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十八)
黑色的露肩長裙展現在我的眼前，她像一位高貴的夜天使。
酒吧有一種庸懶的氣氛，昏暗的燈光柔和地亮着，古樸的裝修配合後現代的裝飾，整個酒吧迷漫在輕柔的音樂聲中，給人一種獨特的感覺。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和無香相對而坐後，無香脫去風衣，黑色的露肩長裙展現在我的眼前，她像一位高貴的夜天使，以至於無香驚奇地問你又在看我幹什麼？是不是我特難看，我才從無限的陶醉中驚醒。過了一會服務生走到
桌前。
“先生女士，你們需要喝點什麼？”服務生面帶微笑禮貌地問。
“威士忌。”
我想了很久之後說，我從來沒有來過酒吧，酒吧是有情調的地方，如果喝啤酒顯得太沒品位，而且我也不知道酒吧是否有行吟閣、有青島、百威、燕京或藍帶，這是我知道的所有啤酒牌子，萬一酒吧沒有這些牌子的啤酒，我就太丟人了，偶爾記得哪部電視劇裡出現酒吧這一場景，男主角很乾脆地說來杯威士忌，我只好效仿說威士忌。
“無香，你要點什麼？”我問無香，好像自己對酒很在行似的。
“服務員，一瓶芝華士，一杯百利甜酒加蘇打水加牛奶。”無香脫口而出。
服務員走後，無香的手伸進包裡拿什麼東西，我以爲是拿鏡子或者手機，結果她的手指間夾着一支香菸。
“你是否也需要來一隻？”無香拿煙的舉動讓我很吃驚，一個女孩竟然也抽菸。我想一個女孩抽菸的理由絕對是內心非常寂寞，經歷過滄桑，借香菸排遣心中的愁緒。
“好的，沒問題。”連無香都會抽菸，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就不能抽，不能讓無香瞧不起。
我接過無香遞來的一支菸，是根軟黃鶴樓，隨後無香掏出了打火機。
“我幫你點上。”我很有紳士風度的說。我接過打火機，我一眼看出是zipo打火機，江鵬用的就是zipo，是他女朋友花了三百多送給他的。
點上香菸後，無香抽菸的姿勢非常幽雅，連吐出的菸圈都像舞動的精靈，我吸了兩口，突然覺得嗆口，不停地咳嗽，漏了底細。
“不會抽就別抽了，香菸不是好東西，傷身體。”無香深吸了一口後微笑着說，她看出我不會抽菸。
“抽急了，嗆住了。”我辯解道。
“你能喝威士忌嗎？需不需要兌點冰塊或水。”無香問。
“不需要，我能喝，大丈夫有什麼不能喝的。”我不能讓無香小瞧了咱，於是打臉充胖子，難道威士忌很難喝嗎？
“那就好。”話剛說完，服務員把酒拿來了，幫我倒滿。
“知道葛麗泰嘉寶嗎？”無香突然轉移話題。
“當然知道，20世紀好萊塢最著名的女明星之一，二三十年代紅極一時，主演了許多經典的影片，如《安娜·卡列尼娜》、《安娜·克里斯蒂》、《瑞典女王》、《茶花女》，36歲的時候突然退出影壇，隱居紐約，她因絕色容貌、喜劇才華、非凡的個人魅力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於1954年獲得奧斯卡特別獎。”我暗自得意，幸虧我對好萊塢美女都有一番知曉。
“那你知道在1930年首映的電影《安娜·克里斯蒂》，格麗泰嘉寶一出場的臺詞是什麼？”無香這可給我出難題了，這部片子我沒有看過。
“不知道，是什麼？”我還是期待無香給出答案。
“給我一杯威士忌，裡面兌一些姜味汽水。寶貝兒，別太吝嗇了。這句臺詞後來被好萊塢影評家們評爲‘20世紀10大經典臺詞’之一。”無香抽完一口煙後說。“當然，對於某些比較酷的男人來說，他們是不屑於兌什麼水、加什麼冰塊的。比如在電影《沉默的人》裡，巴里·菲茨傑拉德就冷冰冰地說：‘想喝水的時候我只喝水，想喝威士忌的時候我只喝威士忌。’”
看來我是屬於那種比較酷的男人了，心裡禁不住一陣狂喜，喝上一口威士忌，我的天，怎麼這麼辣，和白酒有一比了，但我故裝鎮定，不能讓無香看出破綻。
“你以前來過酒吧嗎？”無香輕聲說。
“沒……沒來過。”我搖頭道，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在無香面前說實話，雖然非常掉面子，但一看到她那雙迷人的眼睛，我願意全招了。
“沒來過，還點威士忌啊！不知道威士忌是一種烈性酒，一般瓶裝威士忌的酒精含量高達43％嗎？”無香笑着說。
“沒事，52度金裝茅臺我都喝過，何況這小小的洋酒。”我不屑一顧地說。
“千萬別逞強啊！”無香繼續說。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就這麼小看我呀！”我不服氣地說。
“行，我不說你了，弄得我好像老太婆一樣嘮叨了。”無香喝了一口她點的什麼甜酒，我們沉默着。
“你知道雞尾酒這個說法的來源嗎？”無香突然問。
“不知道。”我又搖頭，對酒我是一點研究也沒有，看來以後要惡補一番。
“有興趣聽聽嗎？”無香看着我說。
“有興趣，有興趣。”我微笑着答應，有位美女給你講故事也不錯。
“據說以前有家富人請了個廚師，此人非常喜歡偷酒喝，爲了不讓主人察覺，他把每一種酒都偷一點，所以他所喝的酒是由各式各樣的酒混合而成的，不料這樣的酒別有風味，從此便流行起來。因爲這位廚師的屁股特別翹，有如雞尾一樣，所以大家就稱他喝的酒爲‘雞尾酒’，這是最搞笑的一種說法。”無香娓娓道來，我聽後捧腹大笑，差點從椅子上滑倒。
“在衆多有關雞尾酒起源的故事中，最浪漫的一個故事是很久很久以前，美國人克里福特在哈德遜河邊經營着一間酒店。他有三件引以自豪的至愛：一隻氣宇軒昂、在鬥雞場上屢戰屢勝的雄雞；在酒窖裡收藏的世界上最醇的美酒；最最珍貴的，還有他美麗絕倫的女兒愛爾。在哈德遜河，往來着許多年輕英俊的水手和船員。這些小夥子們強壯有力，心境卻像大河一樣，深沉純淨。其中一個叫阿普魯恩的小夥子，和愛爾深深相愛着。克里福特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小夥子，不過他還是想考驗一下阿普魯恩，於是說：‘小夥子，你想吃天鵝肉？趕
快努力當船長吧！’幾年後，阿普魯恩終於當上了船長！在迎娶愛爾的婚禮上，克里福特將酒窖裡的陳年佳釀全部拿出來，調成了絕色美酒，並在酒杯邊飾以美豔的雄雞雞尾，高呼：‘雞尾萬歲！’”
她的聲音柔和動聽，她的舉止優雅華貴，我被她獨特的氣質深深地吸引。我張良沒有什麼特別的魅力，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和我講這些故事，願意和我繼續聊下去。
“你懂得可真多，佩服至極。”我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懂的東西，也有最不熟悉的東西，換成其它方面，我就不如你了。”無香的話有道理，略微停頓後，無香繼續說，“你有什麼理想？”無香的問題還真奇怪，記得以前同學錄上經常寫到理想。
“初中的時候，我想當一名特種兵，這樣誰也欺負不了我，覺得很威風；高中的時候想當一名詩人，無聊的時候經常寫一些朦朧詩，奇怪的是同學們都說詩句晦澀難懂，不知所云；大學裡最想當一名作家，雖然一篇文章也沒有寫；而現在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理想，只要畢業後能找份好工作，找個女朋友也就心滿意足了。”我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
“你的想法倒挺奇特的。”無香的笑容甜美如和風一縷。
我不知道主動說些什麼，我是一個不知如何在交往中揮灑自如的人，永遠也不會成爲交際的焦點。時間慢慢地流逝，我眼睛盯着酒杯，一口飲下杯中酒。
“還需要喝點啤酒嗎？”無香看到我喝完杯中的酒。
“好。”第一次喝威士忌，我的頭有點暈，還是喝啤酒，這樣不容易醉。
“來兩瓶科羅娜。”無香向服務生示意道。“我們來猜硬幣吧！，不然也無聊，總不能這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說話吧！輸了的人要罰酒哦！怎麼樣？”無香建議道。
“好的，沒問題。”我說。
隨後無香從包裡拿出一枚硬幣，我們開始猜正反面。奇怪的是這天我運氣太背，每次都是我輸，於是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啤酒，漸漸的，各色的燈光在我的眼前搖拽，無香美麗的面容在我的眼前漸漸模糊，我的頭昏昏沉沉，我只想找個地方趴着，躺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