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威脅了一羣人,他們敢不答應!
他們鬆開了王蓓蓓,她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人羣自動分開了一道縫隙,沒有人敢阻攔。很快,王蓓蓓走到了賈思邈的身邊,賈思邈問道:“蓓蓓,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王蓓蓓使勁兒地搖頭:“沒有。”
這丫頭看着挺不起眼兒的,實際上骨子裡面堅韌得很。被抓後,程宇等人倒是想對她下手了,可她拼命地反抗,更是以死相威脅。這就把程宇等人給激怒了,對着她一通拳打腳踢的,可她怎麼都不肯就範。
同時,賈思邈和吳阿蒙也是來得太快了,接到了陳宮的電話,就立即趕了過來,前後都不到十來分鐘的時間。沒事就好啊,要不然,賈思邈真覺得太對不起陳宮了。
賈思邈點點頭,讓吳阿蒙將人揹着:“我們走。”
王蓓蓓道:“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賈思邈喊道:“讓開一條道路,我們走。”
程隆冷笑道:“賈思邈,你少囂張,最好是別亂來。”
賈思邈笑道:“人都救回來了,我怎麼可能會亂來呢?都給我上開,快點兒。”
這些人趕緊讓開了一條道路,吳阿蒙在前面開道,王蓓蓓緊跟着他,賈思邈斷後。賈思邈的雙手攥着手雷,誰敢上來呀?三個人一前一後,就這樣走了出去。等到了門口的時候,賈思邈一磕拉環,甩手將手雷丟了出去。
轟隆!轟隆!爆炸聲此起彼伏,哪兒人多,他就往哪兒丟。反正,現在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跟青幫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你不干他,他也得幹你,那賈思邈爲什麼不先下手呢?
不是沒有人敢撩撥青幫的虎鬚嗎?
青幫不是作威作福慣了嗎?
好,老子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就跟青幫對着幹,大不了我回嶺南!
再就是,王蓓蓓被抓了,讓賈思邈很是惱火。禍不殃及家人,王蓓蓓剛剛跟陳宮在一起,就被抓了,也幸虧是他們來得及時,沒有遭受到凌辱,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陳宮了。雖然說,這件事情不是因他而起,卻也有一定的關係。
嗖嗖!這一顆顆的手雷,直炸得這些青幫弟子們哭爹喊孃的。大廳的面積倒是不小,可他們爲了圍住賈思邈和吳阿蒙,人都集中了過來。這下,算是給了賈思邈一個大大的便宜,還慣着他們。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整個一樓就被炸得七零八散的,那些青幫弟子有好多都沒有躲過去,倒在了血泊中。誰能想到,賈思邈會這麼大膽啊?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敢玩兒命地跟青幫弟子對着幹,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啊。
等到賈思邈將手雷丟乾淨,回頭喊道:“殺。”
王海嘯、張栓子、吳阿蒙等人早就等待着這一刻了,有一個思羽社的兄弟,立即將王蓓蓓帶回到了兮兮酒吧。這些人一擁而上,衝進了野玫瑰夜總會,拎着刀,見人就砍,揮刀就殺。
那些青幫弟子被炸得暈頭轉向的,一個個都懵了。這回,又突然間躥出來了這麼多人,就更是傻了眼。程隆呢?戴永彪、程宇呢?連個指揮的人都沒有了,這些青幫弟子更是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
而王海嘯、張栓子等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惡氣,可算是發泄出來了,這不是拼殺,這是在屠殺。這些青幫弟子們連個抵抗都沒有,一個個的就都被砍翻在了地上。然後,賈思邈和王海嘯等人拎着刀,從一樓開始,往樓上搜,一層又一層,多不放過。
從一樓到頂樓,又從頂樓到一樓,也沒有看到程隆和戴永彪等人的影子。這肯定是有暗道,讓他們給逃到了。
賈思邈大聲道:“燒了。”
這種事情,一旦追查起來,也非攤事兒不可。有思羽社的人,早就將準備好的汽油桶,拎過來,把汽油灑在了一樓的大廳中。
“程隆、戴永彪,這是你們非迫我這樣做的,老子就跟你們青幫對着幹了,看誰更狠。”
他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用力吸了兩口,彈手指,將菸頭給彈射到了地面上。呼!有汽油,沾火就着,整個野玫瑰夜總會瞬間陷入了火海中。賈思邈等人一鬨而散,消失在了夜幕中。
着火了,着火了!
周圍的這些看熱鬧的人,可不敢去攔截賈思邈等人。一直等到他們散去了,這纔敢喊幾聲。然後,就有人撥打了119火警電話,還有110報警電話。消防人員聽說是有火災了,趕緊往過趕。就在剛剛消防車剛剛駛入正大街的時候,前方有兩輛車相撞,圍聚了一羣人,連交通都堵塞了,車輛根本就無法通行。
前方有火災,別的車可以等,這些消防車等不起啊。他們給交警撥打電話,交警是在這處理工作,讓車輛讓開,可雙方車主的火氣都挺大的,眼瞅着都要動手了,想要立即讓開,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是這樣,只能是繞路通行了。等到他們繞路過去,卻發現,前方是路口竟然又有人發生了交通事故,一樣堵塞。
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等到消防車趕到了野玫瑰夜總會的時候,這兒都要燒落架了,還搶救什麼啊?整個大樓,就剩下了一個空架子,屋內所有的一切都被燒光了。這事兒,真不怪消防隊員,他們倒是想立即趕過來了,可街道上突然發生了這麼多起車禍,根本就不可能立即趕到。
他們在這兒像模像樣的救火,沈君傲和警方的人才趕過來,對現場進行了取證。那些圍觀的人,有人目擊了整個事件的經過,可當時,這一切都是在酒吧內部發生的,他們在外面,也沒有看清楚。
等到一羣涉案嫌疑人逃竄出去,一個個都蒙着臉,他們哪裡敢看啊?所以,對於這些涉案嫌疑人,他們也不清楚。等到火勢被控制下來,沈君傲、大張和老李等人對酒吧現場進行了勘察,一樣是沒有什麼線索。
只有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具具被燒成了焦炭的屍體,可想要辨認,已經不可能。有的屍體,都黏在了一起,或者是燒成了灰。風一吹,飄散到了空中,什麼都沒了。
沈君傲怒道:“怎麼會這樣?明目張膽地殺人,給我立即全力追殺。”
“是。”大張和老李答應着,趕緊辦案去了。
“有什麼線索,不許聲張,立即跟我彙報。”
沈君傲的心裡卻在嘀咕着,賈思邈辦事兒也太乾淨利落了,要是有什麼線索,她就當場毀掉。青幫太囂張了,有賈思邈這樣的人出來主持正義,也是好事。再說了,她跟賈思邈是什麼關係,跟青幫又是什麼關係,這根本就沒法兒比。
程隆陷害她,她差點兒進了監獄。人家賈思邈呢?救過她好幾次了。
在與此同時……
在街對面的一處賓館窗口中,程隆、戴永彪、程宇等幾個人,望着被燒落架的野玫瑰夜總會,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有惱火,有悲憤,有惆悵……各種滋味兒,一股腦兒的都涌了上來。
鐵戰在西江市,特意把程隆和戴永彪都留在了南江市,就是讓他們將秦家、商家、霍家給剷除掉,不管用什麼手段。可是如今呢?這三家,只有霍家被吞掉了,那也是商甲舟和秦破軍、賈思邈聯手,才成事的,跟青幫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回可倒好,他們的一個場子,竟然讓人給燒燬了,更是被幹掉了好幾十個青幫弟子,一把火,連個骨頭渣子都沒剩下。現在,他們有何臉面再去見鐵戰啊?是不是自己的策略搞錯了,要不是抓了王蓓蓓,要不是跟賈思邈作對,就不會惹出這樣的禍事來了。
第一,青幫在江南勢力太大,無人敢掠其鋒芒,這讓程隆、戴永彪等人的心思也都跟着放大了,不可一世,根本就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中。
第二,連秦家、商家、霍家都沒敢對青幫怎麼樣,誰能想到,賈思邈會這麼膽大呢?這人真是太過於囂張了,竟然敢直接跟青幫的人對着幹。事到如今,他們能不能報仇是一回事,關鍵是怎麼向鐵戰交代啊?
程宇悲憤道:“乾爹,讓我帶一票人手,去兮兮酒吧,或者是洋河酒廠,把賈思邈的場子也廢了。”
“廢了,又怎麼樣?”
程隆搖頭道:“在南江市,我們青幫的人手總共能有多少人?這麼幾次,被幹掉了有一百多人了,連圍弟子都補充上來了,否則,又怎麼能讓小何調查出我們這兒搞毒品的事情?現在,我覺得,我們還是跟鐵老大彙報這邊的情況吧?單靠我們幾個,八成是……唉,扛不住了。”
頓了頓,程隆把目光落到了戴永彪的身上,問道:“老戴,你怎麼看?”
動腦子的事情,都是程隆來做。讓戴永彪打打殺殺行,讓他動腦袋,還不如殺了他了。向來,都是程隆拿主意,他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戴永彪沒有意見。
程宇憤憤道:“難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程隆道:“豈能算了?在等待着鐵老大消息的時候,我們有三條路可走,第一條路,協助霍東昇,儘量搞垮商家和霍家,第二,老戴,讓你大哥出手吧。第三,僱傭黑刀,去殺了賈思邈。”
“戴永勝?”
“對,他是城管局的局長,城管辦案,無人敢掠其鋒芒。”
“好,我跟我大哥說一聲。”
戴永彪答應着,立即驅車趕往戴永勝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