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這一聲招呼從背後傳來,聲音極大,險些就將我給震得聾掉了。我回過頭去,看到嚇死人的一大羣隊伍。這羣隊伍的領頭人顯然就是劉彤彤三個女孩子。
要是領着一大羣女生,我還不覺得驚嚇,可三個女孩子屁股後面跟着的,是好幾個男生。站在我的立場來想,這羣男生,大抵是三個女孩子的追求者了,因爲換做是我,我也會去追求的。
而且,現在剛開學不久,正式求偶的最佳時機。錯過了這個時間,那就只剩下些殘花敗柳了,所有,求偶這件事情,也要趁早的。
蘇彤彤是不認識這三個女孩子的,我沒讓她看過三個女孩子的照片,也沒跟她說過三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子,我只說有這麼三個人,並且是存在的。
三個女孩子越走越近,我跟蘇彤彤怔怔地看着她們一大羣人向着我們的方向走過來。我難以預料,今天這是個什麼陣勢,也難以料定三個女孩子是不是已經在這麼多的男生裡選擇好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個男生。
都是有可能的,只是這樣的可能我不大願意去接受。
我無意讓她們心中最佳王子的夢想破碎,我也無意去剝奪她們對於王子的追求。我只想所有的事實我能接受。
現在的這一秒,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就是說,我吃醋了。
“唉吆!”劉彤彤站到我面前說,“這位妹妹是?”
“比你大幾個月!”我看了看她身後的男生,一個個都不差。
要是差一些,長得都跟豬一樣,我還不至於會吃醋,但是長得都這樣玉樹凌風的,我就真心地吃醋了。蘇彤彤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你好,我叫劉彤彤。”劉彤彤很禮貌地跟蘇彤彤打電話說。
“你好,我叫蘇彤彤!”蘇彤彤笑着回道。
方可怡也站了出來,笑着介紹了自己。後面的幾個男生想不到也站出來介紹自己了,大多的名字很拗口,我沒大記得住,也不想去看到這麼多的臉,我有臉盲。
甄小小自始至終都落在後面,跟另外的一個男生聊得很投機。我覺得我的吃醋就有些小氣了,而且,我有了女孩子,還要求她們跟着我,就不大好了。
儘管在我的心中,我還是吃醋吃得厲害。我已經無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甄小小旁邊的那個男生還順手撩了撩她的頭髮。
她沒有拒絕這樣的曖昧,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應來,顯得很自然,也很親切。方可怡身邊的那個男生砸你跟我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後,就跟這個女孩子聊了起來,也很親切,好像已經認識好久了似的。
而劉彤彤身邊的那個男生,他揹着劉彤彤的書包。這還要我去看她們有什麼親密的動作麼?
“好巧啊,”我故作鎮定地說道,“這是蘇彤彤,以前沒介紹一下,她來看看我,是我此生的最後一個女孩子了。”
“有必要說得這麼堅定麼?”劉彤彤看了看那個男生,又跟我說,“我知道她叫蘇彤彤。”
蘇彤彤好像不怎麼喜歡這種陣勢,她挽着我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我又看着這麼多的人,不免醋意更加地
濃烈。
我說:“你們人蠻多的,好好玩,我先走了。”
轉過身,我沒走出一步,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反正我停下了步子,回過頭來,說:“進了大學,優秀的同學肯定就多,大多還是帥哥,當然,美女也不少,我以前也幻想過很多的公主,後來我就沒那樣的幻想了。”
“你什麼意思?”劉彤彤忙道。
“我是說,在這裡,可以滿足我們——是我們,心底裡最膨脹的對於另一半的幻想,哪怕仍舊還是有那麼些瑕疵,不過都已經不重要。”
得承認,我這是很嚴重的吃醋,但是吃醋和打噴嚏是一樣的,掩飾不住,我也沒想着要掩飾什麼。現在所站的這個位置,其實是在東區的便利店門口,我也沒想到會遇見她們。
遇見她們也就算了,何苦要帶着這麼多的帥哥來讓我吃醋呢?
“彤彤,”我轉過身,跟蘇彤彤說道,“我們走吧!”
女孩子其實也是很敏感的,蘇彤彤很快就發現了我的異常,她站着沒動,並不打算跟我要走。她看着我,又掙開我的手臂,跟三個女孩子說:“那個——我叫蘇彤彤,小明可能沒跟你們說過,但是,她跟我說過你們的名字。”
“哦!”方可怡點頭說。
“那——我們走了。”
我沒大留意幾個男生是什麼表情,也沒心思去留意三個女孩子是什麼樣子,我只聽到蘇彤彤在說完這話後,便走開了。我此時的心情就好比吃了那什麼一樣的噁心,還有反胃,好像要吐出來似的。
這個地方,我不想停留片刻了。
不覺得有什麼失落和難過的,只是覺得很不好受,大概我太過貪得無厭了吧。當初,她們不能接受的事情,沒道理現在換做是我,就可以接受的。
既然,我讓她們接受我,那我就應該接受她們的選擇。蘇彤彤跟了上來,我們走開了。
停車區的那輛車仍舊是我的最佳工具,我們去了那裡,我跟蘇彤彤說,“我送你回去吧!”
“你怎麼了?”
“沒什麼的,先送你回去,後面了我來找你,好不好?”我說,“她們三個就是我說的那三個女孩子,既然她們正在物色對象當中,那我就不會食言的,包括剛纔的那句話,你是我最後的一個女孩子。”
我又補充說:“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是食言了,那就是我不能帶你去我所租住的那所房子了,以後估計也很難了,你相信我麼?”
“相信你,可——”
“那就好,”我打斷說,“你相信我就夠了,我們回去吧!”
送她回了原來工作的地方。一路上,我都沒有了先前的絮叨,幾乎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蘇彤彤卻問東問西地問個不停。
我不想說話,只想安靜一下。
下車後,她跟我說,你回去吧,過幾天再看了。我強顏歡笑地笑了笑,並且揮了揮手,說,你也回去好好上班吧,相信我就好!
到了學校,我去教室看了一圈,發現這裡的人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讓我覺得害怕。
心裡不大好受,我又從教室裡出來,跟張豪文打了電話,讓他來陪我去喝酒。我長這
麼大,大概是頭一次生出想喝酒的想法。
張豪文聽出了我的反常,所以過來找我的速度很快,易兆傑也是一起來的。我說我在南區裝修中的那間食品店裡。
我的面前沒有一枚鏡子,也就看不到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了,但是張豪文和易兆傑看得清楚,一個說:“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去到外面提酒去,我等着你。”
易兆傑什麼都沒有說,他出去了,很快,便提着一箱子酒回來了。在他出去的那幾分鐘裡,我就坐在地上的紙殼子上,並且是盤腿的,也不怕把我這新買的衣服給蹭髒了。
張豪文打開三瓶酒,放在地上,說:“怎麼了?不高興啊?”
“嗯,很不高興。”我拿起地上的酒瓶,說,“我跟你倆第一次喝酒,是吧?”
“是!”易兆傑肯定地說,“但是還沒有喝一口。”
“好,”我揚起酒瓶率先悶了一口,說,“你倆來吧!今晚陪陪我好了。”
兩個小夥子啥也沒說,咕咚咕咚就將一瓶子酒喝得個乾乾淨淨。我酒量不行,沒喝幾口就嗆得臉都紅了,只剩下不住地咳嗽。
喝了多久,喝了多少,我不是很清楚了,也不知道天什麼時候黑下來的,更不知道自己居然給喝醉了,而後面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清楚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一張牀上,一看這裡的環境,牀單是白色的,我起先以爲是酒店,但是一看自己手背上扎着的針和掛在架子上的吊瓶,我才意識到,這是醫院!
喝酒的那一段過程,我短路了,但是喝酒前的那一段事情,我仍舊曆歷在目,好像我的眼前有一盤錄像帶在播放一樣的清晰可辨。
而我也能猜到,我爲什麼會來這裡,大概是我喝多了酒精過敏吧!但這張病牀旁邊空無一人,之前的失落就好像這裡的空氣一樣瀰漫了開來。
我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煙盒,點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和酒一樣,同樣是可以醉掉的。
“這裡不能抽菸!”
料不到門口還有護士進來,她手上拿着吊瓶說:“再給你掛一瓶水,你就可以回家了。”
“還是在這裡過夜吧!”我還是想留在這裡的。
“何苦呢?”護士說,“我們醫院的住院費一個晚上就是兩百多塊錢,還要轉住院,外面的客棧多好啊,還是大牀。”
這話大有道理,不過我就是想留在這裡。事前的那些事情好像在這個護士進來之前就已經給忘掉了,因爲這個護士長得真心不錯。
“大牀怎麼了,還是一個人。”我說,“在醫院至少還有像你這樣的美女啊!”
“大牀房你可以叫一些人啊,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又不可能陪着你。”
“還要叫一些人啊,有一個人大概就夠了。”我說,“要不,你給我轉住院吧,我想留下來,如果你下班了,那就算了,如果你在上班,我就住院,這樣行不行呢?”
我們很容易因爲眼睛看到的一些事情從另外的眼睛看到的一些事情當中走出來,尤其是當眼睛看到的是美女的時候,這種從失落中走出來的速度就會加快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