑霖對南霸天有了更大的興趣。
他端起咖啡,在鼻下嗅了嗅,藍山咖啡濃郁的香氣讓他想到了蘇詩茗,因爲這是蘇詩茗最喜歡喝的咖啡。
“果然是極品。”楚佑霖淺啜一小口,放下咖啡杯:“我們過來也不是爲了喝你一口咖啡,實話實說,我是來和你算賬的。”
廖妮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她在觀察着眼前這兩個男人。
相要從中對比出不同之處,廖妮先看看楚佑霖,再看看南霸天,只是一言不發。
陽光銳氣自然是楚佑霖,溫和中透出霸氣則是南霸天,可以看出他們兩個都非常優秀。
南霸天成竹在胸,似乎他早就料到了這麼一天:“不過,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你要找我算賬,無非就是爲了蘇詩茗那八億的貨,你既然來找到,還在我的賭場裡贏了1.2億,要知道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能輕而易舉從我的地盤拿走那麼多錢。你是第一個,我不想再追究,這件事就當是兩清了。”
“兩清!”楚佑霖重複了一下:“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興宇八億的貨,你沒有得手,那怪你辦事不力,我靠自己的能力陰止了你,這我並不領你的情。而你大可以在賭場對我們動手,不讓我們走出賭場,可是你怕我掀了你的場地,更不要指望我對你感恩。
這麼說吧,兩件事八杆子打不着,你沒必要在這裡假惺惺。我們一碼歸一碼,先讓我把賬算清,之後你有什麼手段完全可以施展出來,如果你喜歡用陰招,那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不管我們誰輸誰贏,我都當你是個強勁的對手。”
楚佑霖將話說得非常明白,南霸天略略點頭:“你的條件還算是公平,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和我算這筆賬。”
“我就要那戶臨近南陵河的獨院。”楚佑霖目的明確,他要給蘇詩茗一個驚喜,還要不費一分錢搞定。
這不光是隻要一個院子,更重要的是,如果南霸天答應了他的條件,那麼就算是在初次交鋒中壓了他南霸天一頭,也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南霸天想也未想直接就拒絕了楚佑霖:“我已經說得非常明白,那個院子我不賣。”
“不賣就對了,我也沒有打算給你一分錢。”楚佑霖十分淡定,昨天他還想着,要出錢把那個院子買下來,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不白套他南霸天一個院子,怎麼能行。
南霸天寸步不讓:“別人怕你楚佑霖,我南霸天不怕你。我還是那句話,也算是給你面子,你看上其他的院子,我給你打八折,要是你死咬着我自己的院子,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哈哈……”楚佑霖笑道:“看來天哥你還沒有通透理解我的意思。我的話要點有二,第一,我就要那個院子。第二,我不會出一分錢。”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佑霖兄弟慢走,不送。”南霸天這就下了逐客令。
楚佑霖不着急走:“天哥親自衝的咖啡,我是要喝完的。你可以拒絕,這是你的勸力,不過我要明確的告訴你,你們城南幫因爲你的的錯誤決定,會損失更多,你會再找我的,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還是剛纔那兩個條件。”
“我等你出招,我南霸天也不是被嚇大的,同樣的話送給你,可以光明正大,切忌暗中出手。”南霸天不卑不亢,像他這樣的人,不管是放在任何行業中,都會成爲佼佼者。
只是天意弄人,偏偏讓他成了城南幫的老大。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自己即定的軌跡,人生像一片流動的沙海,而一個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腳下的路永遠都是一根獨木橋。
南霸天是城南幫的老大,也許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也並非是偶然走上這條路的。
楚佑霖與廖妮從他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一個年輕的小保姆推着一個老太太進了售樓處。
“小天呢,讓他出來,我要對他說,那個戶院我不要。”這個老太太雖是一臉病容,但聲音中卻滲出一股子高貴,她就是南霸的老媽。
她年輕的時候在南陵也算是風雲人物,後來嫁入南家,算是鳳凰棲落梧桐嫁入豪門,幾十年的時間改了一切,南家沒落,曾經高貴的族門四分五裂,而她的兒子則成了幫派的老大。
這也是南霸天一直瞞着他老媽的原因,因爲他不想讓老媽因爲他的事而遭到心理上的打擊。
表面上,南霸天就是一個成功的房產商人,而他的老媽對此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並且認爲兒子就是她的驕傲。
“媽,您怎麼來了。”南霸天繞過楚佑霖,來到老媽面前。
楚佑霖和廖妮看的真切,看來南霸天還是個孝子。
“小天,媽都和你說了,我老了,住在哪裡都一樣。你給我留的小院我很喜歡,不過你還是賣了它吧,如是讓其他的股東知道你這麼做,他們心裡也會不舒服的。”
楚佑霖只聽到這麼多,他不知道,南霸天的老媽所說的那個戶院,就是他楚佑霖想要的。
走出售樓處,廖妮對楚佑霖說:“今天的事辦得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