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要特別感謝一個人!你知道,我說的是你!我的眼裡只有你!愛你就等於愛自己!
我華麗地轉了個圈,滿面笑容,擺了個騷騷的POSE。王子刷刷地拖掉衣服,咦!難道下一步是向我撲過來?窗簾也沒有大白天的也太不合時宜了吧?我往後退一步,他從衣服裡鑽出腦袋,看了我一眼,把衣服丟過一邊,轉身走進浴室。咦!我不禁打了個抖,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蝴蝶骨?他拿了浴巾出去,“小黑!屋裡太曬了!我要去泡着!中午你做飯!”
我歡快地蹦兩步跟着他,“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他回過頭瞪了我一眼,看着我直直的眼睛連忙扯開浴巾遮住兩點,臉詭異地泛出紅絲,毫無抵抗力地瞪了我一眼,走出去了。
哈哈!小黑不但狗仗人勢,還要爬到主人頭上!說來至今,不怕我的男人,沒有!姐的武功可以打死人,姐的眼睛可以看死人噢!哈哈!
中午我根據他的口味做了清淡的粥和涼菜,端到外面蔭涼的亭下石桌上。
吃完飯,他退到長椅上半躺着,“小黑!中秋節要來了!”
“你想家了?”
“哼。”他輕笑一聲,翻過身去。
只有寂寞的人才會有蝴蝶骨。我真想伸手摸一摸,叫他不要那樣寂寞,順便摸摸他有幾根肋骨。
下午他又泡到游泳池裡,我則跑到池邊太陽椅下蜷着。
“小黑!你在幹什麼?”
我擡起頭迷茫地看着他,他從游泳池裡冒出頭看着我,我沒幹什麼啊!但我知道我要幹什麼了!我定定地看着他身旁的水一圈一圈晃開,頭也一圈一圈晃開,正要幹些什麼的時候,他已經飛快衝過來,打開我的手,“你在幹什麼?”
“你幹嘛!我又沒有怎樣幹嘛打我?”我甩甩火辣辣的手背,不滿地瞪着他。
他眼睛刷地飛下一片烏鴉,“你手在幹什麼?”
我手在幹什麼?不知不覺我的手對我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嗎?我連忙低下頭,我的手......很正常呀!耍我?我一腳踢過去,腳腕被握住了。
“喂!放手!”我一陣亂蹬,他不但不放手,微微偏了頭,還死死盯着我的腳底看。
“喂!女人的腳不能隨便看的,看了就要娶人家的!”
他一拖,我直接落進水裡,連忙撐住岸,又去捉滑到大腿根的浴袍,手忙腳亂。
他手一鬆,我氣喘吁吁地撐住岸冒出頭,水裡我的酥胸劇烈起伏,以兩點爲中心蕩開兩個半圓。果然一生氣還是有起伏的!以後我要經常生氣!
我火眼金睛地瞪着他,他冷冷地看着我,“你要是想讓人家娶你最好不要讓人看到你的腳!”
我的腳?我低頭一看,哎呀,又癢了!這陣子第三伏了,腳氣越來越嚴重,我踩住另一隻腳背一陣猛搓,搓了還不過癮,又彎腰一陣暴抓。歐!我明白了!他剛剛就是看見我在摳腳嘛!對這種有潔癖的人最好的打擊就是在飯桌上挖鼻孔,把鼻屎搓成球,一彈,沾在碗沿上,或者摳摳腳丫,拿塊西瓜給他吃。
難道我頭頂一絲舞動的黑髮泄漏了我的想法?他一把抓起我扔在岸上,滿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但我是誰呀?天降良人,堅不可摧!
“臭豆腐!你是挖煤的嗎?腳那麼黑?掐都掐不出一個印子來?”咦!他剛剛抓得我那麼痛,還嫌沒有留下痕跡?也是,如果一般女人,潔白的腳腕早已冒出一圈紅印!但我是一般女人嗎?要在我身上見紅,除非你砍我!
“你被開水燙了嗎?滿腳都是水泡!還抓得稀爛稀爛的!啊!”見我的臉始終不紅,王子仰頭望一眼天,又低下來,“你是猴子嗎?腳底的繭那麼厚!”
“王子!我知道你雖然措辭激烈,但都是出於關心。”
“哼!”他驕傲地一仰頭,果然面對我,人們還是選擇面對天。
“但你太過關心我,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處境。”
他狐疑地看着我。而我的目的就是要刺激他!
“既然你是這麼關心我,我就告訴你吧!”
他的黑眸越來越逼近了,打擊對手的最有效方法就是讓他集中精神目不轉睛,然後一槍崩掉他的眼珠子!
“你一直在我又黑又爛的洗腳水裡洗澡!還吃了我沒洗手做的飯!”
“李......”我沒有聽到我的名字,因爲我的耳朵轟鳴了,在仰望那片藍天之前,我想我曾經看到過一頭獅子向我撲過來,是一隻渾身溼透的獅子,我身下打溼一片,原來溼很容易!讓一個男人向你撲過來,也容易!但首先,你要有足夠的承重力!雖然我一直都相信我的脊椎,但這刻我還是聽到了它的悲鳴。
大約這一撲也耗盡了他的小宇宙,他瞪了我一眼,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翻身倒在旁邊。我對着碧藍的天眯起眼睛,藍得令人發暈啊!
腳底癢癢的,癢一下又痛一下,很舒服,就像上次和珞珞去溫泉,腳底的魚兒就是這樣啃着腳上的死皮,麻麻的。嘻嘻!好癢!我腳一縮。
“草!”
誰罵我?我睜開眼睛,頭頂是太陽傘,面前盤腿坐着的是王子,正摸着鼻子看着我。哈哈哈!我仰天大笑,這就叫蹬鼻子上臉啊!哈哈,我從來沒有想到對王子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抓過我騰空的腳,拿了什麼一下一下銼着我的腳底。
我就不笑了,歪過身子,看着他,眼睛有些發熱。他專注盯着我的腳,儘管有時候被他扳得有些痛。
我的腳,就像一對風火輪,而且是燒煤的,所以有些黑,有些損傷也是難免的!你們都知道腳氣鼻炎梅毒,並稱爲三大疑難雜症,佔據了電線杆公共廁所報紙縫以及午夜電臺,就像地下戀情,有其隱蔽性、廣泛性和傳播性。你看不到,卻又能隱隱捕捉到一絲曖昧氣息。你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有腳氣就像你不知道他出軌了一樣,但你一定能恍惚彷彿感覺到他是一個很有味道的人!
但我的味道絕非來自於我的腳!你隨便去採訪一個迷戀我的女人,吃過多少我親手拿給她們的西瓜?她們甚至因爲西瓜的大小和得到先後而爭風吃醋!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越遮掩,別人就越想窺探。你越坦白,人家很快便會忘了。我從未因腳氣被人嫌棄過,除了杜良辰那個死人!我從未因腳氣被人關心過,除了王子!你說,叫我面對他怎能不熱淚盈眶?
“第一次打架,你知道我是怎麼贏的嗎?”我跟他提起兒時,就代表我已當他是兄弟!所謂好漢不提當年糗嘛!
他繼續銼我的腳,我就喜歡做事沉默的人!這跟許多大俠喜歡帶個啞巴跟班是一樣一樣的!你不說話他不會打擾你,你說話他不會打斷你!
我轉過頭望着遠處的樹尖繼續道:“我就站在那裡,不躲,也不哭,那些小子打了一陣,看着我,臉上lou出害怕的表情,就跑了。”
我擡手枕起腦袋,“你看過死神嗎?裡面有一個茶渡,因爲畫得不帥,我不喜歡。但是有一點我跟他很像。我從來沒有爲自己打過架!覺得身體上那點痛,可以忍過去。但是身邊的人受傷,就忍不下去,總覺得他們特別脆弱,必須由我來保護。但最近我想,這也許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呢!假如沒有我,他們也可以過得很好,遇到危險也可以自然地化解吧!反正地球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必須存在的吧?”
王子放下我的腳,又擡起另一隻,剛好我的腿也酸了,隨意揮揮,感覺清爽很多,竟然神奇地不癢了!
於是在這個清爽的午後,沒有煩人的腳癢,我又睡着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傘已經移開,暮色四合,淡青的天lou出幾顆暗淡的星子,我知道過不了一會兒,它們就會越來越亮,越來越多。
我仰頭看見一雙長腿走近,連忙坐起來,那雙腿緊走幾步,在身邊彎下來,抱起我。
“那個......”雖然我已經摟住他的脖子,但還是要矜持一下。
夜色裡他眉毛一挑,因爲夜色的掩飾看不出兇吉,但覺模糊到溫柔,“不要隨便糟蹋別人的勞動成果!這幾天儘量少用腳。”
“啊?”意思我都要他抱?你們想問我的心情嗎?嘻嘻!我不告訴你們!
晚風劃過我的腳,說實話,就我腳那種粗糙程度,已經一別春風好多年!此刻,竟然能這麼真實地觸到柔軟的風,涼涼的,滑滑的。他在我腳上塗了什麼?真是舒服呢!
我搖頭晃腦,悠悠地甩着腳,“讓我們蕩起雙槳......”
“李良人!”爲什麼他的溫柔總是來得這麼快去得這麼直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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