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老孃去吧!神經病!”張萌怒視着阿彪道。
何大海哈哈大笑起來,繼續激將阿彪道:“看着沒!阿彪!沈公子你搞不定,沈公子的妞你一樣也搞不定!”
阿彪聽了這句話,竟然莫名其妙就火了!
“你看我搞定不搞定!”他瞪着何大海道,“就算軟的不行,老子霸王硬上弓行不行!”
“我倒想看看你有那本事沒?”何大海覷着他,冷冷一笑道!
“讓開!”阿彪氣急敗壞地推開了鐵頭,快步奔上來,朝張萌伸出大手,“老子今天還吃定這小賤人了!”
張萌嚇得尖叫起來,趕緊躲到了我身後。
“還跟老子玩捉迷藏,有意思!乖乖給老子過來!”阿彪狂笑着拔腿追上去。
張萌跑到我左後方躲了起來,阿彪追到左後方,張萌又跑到了我前面。阿彪那隻手臂跟張萌的腿一樣粗,如果張萌被他逮住,她肯定逃不脫!但大塊頭行動自然笨拙一些,遠沒有張萌靈活,張萌像小兔子一樣靈活!
我把顧小野交到楊陽手裡,示意他扶顧小野先離開。我已經意識到,今天恐怕沒那麼輕易走掉了!
那阿彪圍着我追了三四圈,沒逮到張萌,再加上何大海、鐵頭和杜少風都被他的笨拙逗得哈哈大笑!那阿彪像只大猩猩徹底被激怒了!
“你給我滾開!”他擡頭怒視着我,伸手就照我胸前推過來。
我氣沉丹田,十趾抓地,身體微微下沉,阿彪那一掌力量很大,但我沒讓他推動分毫!
阿彪吃驚地擡頭看着我,不相信似的睜大了眼睛!
“滾開!”他再次伸手照我胸前推了上來,這次力量更大!
我重心更低了一些,依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邪門了!他媽的!”阿彪怒叫一聲,步子一紮,雙手猛然照我胸口推了上來!
這次我沒抗他,在他雙臂全力以赴推向我胸口的剎那,我迅速側身一閃,對方就像一輛衝出圍欄的汽車,直接衝了出去。踉蹌了兩三步沒站穩,直接向前撲出去,撲倒在我身後一張桌子上,桌子上的酒瓶和酒杯叮叮咣咣全被他掃到了地上!
誰知他依然不肯罷手,爬將起來,像一頭中槍的老虎一樣發瘋似地瞪着我,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泛着血絲!
我調整呼吸,意識到對方很可能會孤注一擲!果不其然,阿彪衝我咆哮道:“他媽的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顯然不打算再推我,他想跟我玩拳腳功夫!他緊緊攥起的一對鐵錘般的拳頭已經昭示一切!
他毫無預兆地像頭髮怒的獅子一樣騰騰騰地撲將上來,舉起一隻鐵拳照我臉上就砸了過來……
我紋絲不動,等他的拳出老了,在即將擊中我臉龐的瞬間,我飛快一側身,閃電般伸出右手鉗住他的右手腕,一個箭步踏出去,順勢向前方牽帶他的臂膀,這一接一引之間,對方像着大沙袋一樣前方橫飛出去。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對方已經摔在卡座邊上去了。那裡沒有散臺,所以他是直接摔在了堅
硬的地板上的!
這一跤他摔得很重!越重的人自然會摔得越重!
何大海一腳踏在卡座邊上的圍欄上,低頭覷着阿彪,哈哈大笑道:“怎麼樣?早知道你會被摔嘴啃泥!你現在服不服!”
“我服你個屁!”阿彪忍痛掙扎着從地上爬將起來,抓起地上的一隻酒瓶往旁邊牆上用力一磕,只聽咔嚓了一聲,那酒瓶瞬間變成尖銳的鋒芒,“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你該收手了!”我緊盯着他,語氣陰沉道。
如果對方再孤注一擲,就別怪我手下再留情!他要對我下狠手,就別怪我比你更無情!
但這世上總有一些自不量力不懂進退的蠢驢,只見對方瞪着兩隻血紅大眼,像是沒有理智的怒獸!
在他舉着鋒利的半截酒瓶逼近我的瞬間,卡座裡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不大,甚至有些隨意,但卻透着不可違逆的威嚴!
“夠了!阿彪!”
那聲音是從卡座的陰影裡發出來的!
那阿彪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頓住了腳步,雖然他臉上依然是那種有點扭曲的氣急敗壞的架勢,但似乎一點都不敢違逆那個聲音!那個聲音一出,包括杜少風、何大海在內的那一夥人都轉身看着那個聲音的來處!
沒錯!是那個坐在卡座幽暗光線裡一直沒吭聲的那個男人!光線幽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我基本上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應該就是我在街上看到的坐在保時捷車後座上的那個年輕男子,當時因爲視角關係,我並沒有看見他的臉,現在在酒吧裡,因爲光線的關係,我仍然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我只聽到他們叫他儼少!
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這裡的人,阿彪,何大海,鐵頭,甚至是杜少風,都似乎要聽他的!他自始至終坐在卡座幽暗的光線裡,也沒怎麼出聲,甚至坐姿都沒改變過,除了吸菸的動作!在這麼喧囂的酒吧裡,他冷靜得好像根本不存在,但他的氣場卻又充斥了周圍每一寸空間!
這天晚上在CE的狂歡就這樣被迫中止了!顧小野腦袋上的傷應該問題不大,但我和張博文還是把他送到了附近的診所。我分配給楊陽的任務是,把張萌和方芳安全送回家!
街邊診所裡的大夫檢查了傷情後,對我和張博文說沒傷到骨頭,只是頭皮被酒瓶子砸開了一道小口子。縫兩針最好,因爲癒合更快,而且不容易留疤,不縫也行,讓我們自己拿主意。
顧小野說不縫,他心理上對那些冰冷的醫療器械有些抗拒!
大夫的用詞有點不太準確,那麼大那麼硬的洋酒瓶子砸在腦袋上,不傷骨頭是不可能,可能是因爲投擲酒瓶的角度和頭髮頭皮的緩衝,所以避免了頭骨骨折!
大夫在裡頭給顧小野包紮的時候,我和張博文在診所門外等候。我點着煙在吸,張博文站在我邊上。
“看來……”張博文笑看着我道,“你今晚省下了請我宵夜的錢了!”
我籲出一口煙霧道:“不急!雖然我離開了
思宇廣告,但我還是在海都市,也許同事不是一輩子的,但朋友可以是一輩子的!”
“我開玩笑的……”張博文衝我笑笑道,“對了,我感覺劉明皓這次肯定幫了周映雪的忙!”
我看着他道:“怎麼說?”
“你想啊!”張博文看着我道,“劉明皓想泡周映雪,試用期三個月他沒搞定周映雪,但只要周映雪留在思宇廣告留在創意部,他還有大把機會!所以爲了私利,他很可能會極力想讓周映雪留下!”
我道:“這事兒最後的決定權應該是在袁大頭那裡吧!”
“未必……”張博文對我道,“據說袁大頭和劉明皓的私交甚密,劉明皓的意見完全可以影響到袁大頭最後的決定!”
我用力吸了兩口煙道:“這劉明皓怎麼跟領導的私交都那麼好?大家都說他跟肖總監的私交也很好!”
“是啊!”張博文看着我道,“像劉明皓這種會玩樂的人很吃得開,人畢竟都是好玩樂的生物,誰都喜歡跟會玩樂的人湊一起!不過,有很多事情未必真像大家看到的那樣,劉明皓其實很不服肖志鵬,因爲肖志鵬是美術指導出身,而劉明皓看不起美術,他認爲只有像他一樣是文案出身,纔有資格坐創意總監這把交椅!所以,我覺得劉明皓對肖志鵬是陽奉陰違!”
我睜大眼睛看着張博文道:“你怎麼知道?”
“這個你別管……”張博文笑看着我道,“但你一定聽過那句古話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而袁大頭是個大笑面虎,野心很大,我聽人說袁大頭對公司上層不滿,想在外自立門戶!”
我籲出一口煙霧道:“他有什麼野心?”
“你知道的……”張博文看着我道,“思宇廣告目前是總經理馬道遠在掌權,副總的位置空缺一年多了,袁大頭想做上副總的交椅,打了幾次報告,但上頭並沒有滿足他的胃口!”
“好吧!公司內部還挺複雜的!”我籲出一口煙霧,聳聳肩笑道,“不過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唉!沒什麼大不了的!生活的潮水一刻不停地在向前奔流!”
“你口是心非了吧!”張博文看着我道,笑得訕訕的。
我低頭吸菸,沒接話。
這時候背後傳來腳步聲,我和張博文迴轉身,顧小野腦袋上包着紗布從裡頭的治療室鬱鬱不樂地走出來。
“好了?”我丟了菸頭,快步走上去,“沒事了吧?”
“好個毛線!”顧小野擰巴着眉梢瞪着我道,“腦袋都快被大夫剪成禿子了!”
大夫剛纔解釋過了,頭上的傷口必須要剪掉傷口周圍的頭髮,這樣一來,第一可以防止傷口感染,因爲就算每天洗一次頭髮,頭髮裡還是會有大量細菌,況且受傷後一段時間內根本沒法洗頭髮,第二便於大夫處理傷口,以及便於處理後覆蓋粘貼消毒紗布!
我衝他“哈哈”一笑道:“這樣你好歹能在家老實待幾天,不要再出去禍害那些無知少女啦!你非要出去瀟灑,自然也沒人能攔得住你,沒準兒那些妞一看見你,還以爲小馬哥歸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