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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有和實力相配的頭腦,如此華麗的出場,終究是一場鬧劇。”墨菲斯一行人走後,米南說道:“科嘉,這個人心胸狹窄,因爲父母的緣故,對你們抱有成見,要小心防備,他的家族在雷鳴要塞那邊的名聲很不好,如果無法忍受他,可以殺死他,他的家族我會來處理,想必烏迪領袖也受夠他家族的氣了,派他先行來通知,他不僅得罪的是我們,連這些忠誠的戰士都輕視,失去戰士心的家族,未來的命運不會有多好,而這愚蠢的價值觀所孕育出的家族,是軍方走向黑暗的根本原因,他們必須要剷除,至少要牢牢的控制,不讓他們與士兵間的矛盾日益變得嚴重。”

科嘉感受到了墨菲斯言語中對自己一行人的不善,明白是因爲安其拉取代他父親成爲十方獵魔師的緣故,令科嘉鬱悶的是,這個叫墨菲斯的人,怎麼會這麼愚蠢,即便是自己不懂謀劃,也明白,假如自己的身份是效力米南的獵魔師,見到其他勢力的軍方領袖時,沒有決裂的情況下,絕不該囂張,免得將雙方的關係鬧僵。

“這就是爲什麼要牢牢控制他們的原因,你還記得那個在暗光平原流傳的故事麼?被裡格人瑟亞斬殺的長老獨子,死前說的,我的父親時德剛大長老,以爲這樣說,瑟亞會放過他。”科嘉在想事情的時候,米南迴身問道,似是知道科嘉會對墨菲斯的愚蠢行爲疑惑。

“記得。”科嘉回答,那可是他佩服瑟亞的原因。

“這些人的行爲是沒有理由可以解釋的,在你看來愚蠢的行爲,對他們來說是值得驕傲炫耀的,如果一定要說什麼,只能夠說他們不夠成熟,他們生長的環境造就了他們的性格,在他們犯錯時,除了連根拔起,別無辦法,因爲他們手中有着能夠傷害別人的力量。實際上一個真正強大的家族,他們的族長對子孫的成長往往是嚴苛的,因爲不如此,家族就會漸漸走向沒落,這樣的家族即便在軍方的格局動亂時,通常能艱難的挺過,甚至是抓住機會將至高的權利掌握。”米南的回答,讓沉默的杜拉擡起了頭,又低了下去,想着什麼。

科嘉不是十分懂得米南話語中的意思,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墨菲斯觸怒了米南。

大概等待了半個多小時,遠方地面線出現密集的黑影,因爲墨菲斯利用魔寵風暴聖靈驅散了平原瀰漫的霧,科嘉得以看見那裡的情況,那一片黑影起初相隔的遠,無法看清是什麼,不過片刻時間,他們就已奔近,在幾百米外,捲起煙塵陣陣,科嘉看清到來的是羣與墨菲斯裝扮相似,身上披着黑袍,兜帽拉低遮臉的騎手,目測,總共有五六十人。

他們揹負或者腰佩的武器,以在前的十幾人各異,後面的一羣人全是揹負長槍。他們坐下的坐騎是額頭長着雙角的雷獸,魔物的樣子和尼亞山堡騎兵乘騎的熊獸有幾分相似,體積龐大,身上不披戰甲,皮膚色調偏暗紅,猶如金屬,泛着光澤。

米南背對着科嘉說道:“雷鳴要塞的王牌戰團——風雷,坐騎與軍方專屬的普通坐騎熊獸是遠親,它們棲息在荒蕪石原的風雷谷,名字由此得來。它們經過漫長的時間變異,頭部生出的雙角,能夠強烈感受空氣裡的雷元素,加以吸收、轉換,成爲實質的電光,攻擊敵人,同時它們的皮表在雷元素的磨礪下變的堅硬,不需戰甲,普通的武器無法傷害它們,而且捨棄沉重的戰甲加身,它們奔跑起來的速度異常的快,僅此於雪峰堡的雪狼騎,是一支攻守兼備的戰團。”

在他們沒有臨近城下時,科嘉已跟着米南步下城樓去迎接,同伴和他一起站在米南的後邊,默然注視他們的身影逐漸清晰,遠方的客人在主城騎兵開道的百餘米外,猛的放緩坐騎的速度,他們的行動一致,訓練有素,一看便知,是一批精銳的戰士。

爲首第一排中間身材高大的男人兜帽拉下,露出蒼老的臉,年紀將近百歲,不失威嚴,絲毫沒有老人的憔悴顯露,他劍一樣的眉毛斜挑,接近鬢髮,雙目不怒自威,隱然透着兇光,是長久出生入死磨練出的眼神,科嘉瞧着他的樣子熟悉,略一皺眉,猛然想起,他就是在米南繼任城主大典時見過的那個老人,那時候不確定他是不是領袖烏迪,如今看來,身份不會有錯。

烏迪跳下坐騎,面上泛起笑容,大步朝米南走近,揹負在身後的雙手斬劍,足有他半個人高,隨着他的走動,微微的擺動。烏迪常年在雷鳴要塞鎮守與魔物廝殺,他渾身散發出彪悍的氣質,讓守護在道路兩旁的士兵看着心生崇敬又對他有些懼意。

烏迪的人紛紛跳下雷獸的背,跟隨在他身後,與烏迪的唯一不同,他們拉下兜帽,又有黑色的布質面罩遮住了下半臉。科嘉目視他們走來,烏迪熱情的與米南擁抱,米南對烏迪極爲的尊敬,城主十誡的第八誡——要塞領袖,駐守邊地,雖遠不能怠慢。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米南都視烏迪爲父親般的長輩,神情謙卑,言語柔和,他十指上面戴着的十枚戒指,彷彿烙印提醒着他,有的事情要謹記在心。

“這幾個孩子,一定是跟隨你的‘希望’獵魔師了。”烏迪與米南熱絡完,目光徑直看向科嘉他們,發現科嘉臉右半臉戴着的面具時,亦是眼神沒有變化。科嘉受過米勒的教導,對主宰者的犀利眼神不再非常懼怕,勉強和烏迪對視,隨着他嘴角的笑意,科嘉也不自覺的笑起來。

“很期待這一次與你們的比試,這些跟隨我的獵魔師隊長聽說你們在兵刃野豬王、血狼秘境一戰的表現後,都想着與你們一較高下,連同‘風行’的那位睿智隊長,在執行任務歸來,都對你們讚不絕口。”烏迪目光收回,和米南朝城裡走,具體的介紹兩人自然不會在城外敘說。

號城頭的士兵奮力揮動手中骨質的棒子,敲擊着鼓面,能夠近距離的見到領袖,一向是軍方士兵追求的榮耀。

科嘉就跟在隊伍的末尾,烏迪一行人在城外百餘米時便捨棄坐騎徒步行來,表示對米南的尊敬,米南亦需要表態,讓科嘉他們走到最後。科嘉耳邊聽着讓讓人熱血沸騰的樂聲,看着眼前晃動的背影,突然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墨菲斯的冷漠囂張與烏迪的熱情隨和,兩種反差的印象,猶如兩種極度不同的環境沒有過度,接壤在一起,科嘉想及來暗光平原前,在暗光森林走過的那一段詭異的山路,隱隱透露出危險的信息。

“雷鳴要塞領袖烏迪,生於紀元16年,比米勒老城主大四歲,家族世代守護雷鳴要塞,歷經多次城主的更替,總能夠在內亂中生存下來,是軍方歷史悠遠的家族之一。烏迪於紀元40年,接任戰死的父親成爲要塞領袖,同年,帶軍北上,配合雪峰堡,將雪山的魔物暴x亂平定,初建聲明,隨後多有領軍建立戰功。在米勒老城主繼位第十年,內亂爆發,出兵從西方牽制叛軍,響應米勒老城主,面對叛軍精銳,以少數的兵迂迴作戰,使得叛軍不得不屢次分兵防守西邊防線,這是烏迪的成名戰。不幸的是,在他領軍出征的當天夜晚,雷鳴要塞遭到魔物強攻,留守在要塞的兒子死於混戰,這讓當時的烏迪傷心,此後多年,他纔得到一個女兒,生於紀元97年,取名烏樂,如今尚且年幼。”科嘉想事情的時候,凡爾悄然靠近,聲音輕微的只有兩人聽見,凡爾不願說的太多,明白同伴對這些事情不敢興趣,不過仍舊希望能多即將到來的事情,有所感覺。

科嘉沒有來得及細想凡爾的話,發現前邊總是有人回頭看向自己這個方向,那人的個頭嬌小,眉毛、眼睛依稀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想不起來,身邊凡爾輕聲提醒,“是格勒他們。”

科嘉才恍然大悟,再看去時,莉亞身邊,與她並肩行走的格勒和艾倫,也很快認出來,似是發現身份被認出,格勒和艾倫回頭,眼睛透露笑意,隨即回過頭去,專注於眼前。

莉亞左顧右盼,她是第一次來主城,自從上次在幽暗洞窟冒險發生危險,她就被家族的人禁止外出,如今好不容易能出來,說不出的興奮,如果不是礙於種種規矩,早就要跑去和科嘉他們說話。

除莉亞,其他人雖然對科嘉等人好奇,但是沒有像她那樣表現,莉亞出生顯赫的家族,從小衣食無憂,與艾倫一起長大,對諸多的事情抱着天真的想法。蒂蔓起初對她討厭,發現她不是在專注看科嘉,也在看別人,對她的敵意才悄然化解。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主城,城內守備森嚴,米南給烏迪安排的住處是在西城區的中間地段,靠近城主古堡的地段是軍方用來訓練士兵、舉辦重要儀式等活動用的,這一次,米南將西城區的20區到60區,幾十個城區用來安排給參加比試的人休息,爲要避免各方勢力因爲小矛盾,發生爭鬥,他們的住處安排都經過仔細的思慮,儘量避免離的過近,因此40個城區內,每幾個城區間,便有1個城區空出來,安排主城士兵駐守,防止暴x亂髮生,任何的危險,都要提前防備。

米南給烏迪安排的住處,是西城區第20區,離比試的前10個城區最近,幾個城區,駐守着主城的士兵。

烏迪一路行來,看着米南的佈置,說道:“米南城主,你讓我想起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將來你必定會給軍方帶來安定與繁榮,如今我已經老去,女兒幼年,將來我的家族,需要你多加照顧。”

米南很客氣的回道:“軍方的安定,離不開四方的領袖,如今暗影要塞的領袖位置暫空,以後的繁榮更加需要幾位的幫助。”

帶烏迪他們到了住處,米南沒有多加逗留,帶着科嘉他們離去,烏迪一行人從遠方趕來,需時間休息。

回到城主的古堡,圖卡尼在大廳等候多時,見愛人回來,目光柔和的說道:“米勒老城主已去東城門迎接格尼,幾天前派出的斥候消息剛傳回來,裡格一方人剛從疾風要塞出發,大約等到太陽高懸,他們會到,這一次他們共來了三十五人,城主同行以外,他們剛來暗光平原,建立要塞,主城派去監視的十人有跟着一起回來,是米勒老城主執政時寫下的盟約內容,以一年爲限,在軍方的控制下發展,如今一年時間將要過去,疾風要塞,我們的人不能再隨便派去。”

米南點頭說道:“我們先休息,等中午的時候去城外,現在沒什麼事,科嘉你們可以四處走走,我會讓人帶你們去休息的房間,明天起,比試將開始,主城內會涌進很多陌生人,你們這段時間先住在這邊,東城區60區,我會派人去看着。”

米南這樣安排,科嘉沒有異議,和同伴跟着帶路的士兵,去往古堡的客房休息,路徑幽暗的廊道,內心隱然的興奮不已,這是第一次在城主的古堡住下,伊麗莎白委託的任務,是讓他去到古堡地下的石室尋找出三件物品中的一件,科嘉不禁側頭看向古堡通往下層的旋梯,牆壁的燭火照亮的旋梯宛如長蛇蜿蜒向下。

古堡內的道路錯綜複雜,很多道路相似,這僅僅是衆多旋梯中的一條,科嘉目光移走,心裡嘆息。

想要的自由,還很遙遠。

科嘉腳踏着有年歲的石磚,手指不由自主的去觸摸破碎的牆壁,心情變得沉悶,彷彿在這歷史悠遠的古堡裡,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影響着自己。

這條昏暗的廊道,除自己以外,過去有多少人走過,他們中有多少人還活着,有多少人已長眠土下,就如米勒休養地方的那片城主墓碑,科嘉不由得想起,他們中有的人縱然一生顯赫,名動大陸又如何,終究是要死去,誰人可以不死不滅呢?

科嘉心情莫名的失落,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糟糕,科嘉警覺,過去裡格的生活,他時常會因爲惡劣的環境影響了心情,那時候,唯有趕快將悲觀的想法壓制。科嘉用力咬了自己手臂一口,疼痛提醒他,他還活着,既然活着,就要對未來心存希望,因爲很多不幸的人,連活下去對他們來說都是種奢侈。

“我比那些死在裡格的貧民要幸運的多,能夠活着走出裡格,我還在難受什麼呢?”

科嘉理順思緒,將悲觀的想法忽略,像許多普通人那般,他的情緒總會反反覆覆,時而悲觀,時而樂觀,重要的是最終能夠重拾信心,烤肉疾步跟在科嘉身後,不斷的嘀咕:“主人的主人,這裡烤肉很不喜歡,好像那片墓地,感覺有什麼東西存在。”

科嘉思緒在別處,沒有注意烤肉小聲的說話。

米南的僕從帶科嘉來到一間寬敞的房間,離去後,科嘉和同伴將魔寵召喚,昨天凡爾說魔寵的變強,他們爲此好奇,封印在鐵劍中的它們是怎樣變強的。