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爲什麼要來???
爲什麼在你對女子有了興趣的時候又要來了呢?爲什麼在我想放手的時候又來亂我的心呢?
心裡亂成一團麻,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
“我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我心裡又慌又堵的感覺隨着日子的一天天過去,毛毛地像草一樣。
顏箴以好待暇地喝着茶,對我翻着白眼。
“我真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我急得團團轉。
“爲什麼不見他?說個理由我聽聽。”
“…”我難以齒口。明明知道他早已猜出我對棣的心思,可是讓我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難爲情。
“你怕什麼呢?不是決定好了嗎?以後對方棣只有手足之情,不再有別的想法,連他的信也可以燒了不看,爲什麼現在又怕見他了?”
“誰說我不敢見?”我衝口而出。
“哦?那剛纔是誰一口一個顏大哥,我不見他?”顏箴輕輕吹茶碗上漂着的茶葉,意態嫺雅雍容,與這草堂陋室格格不入。
我眼尖地看出他捧的茶碗不是我們平時所用的粗瓷,而是官窯出的精品白瓷,碗中茶水碧綠,聞起來更是清香不同凡品。他的神情更是與以前的落落寡歡不一樣,顯得氣定神閒,有時揹着我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臉上溫柔與喜悅的神情交替出現。
莫不是李千山也來了?不然顏箴怎麼和變了一個人似的?有可能,不然棣怎麼能找到這裡。一定是李千山與他一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顏箴挑着眉,懶洋洋地問我。
我肚子裡鼓鼓地,嘴巴抿得緊緊的。哼前些日子還害人家爲你傷心加擔心呢,現在又成這個樣子,李千山不是不要你了嘛,爲什麼一知道他也要來你就高興得什麼樣子?
越想越生氣,我憑什麼就讓你親來親去的,好像我只是一個什麼東西,想親就親了,而且現在我這麼難受,你不但不勸我還高高興興的,不行,虧死我了。
我跳起來撲過去,對着他的臉就親。
顏箴嚇了一跳,端着那個名貴的茶杯站起來躲我。
“你幹什麼?瘋了?”
“不行,你還給我,誰讓你親我的,第一次我都已經不計較了第二次你還親,討厭,還給我”我跳着去撈他的頭。
討厭,我明明已經長高了不少,怎麼還是比他低了一個頭。
顏箴在躲我的同時還在笑,還小心地護着他的茶,不讓茶水灑出來,我氣得更厲害,直想咬他幾口。
“好了好了,都已經給你道過好幾次歉了,你怎麼還想着,你可別讓我想歪了,以爲你喜歡我才這樣斤斤計效。”顏箴圍着桌子和我轉起了圈圈。
我頭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學輕功,如果會了輕功,直接飛過去揍他。
“你還說你不是說過再不親我了嗎?怎麼那次還親言而無信是謂小人。”
顏箴笑得越可惡,居然還喝了口茶,動作瀟灑無比。
“好好,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君子有容人之美,你大人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原諒我這小人一次。”
他越笑我越生氣,只想把他臉上的笑給撕下來。
踢翻了椅子踹倒了凳子撞歪了桌子,我累得呼呼直喘,身上撞得好疼,那個顏箴卻一直在笑,似是滿腹全是喜悅擋也擋不住。
顏箴被我鬧得逃到外面,我追了出去,說什麼也不能饒他。
顏箴突然停住了,我一個沒防備,一頭撞到他後背上,不顧撞痛的鼻子,立刻手腳一起纏了上去,看你往哪跑。
“我讓你再笑我讓你再笑敢笑我,咬死你”我努力地爬到他背上,張口向他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我這一口用了好大的力。這幾天他沒少氣我,我氣急了便打,打不過便咬,每次咬他還沒等我使勁就會被他用內力將我的嘴彈開,這次呶足了勁非要咬他個牙印出來。
腥甜的味道在我嘴裡漫開,我大驚失色,他怎麼沒有動內功彈開我?
訕訕地從他身上滑下來,看着他的肩膀上的白衣被滲出的血慢慢染成紅色,心裡好虛,縮手縮腳地想回屋給他找到藥。
山風吹過,滿山林濤呼嘯。
好想有點不對勁,顏箴怎麼一動也不動?
心裡慢慢地充斥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慢慢地把頭回轉過去?
通往崖下的一條崎嶇小徑,站着兩個人,一個高大俊朗一個…
。
我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也感覺不到疼痛,百感交集,五味紛呈。眼前的世界模糊起來,那兩個人影也晃來晃去,那道憤怒和懷疑的目光也消失在這模糊之中。
我扭頭走進屋子,把門窗全部閂好插上,收拾着滿屋狼籍。
從屋中水缸裡舀水洗臉,洗去滿臉的淚痕,找出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再拿起木梳慢慢地將頭梳理整齊,重新洗洗臉,剛纔梳頭時又流了滿臉的淚。
努力穩穩心神,把情緒控制好了,打開門,微笑着走出去。
李千山和顏箴已經站在一起,我無暇看他倆,只是把目光投向另外一個人。
那張臉已經兩年多沒有看到過,可是隻是遠遠地一眼便認了出來,較之小時候的稚氣顯得成熟了一點,記憶中嫩白圓潤的臉可能由於路上勞累變得黑了一點,下巴也尖了,顯得有些憔悴,質地很好樣式也很好看的衣服有些髒,臉上已經沒有剛纔的那種懷疑和生氣的表情,此時目光裡滿是激動和歡喜,一步便衝了過來。
一把便來捉我的肩膀,我後退一步,他沒捉住,手一沉轉而拉住我的雙手。這次我沒有再掙,只是任他緊緊地握着。
“槐,我好想你。”他嘴裡只會說這一句。
我聽得幾句,微笑地說:“我也很想你。”
棣眉毛登時一擰,滿臉不樂意,嘴裡小聲嘟囔:“什麼叫我也很想你?
聽起來這麼彆扭。”
我裝作沒聽見,保持臉上淡淡的微笑。
棣臉上的興奮有點淡了,望着我,眼中閃動着某種懷疑的神情,然後回頭看了一眼。
我也向那兩個人看了一眼。
咦?那兩個人呢?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居然就沒有影了。
哼我心裡很不是滋味,顏箴這麼久沒有和李千山聯繫,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面,肯定沒什麼好事。哼
棣又轉過頭看我,狐疑地問:“槐,你怎麼了?怎麼見到我一點也不歡喜?你不想見到我嗎?”
我心裡叫囂着你爲什麼要來你爲什麼要去喜歡女子你爲什麼在我決定要把你當兄弟看的時候來亂我的心,嘴裡卻說:“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不歡喜怎麼會不想見你?”
“真的?”棣的眼中還是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說着內心最真實的感情,我想棣,已經想了兩年多了,從我還沒明曉自己喜歡他開始,就天天想着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我好想撲到他懷裡親他咬他抱他踢他打他,對他說我好喜歡他好想好愛他,肆無忌憚,放任自己的心。如果沒有收到他那兩次來信,我真的會這麼做。
我的眼中突然浮起一層淚霧,娘,槐兒雖然無法轉變對棣的感情,可是能夠管住自己的手管住自己的心,您滿意了嗎?
槐大驚失色,撲過來捧着我的臉叫:“槐,我沒說什麼,你怎麼哭了?”
居然就用他的髒袖子給我擦淚。
我用力將他推開,微惱道:“你的衣服全是土,討厭”
棣毫不在意地說:“最後三天我和李大哥只顧趕路,每天只睡一兩個時辰,哪還顧得上洗漱換衣啊,只想早一刻見到你們。槐,我好想你。”最後一句聲音轉柔,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我的心裡一陣陣地緊,終於抑制不住,雙手纏到他腰間,臉也貼上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輕說:“我也好想好想你,每天都想,每晚都想,想得沒法再想了,一想到咱倆不能見面,心裡就疼得很,就想哭,我,我還以爲咱們這一輩子也不能見面了…”
棣轉過來親我的臉,然後說:“你胡說什麼,什麼叫咱們倆再也不能見面了,我這不是來了嘛。哼人家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哪知,哪知你居然爬到顏大哥身上,見了我還把門關上,讓我等了好半天才開門,你什麼意思你?”說到最後,成了我最熟悉的控訴,我想着,下一個動作就是該皮肉受苦了,果不其然,腰側被擰了一把。
很疼,可是覺得很幸福。
我緊緊地摟着他,心裡告訴自己,該鬆開了,你不是決定了以後只有手足之情嗎?怎麼還不放開?可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在說:等一會,再等一會,讓我再留戀一下這種幸福的被想念的感覺。
不管他的衣服上全是土,不管他是我的親弟弟,我只要再抱抱他,等我鬆開,他就只是我的親弟弟。
我閉着眼,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來,這種亂論的罪惡感只讓我一個人來揹負,讓他快快樂樂地生活,有着正常的感情。他現在抱着我只不過是出於分別兩年的親兄弟重新團聚的歡喜,親我的臉也只是重複小時候的舉動,不像我心裡有着那種齷齪見不得人的念頭,被親着的時候居然有有有,有那種羞恥見不得人的反應…
我猛地推開他,望着他錯愕的眼,狼狽地轉過身,慌亂地說:“你…
…你進來坐,我…給你…倒水喝。”
一頭扎進屋裡,低着頭弓着身給他舀水,拿手巾,讓他來洗臉,又找來自己的衣服,讓他換下身上的髒衣。
棣每次到我身邊想說什麼,我都搶先一步轉過身去找別的事做,總之不讓他看出我的樣子。
最後洗漱換衣喝水什麼事都做完了,我找不到別的事做,乾脆扯開被子,把他一下子矇住。
“你這幾天趕路,沒怎麼睡覺,一定是困了,快來睡一會,有什麼話等醒了再說。”
棣被我強按在牀上,嘴巴也被我緊緊地捂住,嗚嗚地叫着,兩隻手使勁地掰我的手,他的力氣還是比我的大,掰開後生氣地說:“槐你這哪是想讓我睡覺,你這簡直是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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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虐咱們的小槐哈~這章不就安排他們倆相見了嗎?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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